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趁他病,要?他命,竟然耿精忠和郑经已经闹起来,乔熙觉得他不趁机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老天爷给他的这个绝佳机会。
等旨意写完,乔熙偏过头问道,“傅为格怎么还不到?”
谈绍临一愣,“臣也不知。”
乔熙皱了皱眉头,“让索额图进宫一趟。”
索额图急匆匆进宫,看见帝皇面色不虞,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近期他没办成的事也就这件,“皇上,臣早早就派了人去接傅为格,也并没有引起吴三桂耿精忠等人的注意,只是运气不佳,他们当时歇脚的村子正好碰上耿精忠的人马,当即就被抓了,后来要不是平南王,都有可能就此遇险。”
乔熙叹了口气,“那他现在到哪了,你知道吗?”
索额图有些?尴尬,“现下臣也不知,不过按照脚程,应该快了。”
乔熙皱了皱眉头,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历史上胤禔患上天花的时间,如今什么动静没有,他又让惠嫔小心防范,怕是可能已经过去了,这么想着,他偏头看向梁九功,道,“是不是快到保清生?辰了?”
梁九功点了点头,笑道,“是,再过几日就到了。”
因为胤禔之前都在宫外,乔熙便想将这次生辰宴好好办。等生?辰宴又过去一段时日,乔熙终于放下了心,这一遭算是过去了。
这天,乔熙发现自己乏力的很,后背又有些?瘙痒,他轻轻挠了挠,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便脱了衣服睡去了,哪知道一觉起来,头更是昏沉,身上还有不少疹子,“梁九功,去请太医。”
太医来后,看了以后吓得脸色惨白,“皇上,臣医术不佳,不敢断言,不若让姜太医一看?”
最后几个太医轮番看后,艰难地道,“皇上,您…你这是天花…”
乔熙听后面色惨败,他怎么也没想到,胤禔没有出天花,他却出了。年仅八岁的康熙登上皇位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出过天花,在天花肆虐的时代,这几乎是“健康”“会平安长大”的标志,可现在,他又得了,得了那个不会出两次的天花。为什么?明明不该得的,历史上的康熙也没有再得不是吗?
看着忍不住后退的太医们,乔熙心止不住地下沉,有些?不死心地道,“真是天花?朕已经得过天花了!”
太医们冷汗直流,跪在地上道,“皇上的症状,正是天花,臣听闻有极少数人,确实会复发的。”
乔熙闭上眼睛,绝望又有些?不甘地道,“一百个人有一个复发吗?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去洗个澡,把自己身上衣物也换一换,你们接触过朕,这段时间就别接触其他人了,派人通知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知道后,吓得杯盏都砸了,整个人都晃了晃,“你说什么?!”
“皇…皇上,出天花了!”
要?不是苏麻喇姑扶着,老太太可能都直接摔了过去,他用拐杖重重拄了一下?地,“胡说!皇上出过天花了,怎么会得第二次!”
报信的小太监哆嗦了一下?,“奴才不敢说假话,太医说,确实是天花,一般得过的人不会再得,但也有人会复发,只是及其罕见。”
老太太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滑落,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老天爷啊,为啥要这般对待玄烨,他才22岁,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这不公啊!如果?老天爷要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就先取我的吧!”
太皇太后站在原地缓了许久才又睁开眼睛,“去,腾出一些?屋子,将乾清宫的宫人带过去,另外,找一批出过天花的人,皇上身边需要?有人伺候。”
在皇上身边伺候,这是天大的荣耀,可从前抢破天的事,如今却人人避之不及。太医虽然说,天花一般不会再得,可皇上确实实实在在复发了,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极少数的那个人?
看着宫人争着跑着要?出去,梁九功却仍呆在乾清宫,桑琪见状便道,“你不走吗?”
梁九功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自小服侍皇上,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再说,要?接触也早接触了,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意义。”
桑琪听罢,笑道,“首领太监不走,那我这个大宫女干脆也不走了。”梁九功不走,她却走了,皇上若是挺过来会怎么看她?索性一搏,只要她平日里小心些?,必然也不会染上。
皇上再度染上天花,乾清宫被大清洗,宫中人人自危,胤礽又被抱到了太皇太后宫里,看着离乾清宫越来越远,胤礽心也被揪了一下?。康熙为何为再度染上天花…他能挺下来吗?
太皇太后看见小孩呆呆傻傻的,抱住了他,“别怕啊,阿玛只是生病了,过几天就会好了。”
胤礽回过神,摸了摸眼角,发现有些?湿润了。他并不是舍不得康熙,只是…只是康熙现在死了,天下会大乱,他连周岁都未过,这登上皇位的还不知道是谁,他并不是…不是舍不得康熙。
乔熙头有些?疼,很快就睡了过去,就是醒过来也昏昏沉沉的,“来人啊,端杯茶来。”
看着蒙着面纱,整个人全副武装,面露胆怯的宫女,乔熙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朕这不用人,你出去吧。”
梁九功急急忙忙赶来,对着宫女呵道,“成什么样子,还不下?去!”
发现梁九功连个蒙面都没有,乔熙一愣,“你怎么不戴上?朕得的可是天花。”
梁九功笑道,“臣小时候得过天花。”皇上,奴才不是有意欺您。
在梁九功看来,面纱也就是能让自己心理好受点,要?得他早该得了,现在人人如此,皇上见了心里有多?难受?他早年是皇上救的,没有皇上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宫中哪个角落了,现在能陪着皇上,他就是得了,死了,也死无遗憾。
乔熙觉得他现在如同?高烧四十度的病人,脑浆估计都糊成了一团,他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痒的不行,每次抬手就又忍住,来回数次,终于轻轻挠了上去。一开始好受些,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痒意,乔熙手揪着床单,咬着牙,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
“皇上,您怎么了?”
“痒,很痒。”
梁九功心急的很,看着帝皇无助的躺在床上,恨不得以身代之,“皇上,您别抓,太医说,抓破了这疹子会更多,还可能留疤。”
“我知道…只是太痒了,天花都这么痒的吗?”
这……梁九功也不知道,他没得过天花啊!
“都这样痒的。”说着,梁九功咬了咬牙,“奴才去找个长布条来,您先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