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首歌(1 / 2)
晏修平看到了寒娆眼里闪过的害怕,就一直把药拿在自己手上没给她:“我简单涂涂就行,你先出去吧。”
“怎么能简单涂涂?”寒娆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药瓶和棉签,“你出去,到外面去我帮你涂。”
看到寒娆这么坚持,晏修平也就不拒绝了。他也舍不得拒绝,听话的又走出去坐在沙发那边。他本来觉得脸上身上痒得难受,看到她这么关心他,这药还没涂上就觉得这痒疼感消解得差不多了。
“会疼吗?”寒娆拿着棉签轻轻在他嘴巴周围涂抹,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上面。
“不疼。”其实还是有些疼,但这随着寒娆小心的动作传来的疼痛却让他身心舒畅。他们离得那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她是第一次没有拒绝这样的距离。
“你别说话!”他嘴巴周围红疹较多,她涂得专注,刚才他嘴巴一动那沾药的棉签差点戳进他嘴里,让她有些恼。
晏修平没有再说话,却有些想笑,寒娆这样和平时的冷淡大不相同,有些可爱。
他想,或许她本来就是很可爱有趣的人,会撒娇会示弱会依赖别人。只是那个人消失以后她把这些普通人也有的特点都收起来了,只剩下疏离冷淡和固执坚强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可笑,竟然开始想象她和时安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经常笑,会耍点小脾气,不开心的时候就哭着让他安慰?和他在一起的寒娆很少笑,也很少哭,生气和愤怒是最多的。
他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寒娆已经涂到他身上,察觉他的异常,立刻抬头看他,问到:“是疼了吗,要不要去叫医生?”
晏修平咬咬牙,轻轻摇头。寒娆见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想起之前的事瞬间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头疼了?你的药在哪?”
晏修平却还是摇头:“我不用吃药,一会儿就好了。”
寒娆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拳头也握得紧就知道他忍得痛苦,心里着急:“为什么不吃药,你明明很难受。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好受点?”
晏修平压着粗重的呼吸看着寒娆,去握着她的手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别推开我就好。”
手被他攥得发热,她不知道他是借机这样做还是真的能让他好受。虽然没答案,但她却没有推开他,她问:“你为什么会头疼?是不是跟你以前的车祸有关?”
“也许吧,在那次意外以后就会头疼。”晏修平也一直在找自己头疼的原因,刚回国那会儿虽然偶尔也会这样,但还能受得住。
不过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寒娆时,头疼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比以往更强烈。他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一直在调查其中的联系。
和晏修静的谈话让寒娆开始在意关于他的那次意外,她隐隐起了个猜想,但又觉得匪夷所思。她不确定,试探着问:“你的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在哪个地方?”
晏修平怔了一瞬,竟然主动放开了她的手,视线转开才回答:“我记不清了,当时撞到了头部,很多事不记得了。”
寒娆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更觉得怀疑,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那你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还有印象吗?”
“没有。”晏修平只是摇头,“我说了,我不记得了!”
寒娆不死心接着说:“你是在国外治疗了五年,四年前才回国的。所以车祸是发生在九年前对不对,而且,也是在丹麦,对不对!”
晏修平沉默,但依然握紧拳头。
寒娆观察着他,还是继续说:“之前我去找苗文彬你也在,你在我之前就联系过他,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晏修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我只是去拜访我爸妈的老朋友,我没跟他说过什么!”晏修平突然站起来,动作一大碰到桌上的药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似乎每一处声响都带着他的愤怒。
晏修平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让寒娆想不到,让她更觉得这件事可疑。他这么生气,好像不想看到自己,她的脸色也冷淡起来,没有多说站起身往门口走。
从以前她就是这样,受不得气。
不想她刚握住门把手,晏修平又拉着她:“对不起,能不能别走。”
寒娆看看他,拨开他的手,径直转身走到他的病床边,掀开被子直接坐在到床上,笑了起来:“那我今晚睡这了。”
从以前她就是这样,只要他先服软了,她就笑了。
寒娆这样的举动让晏修平有种不真实感,犹如在梦中,同时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定定等待几秒,见她还是坐在床上确实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最后走到沙发那边蹲下身把那碎掉的药瓶捡到垃圾桶里,又拿了纸巾把那些洒在地上的药水擦了一遍。他本可以叫人进来处理,但现在这两个人的世界他不想让人破坏。寒娆一直在观察他,在心里疑问他是这样的人吗?一个喜欢命令别人的大少爷竟然会这样细心的处理这一地狼藉?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武兴说过他还跟他一起跑过堂,这种应事该也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