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明日,明日,却如何是好（2 / 2）

但是急也无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她终于昏昏睡去。第二天，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她就把宝儿单独叫到跟前，让她设法找个可靠的小厮，给古琴师带一张琴谱过去，说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还往师傅指教云云。

不料过了半日，宝儿带回信息，说是古琴师昨儿已经星夜回乡下了，似乎家中有什么急事。莲衣一听，抓紧椅子的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怎么早不去乡下，晚不去乡下，偏偏现在去乡下？莫非真是天要亡我，要我楚莲接客？

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想办法联系上应非远了！可是应非远行踪不定，却又到哪里寻他去？

实在不行，逃走？

稍一寻思，莲衣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老鸨已经对她起了戒心，自己若想逃出去，恐怕是难上加难，她可不想重复本尊最初的冲动与固执！

只是，不逃走，难道等着当清倌么？慢着，清倌好像只是吹拉弹唱的艺妓吧？自己当年就是文艺积极分子，又在青楼受了这番特训，只怕不能如鱼得水，也可应付几日吧？

或者没两日古琴师就回来了，更或者，那个应大虾今晚就会来探自己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莲衣的心略略放了下来。毕竟是无可奈何，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到了傍晚的时候，白芷突然来了。

不但带来了几样丰盛的小菜，而且与莲衣相谈甚欢；末了，还握着莲衣的手说：“妹妹，明日就是你正式挂牌的日子了，姐姐没有别的送你，只是闲时绣了一幅手帕，如果你不嫌粗劣，还请收下。”

莲衣客气一番，也就收下。

等送走白芷，展开手帕一看，莲衣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料子也只是略好一些，却绣着一幅十分动人的月下荷塘的景象，朵朵红莲，簇拥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莲，更衬得白莲皎洁无暇，清静无尘；帕子的右上角，还绣着两行字：

万朵红莲礼白莲，白莲欲放凭谁怜？

莲衣一见，回味一下，审视一番，终究是百味杂陈，苦涩难挡——

好一个白芷，她不但恭维了自己，还看透了自己的心事！

明日，明日，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