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他提取出女性与儿童的血,将他们的尸骨或是温热的躯体头与火中。
吉尔斯·德·德莱相信,他能够通过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来复活他的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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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怀德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每一个夜晚都都将门窗锁的死死的,还随身携带着一把小巧的美工刀。美工刀藏在她校裙内缝的口袋里,每走一步露易丝就会感受到刀的冰凉温度。
可有一天她喝断片,让某位信任的心理老师送她回家。
——她再也没能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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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寒冷……这里是哪里?
贞德挣扎着起身,伸手却摸到什么冷冰冰并且潮湿的东西。水……水泥地面。都遭黑洞洞的,只有一丝光线从某个天口漏进。他困顿的揉了揉眼睛,逐渐变得清亮的眼中映入了一些其他的……一些女生。三个。看不太清样子,但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谁。
“你们……好?”贞德缩回了向外冒音的嘴。因为其中一个女生像猫一样扑了过来,一连串的嘻嘻嗦嗦的声音夹在那个行动之中,铁械的触感让他看向自己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手脚——那有手铐和脚链。它们都锁在一堵墙上。
可向他扑来的女生身上也带着这样的锁链。
她像头被猎人束缚住的野兽,微光之下带着绿意的蓝眼睛森然如兽瞳,低沉的呵呵声从声带下方传了过来。
贞德的手指有一刻变得很麻木,眼睛也是。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某个人的头从黑暗里向他滚来,被切断了发声器官的脖颈下部也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显得疯狂的脸上带着一种疯狂的笑意。贞德十四岁那年,他陪某个同学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个同学的姐姐倚在厕所门口的一堵墙边,双腿支楞成怪异的半圆。年龄同样是十四岁的女生捏着根吸管,如梦似幻的吸着纸团里的粉末。她的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疯狂的笑容。是的,疯狂的笑容。
“Beautiful.Youarebeautiful.”女生口中发出了凄冷的笑,“But…youareaboy.”她的口音有些重,像是太妃糖,黏黏糊糊的。
贞德向后退去,手指甲在地面上划出一条白印。一道细长的铁链扯住了他的脚脖子,那道链子系在南墙上,而其他三个姑娘则各靠着一面墙。先前向他扑来的女生已经退了回去,正在用手指施施然地理着头发。
“新来的,介绍一下自己。”她颇为傲慢的开口了。真不知道同为阶下囚的她有什么好傲慢的。骄傲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时间更长?露易丝·怀德作呕地别过了头。
贞德静静地凝视着她,纯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愤怒。他总是习惯别人过于粗暴的对待他。躲在北方角落里的短发女生为了圆场带着怯意开口了。
“我是克里斯蒂娜·伍德。”
“……贞德·韦恩。”
高傲的女生又讥笑道:“哦,一个女人的名字。甜心,你可真可爱。”根本就不是夸奖人的语气。
贞德感到很反感。他看向一直未做过声的姑娘,看上去是这里最大的一个。
“露易丝·怀德,大三生。这是罗娜里安·泰洛特。”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柔软贴身的丝质衬衫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叫人不安的女性服装……Whereishe?
“嚯。”罗娜里安看上去是闲不住嘴巴的那个,“如你所见,地窖。你当然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难道还能是自己飞过来的吗?”尖下巴三角眼的面容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还有令人不安的女性服装……一条白色的衬裙。
让娜·达尔克的影子又在他面前飘荡,它当时就是穿着一条白裙子从容赴死。
“我不明白。我记得我当时在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我喝了点酒。”
罗娜里安冷冷地哼了一声,“再想也没有用,你只能接受当下的命运。”女生细长如蜘蛛般的手指戳在她的脸颊上。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像是松香软膏一样的气味,又或者是石灰。一只大蜘蛛顺着它结成的蛛网在各个空间里跳来跳去。
贞德变得比原先更加沉默。
(他们在取笑我!)男孩缩在床上,向他疲惫的父亲讲述他刚刚做的噩梦。“她”关在卢森堡的某座地牢里把守,在地牢外面的士兵们嘲笑“她”是个不自量力的女人,是个假托上帝之名的妖魔鬼怪。(它会发生在我身上吗?)男孩子那个噩梦,他有一天也会被人关在黑漆漆的地方,被人嘲笑,被人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