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1 / 2)
被子里温度高,傅亦琛身上那件棉质浴袍贴在盛思夏身上,意外地令人心安,她渐渐睡着,呼吸清浅,时而翻动几下,发出细碎的睡音。
万籁俱寂,冬天的夜晚,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是适合睡觉的季节。
傅亦琛几乎跟她同时睡着,中途又醒过来。
他感觉热,想把浴袍脱掉,却觉得不妥,勉强挨着盛思夏睡了会儿,忍不住轻轻碰她的耳朵,手也收紧,轻轻蹭着,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脑子比先前清醒了些,身体却更热,十分折磨。
睡梦中的盛思夏不堪骚扰,她往旁边躲了躲,轻哼了声表示不满。
他轻轻掀开被子,放慢动作离开下床,来到浴室,把刚才迷糊间扔到洗衣篮里的那件灰色平角裤拿出来,洗干净晾到外面。
墙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温度计和一干药品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给自己量了温度。
三十七度五,降下来了,看来今天不用去医院。
那些药都散开放在桌上,有退烧的,有消炎的,傅亦琛坐下来,拿起那板消炎药,不知怎么就扬起嘴笑了笑。
客厅暖气没关,不用想,也知道是盛思夏粗心大意的结果。
她总是这样。
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昨天却那样殷切焦急地照顾他,傅亦琛活这么大,还真没试过被人哄着吃药。
或许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感觉不错。
傅亦琛并不是在这种温情的环境中长大,他出生在英国,一直读的都是贵族式寄宿学校,常年和家人分居两处,他习惯于疏离客套,点到为止的关系。
在他中学时,父母那段因利而合,因厌倦而散的婚姻终于结束,傅亦琛心中没有波澜。
母亲曾把他叫到房间里,问他想要跟谁。
“我平时都住在学校,跟谁都可以。”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母亲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发,最后又无力地放下来。
“我和你父亲离婚,你没有一句安慰,”她黯然地说:“亦琛,你真的和他一模一样,太自我,太理智了。”
傅亦琛不说话。
没话可说。
仔细分辨那种情绪,他其实是反感的。
反感这种私密对话,和越过界限的情绪宣泄。
“你是我的儿子,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母亲挥挥手,让他出去。
自那以后,本就生疏的母子关系,更是渐行渐远。
傅亦琛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回到房间,客厅虽暖,却不及盛思夏身上的柔软热度。
想要抱着她,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也会故意使坏地亲吻她露出来的耳朵和后颈,他恢复了精神,在夜里尤其亢奋,他很少试过这样失控。
不知道这样厮磨了多久,困意袭来,他好像睡着了,身体却还醒着,仍不知疲倦。
盛思夏在睡梦中不耐烦地推他,觉得好热,好像被什么怪物缠住了,她跑也跑不掉,一下子被压住,怪物凶神恶煞的,眼睛都是红的,一会儿又变成傅亦琛的脸。
怪物想要吃掉她,她怕极了,怪兽有着坚硬的外壳,搅得她不得安宁。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盛思夏却感觉跟打了场恶战似的。
她刚睁开眼,稍微动了动,忽然僵住。
终于知道梦里的怪兽是什么了。
还有他的外壳。
盛思夏不安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避开,可她一动,身边人也跟着动,他的大手牢牢控制住她,又贴上来。
他被弄醒,声音带着晨起的哑,“别动,再睡会儿。”
“你不要挤我,往旁边去点儿。”
傅亦琛还未完全清醒,行动全凭本能,他不仅没挪地儿,反而连腿也压上来,那触感更清晰。
他甚至还无意识地蹭了蹭,说话带着鼻音,“夏夏,我难受……”
盛思夏从脸红到脖子,她一下子坐起来,抓起枕头扔到他头上。
这下,傅亦琛彻底醒了。
他抹了把脸,在黑暗中缓缓坐起来,有些闹不清情况。
“打我干嘛?”
盛思夏委委屈屈地,缩在床边,离他特别远,小声说:“你耍流.氓。”
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昨晚的记忆也回来了。
“抱歉。”傅亦琛有些尴尬。
盛思夏小声地“嗯”了一声。
“你过来睡,我醒了,不会乱动了。”他对她保证。
盛思夏紧张地看了被子里一眼,“那你是已经……好了?”
傅亦琛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实话,最后还是不想骗她,他说,“没有。”
看盛思夏闪烁的眼神,他自己难受,还得安慰她,“没事的,不用管它,自己会好的。”
她慢慢挪过去,睡下来,傅亦琛仰面躺着,和她隔着一拳的距离。
过了一分钟。
“好了吗?”
“还没。”
又过了一分钟。
“现在呢?”盛思夏用脚踢了踢他。
傅亦琛:“……没有。”说完,他又加重语气补充道,“你不要一直和我说话,也不要碰我。”
“哦。”盛思夏安静了一会儿,可她没有手机,又睡不着,眼睛盯着床上那只□□相间的独角兽公仔,看得眼睛酸涩。
好无聊哦。
旁边那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老僧入定,和昨晚上那个失控的样子大相径庭。
盛思夏心里痒痒地,又害怕,又好奇,他现在安静了,她反而想要撩拨。她又忍不住说话,“傅亦琛,你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