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初见(1 / 2)
熙朝启盛十五年冬。
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多了些,他寻着理由出来时还是晴天,谁知一进到永州界便下起了雪,房檐地面很快白茫茫一片。
眼瞧着雪越下越大,左右行动不便,无法,只能在城郊法莲寺留宿一晚。
说起来也是他的错,万万不该翻过院墙去捉那几只麻雀。如今被人家主仆二人逮着,真可谓是百口莫辩。
“姑娘,您看我像是贼么?”
云钦泽叹口气,心中颇为惋惜。
“像!”
那小姑娘红衣红裙,喜庆得很。她上下打量一番,而后扬起头,十分不屑的嗤笑着。
“你不是贼,来我们院里做什么?是赏花看雪,还是吟诗作画?”
烤麻雀。
他裹着半厚不厚的外套哆哆嗦嗦的又叹口气,并悄悄向她身后那人瞥了一眼。
这两日天寒地冻冷的要命,那位姑娘拢着手,披着玉青狐毛斗篷,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竟比这漫天风雪还要冷上三分。
“你看什么看——”
忍冬瞪着他,往一旁挪了挪,挡住他的视线,又恶狠狠道:“拿开你的眼,我家姑娘岂是你能看的!”
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云钦泽暗暗撇嘴。连身边的丫头都这么凶,想来那主子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我就是来逮只鸟……”
“你那院里没鸟么,来我们这儿?”
“你们院里鸟肥啊。”他满心无奈,这小丫头可真是难缠。
“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忍冬手一掐腰,斜着眼瞪着他,“二话不说就跳进别人家院里,这不是做贼,那还是什么?”
“不是说就逮只鸟么?”
这丫头怎么解释不通。
他略有些烦躁,不自觉又看向阶上站的那人。
这姑娘模样生得极好,白白净净端端正正的,就像屋里摆着的白瓷观音瓶。只是额头上有处疤痕,一双眼冷冷清清无波无澜,也不说话,只在那儿站着,好似凝成了一幅画。
她肯定不冷。
云钦泽默默裹紧了衣裳,一阵风吹来,冻得他狠一哆嗦。这姑娘手里还捧着一方小暖炉,肯定暖和的很。
“你还看!”
小丫头眉心一蹙,正想伸手推他,却被那姑娘喊了住。
“忍冬。”
听得她喊,忍冬努努嘴,不甘不愿放下了手。
这人模样冷,声音也冷。他心下暗忖,抬眼悄悄打量着她。
“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那姑娘缓步走近,他心中愕然。这人的脚……竟是有些跛的?
来不及道声可惜,那姑娘又开口说道:“且不论是不是贼,这寺院清净地,是叫你逮麻雀来烤的么?”
他连连点头,这姑娘说什么都行,就别再难为他了。如今这天冷的厉害,再说下去,这熙朝上下可就要国丧三年了。
见他抖得跟个筛子似的,那姑娘颇有不忍,便摇摇头大发慈悲:“你走罢。”
此话如同天外妙音,云钦泽大松口气,正想走,却见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小厮冲了进来。
“谁敢碰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