5、灵树作祟(三)(2 / 2)
臣茗看着他,眉头微皱。
“好啦好啦,我就开个玩笑。”白景梦摆手,“知道这树长在妖界地与流自城中间,不能轻易挪移,而且这么大棵树......你看我像是能给你挖回去种院里的样子么?”
“难说。”臣茗道。
白景梦眨了眨眼,没懂臣茗这个回答什么意思。
“我知诗讣即使身上已再无银毫供饭食,出任实习依然会带小玩意儿回来予我和宗主。”臣茗说。
白景梦愣了片刻,脸庞忽地滚烫起来......我去!这种事这你都能知道?!
他用力一抹额头,岔开话题道,“宗主,何时来?”
臣茗道,“宗主方才传讯有说今晚要事缠身,暂无法前来,你我二人今日只需打探情报,勿要打草惊蛇。”
白景梦匪夷所思,“传讯?传讯符?”
“嗯。”臣茗淡淡点头。
传讯符,一种修真人士善用的通讯手段,与白景梦今日晨时收到的信笺纸鸢相同,通过注入灵力使其短暂化为信鸽传送消息。
白景梦惊异,睁大了眼在臣茗身上打量......这不是他第一次奇怪于臣茗于宗主之间的交流了,每每与宗主获讯,白景梦从不见臣茗掐符也不见飞来的信笺纸鸢,两个人的对话如同凭空生成的心灵感应般。
臣茗对上白景梦古怪的眼神,“怎么了?”
“我在想......算了,没什么事。”白景梦摇头,背靠灵树席地而坐,“等等吧,这里出现的邪祟应与灵树没什么关系。这棵树确实是一棵受人们祈愿信仰所托而来的真正的灵树。”
“嗯。”臣茗点头,跟着白景梦一起坐下。
夜阑人静,白景梦仰头看着黑漆漆的树荫,月光很稀薄,透下来的几乎没有,两人无话,边上偶有虫鸣鸟叫。
臣茗是个很闷的人,从不没话找话,白景梦话也不多,他和臣茗之间能说的话已经说完,能聊的趣事已经说烂,在客栈里,在一路来时,他聊过了白曦前辈,聊过了学堂先生,聊过了课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臣茗毕业起,两人的见闻已经不同了,所处的圈子也不同了,白景梦还在原地踏步,而臣茗已经跟着宗主学习更高阶的法术、处理白宗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了,等待邪祟出现的时间里,白景梦不知道聊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了好久好久,张开了嘴巴,最后又闭上了,双目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脑袋也跟着放空,红色的祈愿条在视线中慢慢模糊,那些长长的黑色根须像海藻一样在风里浮荡。
“今夜该是无果了,明日早些再来吧。”
臣茗的声音响在白景梦的耳边,朦朦胧胧的,白景梦听不太清了,昏昏然的睡意包裹了他,他只能竭尽浑身力气作哑道,“我......我可能要死了。”
臣茗轻轻摇首叹气,知道白景梦明意上就是“我困了,我走不动了,请你让我安息吧”。
说起来,当年两人说好一起寒窗苦读的时候,白景梦必定每次都准时倒下,而且管你头悬梁还是锥刺股,反正他皆无丁点儿反应。
“嗯。”臣茗轻轻地应了声,挺直的背脊驼了下来,肩膀压低了许多,让白景梦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看着他,湛蓝的眸子里是道不尽的三千温柔。
白景梦隐约感觉到臣茗调整了姿势,自个儿也跟着挪了挪脑袋,几缕墨丝蜷曲在酣然模样的白净脸庞上,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像是梦到了什么,他舔舔嘴唇,蹭了蹭臣茗的肩膀。
臣茗眨了眨眼,忽地抬手,在白景梦的脸靥轻轻点了一点。
肌肤下陷的触感是软绵绵的,指尖从侧脸滑到唇角,顿了顿,臣茗保持着半边身子僵停不动将另半边衣衫脱了下来,衣衫从后绕给白景梦,动作轻缓细微。
他看着他,安安静静的,浅浅的微笑。
“要是......要是能真身相伴左右该多好。”
喃喃的遗憾淹没在无尽的长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