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三十一

你见过花开吗？

不，我说的不是开了的花，是一朵花从花骨朵开始一瓣瓣绽放，每一片花瓣缓缓渡上月亮温柔的银辉，沁人心脾的幽香一缕缕发散，直至填满整个夜色。

杨言消失那天，我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不记得中途有没有喝酒，只记得精疲力尽时摔倒在小公园的花圃里。

很遗憾，不是所有人失意时老天爷都会心有所感降下一场怜悯的大雨来增加悲情气氛渲染旁观者情绪。

那天雨早停了，只有野狗追着我叫。

就在那时候，我看见了那株花，我不认识，叫不出品种，它的叶子还是残的，说不上美，孤零零地长在一堆杂草里。

但是我看见它开花了。

也许这就是我当时没跳河的原因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不会游泳。

三十二

窗外暴雨瓢泼，屋子里也是山雨满楼。

我很早就知道我是打不过杨言的。别看他长得娘兮兮的，力气比牛还大。

尽管他得逞了，但老子也没有吃亏，趁乱在这缺德玩意儿身上狠咬了几十口。估摸着他肩膀都快给咬穿了。

杨言因此越发坚定认为我是犬科。

周臣，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跟你分手？事毕，杨言问。

不想。我瘫在床上，侧过脸，不愿意他看到我的表情。

他苦笑，如果我说有迫不得已呢？

你的迫不得已干我屁事？我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不想再跟他多话。不睡觉就滚蛋。

身边的人没有再出声。

我跟他说的话，是我这几年少有的真心话。

这个世界上谁没有迫不得已？我他妈为什么要知道你的迫不得已？我的迫不得已谁去理会？就让我好好地纯粹地讨厌着你不成吗？

杨言，你一点都不委屈，一点都不冤屈。

什么迫不得已都是屁话，你他妈只是不够喜欢我，仅此而已。

我已然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童话和永远。

谢谢你教会我。

真心地谢谢您全家跟马路对面的7-11。

三十三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残酷？

残酷到昨晚才强X你的男人早上六点就能无耻地把你提溜起来，告诉你再旷工要扣工资。你还反抗不了，得拖着快散架的身子骨拾掇好自己去挤公交。我深切地知道，这煞笔真的会扣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