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遇刺之后,桓惑仿佛受到了不小惊吓,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出。
直到第三日,他召见了玉鸾,如往常般给她下达了新的任务。
玉鸾从桓惑那里拿了药给蓟苏服下。
蓟苏抱着手臂道:“咱们两个现在互相拖后腿算怎么回事?”
玉鸾坐在桌旁,一声不吭。
蓟苏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互相不去管对方的事情,只管着一个目的。”
目的就是置桓惑于死地。
“好。”
玉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然后两个人继续沉默相对。
有屁用,但凡能说到做到,他们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玉鸾问他:“楚鸾如何了?”
蓟苏声音低了几分:“弄丢了……”
玉鸾脸上一片茫然,“弄丢了?”
蓟苏神情少见地多出一抹心虚,待他还要说话,这时却有人前来。
“女郎该去领罚了。”
玉鸾只得立马起身,蓟苏上前拦住,“领什么罚?”
玉鸾面无表情道:“阿父要我想办法回到郁琤身边,他令我用苦肉计。”
蓟苏的表情渐渐变得一言难尽。
“可你……不是已经得罪了镇北侯么?”
玉鸾说:“是啊。”
所以她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差点想要当场和桓惑同归于尽。
“对了……”玉鸾颦着眉,又问:“你是怎么把楚鸾弄丢了的?”
蓟苏表情多出一丝尴尬,“是……遇见了镇北侯。”
玉鸾愣住,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蓟苏。
蓟苏眼神慌乱道:“是她自己跑下去的……”
玉鸾对他是绝望得彻彻底底。
那他可真是个感天动地、雪上加霜的好阿兄。
书房中,桓惑问王富:“既然是要给那镇北侯培养弱点,为何当日要让乖女护着我,反而令镇北侯对她失望?”
王富说:“假使在这种情况下,镇北侯仍然肯接受玉女郎,是不是说明女郎可以成为他的弱点?”
桓惑看向他,“不错。”
王富笑,“那就是了,这是最短时间内可以得出结果的最快方法。”
桓惑却微微疑惑,“那要是镇北侯他不能接受呢?”
王富顿时微笑,“那么王爷为什么还要让女郎这颗有用的棋子浪费在镇北侯身上呢?”
桓惑一愣,领会对方的意思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妙哉妙哉——”
棋子就是棋子,最重要的是要有用,倘若没用,便是真牺牲了谁又在乎?
这时要为玉鸾施罚的下人前来询问,要鞭玉鸾多少下合适?
桓惑叹道:“就五十下吧,死不了也活不成的样子,总是最惹人怜爱了。”
大清早上,玉鸾被人从马车上丢了下来。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地回笼几分,睁开眼睛,瞧见了镇北侯府的牌匾。
她的后背血淋淋的,看上去很是凄惨。
当日玉鸾被个小树枝抽了一下,便疼得要了命。
足足五十鞭,即便执刑的人已经手下留情,也叫她疼得够呛。
但这样的生活玉鸾显然已经习惯了。
也不知过多久,冷清的镇北侯府门里终于出来了个人。
玉鸾抬了抬眼皮,瞧见那人是郁琤身边的盲谷。
大抵是有事在身,他这会儿并没有跟在郁琤的身边。
盲谷居高临下地看着玉鸾,口吻颇为鄙夷,“女郎看上去好生狼狈,不过现在就算女郎五体投地跪求侯爷,侯爷焉会再回头多看你一眼呢?”
他丢下一通冷嘲热讽才又离开。
玉鸾没那力气说话。
直到晌午,大概是终于有人将这件事情通传到了福管事耳朵里去。
福管事才姗姗来迟,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他看玉鸾的神色倒有几分怜惜,只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叮嘱人将门关上。
至此,镇北侯府算是彻彻底底地表明了对玉鸾拒之门外的态度。
一整日里,玉鸾昏昏沉沉地似昏似睡。
只要熬过今晚,明日蓟苏会将她捡回去。
抱着这个念头,她才彻底放松下紧绷着的那根心弦。
直到深夜,玉鸾忽然被冻醒来。
背上的伤疼得有些麻木。
白天睡得太足,到了夜里,玉鸾反而一边疼,一边异常清醒。
她正想打量一眼天什么时候能亮,好等蓟苏过来接她,却不曾想这一睁眼就瞧见了一对黑马蹄子。
玉鸾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瞧见了黑夜里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玄君在寂静的黑夜里打了个响鼻,马背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玉鸾身后看了多久。
玉鸾张了张嘴,却下意识道:“我想和郎君做一笔交易。”
她一天没有进过水食,没想到一张嘴说话竟异常沙哑,听上去很是狼狈。
玉鸾有些难堪,轻咳了两声,仍硬着头皮为自己洗脱,“我之前那样做,都是……被阿父逼迫的。”
说实话,这种毫无诚意的解释就和那些死刑犯临死前大喊“我是冤枉的”简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这人是冤枉的,反而会更让旁人觉得她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