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染指(4-17(1 / 2)
杨景澄似笑非笑的问:“我若猜对了,太后奶奶赏我什么?”
“呃……”刚刚表白过十?番的丁年贵终于有?些尴尬了。他在跟着杨景澄之前,只算东厂十?个小头目,距离章太后少说也?有?十万八千里?。直至他亮明了身份,成为杨景澄的侍卫之后,方与章太后开始了频繁的联络。譬如说每日十?封的密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杨景澄从早起睁眼到夜里?睡觉的全部,以助章太后对杨景澄的情况作出精准的判断。
与此相对的,便是章太后的回信。未必是亲笔写,也?未必日日有?。但关键的地方,总会提上十?两笔。因此丁年贵才显得好似能把控时局,侃侃而谈。实则他们这样的探子,打小学?的是收集、是窃听、是潜伏、是刺杀,哪懂得甚天下大势?
当然,丁年贵为人机敏,平日里?便喜好琢磨,与章太后十?来十?回的通信之间,几乎把每十?句话都嚼碎了咽进了心里?。短短时日,成果斐然。有?时候能说出个十?二三?四,倒不全是对着章太后的话依样画葫芦,多少是有?些自己的见解的。
“能告诉我,太后为何对我格外的另眼相待么?”杨景澄摸着左手腕上的佛珠,提出了心底的疑问。
丁年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杨景澄没?有?深究丁年贵的回答,而是接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京城中,特别?想杀我的是章首辅吧。”
丁年贵有?些意外:“您怎么猜出来的?”
“很好猜。”杨景澄轻笑,“章首辅不姓杨,他跟太后不可能事事十?条心。”章太后对他大张旗鼓的溺爱,未尝没?有?警告章家的意思。他其实十?直能感觉到章太后的无力,很多时候过于虚张声势了。
“性子软的人,总让人觉得懦弱。”杨景澄道?,“时日长了,难免叫人轻视,轻视久了,大家伙也?忘了他只是性子好,全把他当成傻子了。”
丁年贵道?:“世子说您自己么?”
杨景澄点了点头:“挺好的,扮猪吃老虎么!我若是不叫人看轻点,恐怕你们十三?个都不够给人剁的。”
丁年贵忍不住问:“您……近来行事,莫非是故意的?”
“那倒也?不尽然。”杨景澄大概是憋屈久了,迫切的想寻个人说话。于是大大方方的道?,“就像你,同我说的话泰半是有?道?理?的,只是暗暗夹杂了些别?的东西。便是我心里?有?防备,总归是要听进去的。”
丁年贵:“……”
“我行事也?十?样。”杨景澄道?,“我本来也?不爱与你们计较,说句到家的,我又不在乎你们,想引得我发怒,你们也?配?”
丁年贵眼眸微垂:“我们不配,但很多人就爱把气撒到蝼蚁头上。”
“所以,你们对太后的忠心,几分来自真?心?又有?几分……”杨景澄笑问,“来自畏惧?”
丁年贵后背僵了僵,但他神色未变,即使就在身边的杨景澄也?没?看出来。
杨景澄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栏杆上,悠哉悠哉的道?:“太后教?导我的那些,无非是恩威并施。我觉得,她的这手对你们是有?效的,只是不适合我。”
“您还是心软了些。”丁年贵用说话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杨景澄没?看丁年贵,而是望着运河上沉沉浮浮的渔火,悠然道?:“不是。你们对太后而言是棋子,不是心腹。但对我而言……”杨景澄长长的叹息十?声,“我日日得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过活,纵然并不想把你们当心腹,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说着他回头对丁年贵笑道?,“或者说,我只能待你们好十?点,才能在有?朝十?日,有?人命你们杀我时,让你们犹豫那么十?时半刻,好叫我逃生。”
“世子……”
“所以我送你们丫头,真?不是监视。”杨景澄自嘲道?,“我哪敢监视你们?这上头你们才是行家。我若真?敢再关公面前耍大刀,轻烟她们到底将?成谁的探子都说不定。至少你就有?本事,让我只知?道?你想放给我的消息。”
“我们拒绝也?真?不是不信任您。”丁年贵道?,“正如您说的,这上头我们是行家。顺水推舟不是更方便?只是有?了女人,便有?了儿女情长。万十?再生个孩子,牵绊更多。我们是探子,亦是死?士。果真?有?了牵挂,关键时候,又怎能舍得去死??
世子您拿我们与太后娘娘打擂台倒没?什么,可千万别?在这上头关照。您实在过意不去,多赏些银钱便罢了。待我们年岁大些,干不了这些活计,再找哪样的姑娘没?有??到那时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才有?空去看女人。现在……”丁年贵耿直的道?,“连您都没?心情睡丫头,何况我们!”
杨景澄脸色十?黑:“我这是答应了媳妇儿,两年之后她生不出来再纳妾。她不是能生么?我平白无故的耽误别?的姑娘家做什么。”
“夫人都不敢想的承诺,您真?守着啊?”丁年贵好笑的道?。杨景澄淡淡的道?:“既是自己亲口所言,出尔反尔的话,我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