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 / 2)
舒淮这夜辗转反侧,把裴寂礼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他更新的内容除了公司的事、社会新闻就是他那颗宝贵的花的生长状态。
她在家没有见过,或许被他养在公司。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梦里梦到他压抑地动作,他的落吻与蛮力,还有浸泡在他血肉里的消毒水状的刺鼻。
他全程没有出声,舒淮在梦里回想起来,都是她哭得比破产的郁棠还惨的情状。
那种丢人的羞愧让她从潜意识层逐渐苏醒过来,却再将醒的关头,在幻境中刮起燥热的夏风。
她看到在讲台上的穿着衬衣西裤的年轻代课老师,吞吐讲述明明不在初中范围内的化学公式。
舒淮大概是教室里唯一听得懂的,她自学了高中的知识,这是选修里的一节,他大概都记不清了。
舒淮听得昏昏欲睡,就倒下去继续睡觉,现实中的她也是睡到了九点半,她想起自己的弥天大谎,只能查透那天的包间都有谁,给自己安排个什么身份好。
当时在场的多是裴寂礼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好友,姓孙的认识一些娱乐圈的人,大概是他策划的这件事,舒淮在电脑上做了个人物关系图,把自己的人设从出生到现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合上电脑。
这两天舒淮都没有收到裴寂礼的消息,倒是顾铭破天荒地给她发了一通电话。
“淮。”
“呸。”
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你不忙了?”
顾铭道:“忙,一会儿上台。”
“你腰伤没事吧?”
“没事。”顾铭那边嘈杂,他想起很久没有和她通过电话,这才挤出时间打通,“把你给我汇报汇报,还有三分钟。”
舒淮深吸一口气,把这个月的重点事件说给他,因为中间犹豫一段,她的血亲察觉到什么,问她:“谈恋爱了?”
“没有!”
“回去问责。”
顾铭不让她大学时期谈恋爱,舒淮总觉得他管得太多,像个封建家长一样婆婆妈妈的,嘴里都是我为你好。
“小淮,哥挂了。”
她还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听他这样,也只好道,“演出顺利。”
“嗯,照顾好自己。”
那边挂断电话,舒淮的手机界面跳到桌面壁纸,顾铭的金发在灯光下都有些发白,耳上挂着一只麦,典型的爱豆打扮,因为上着舞台妆有些看不出来,但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和舒淮有些相似。
顾铭是他出道后的艺名,本命舒故铭,在生他的时候母亲难产,怕死了被他爸遗忘,就临时改名为“铭记故人”。
可惜没死,过了几年又生下舒淮,“淮水河畔”,一派江南深韵。她照着名字长,还没长开,母亲就去世了。
故人又能怎么样,还是很快被遗忘。后妈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个会走的儿子,是舒淮亲爹舒北亲生的儿子。
当时舒淮就炸了,跟舒北彻底决裂,顾铭更狠,离家出走前给了亲爸一拳。
从此舒家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当对方为血亲,什么弟弟后妈爸爸的,都以畜生为标准一视同仁。
她懒得想家里的一地鸡毛,把自己的黑色吊带抓出来往身上套,套到一半时眼睛落在粉色的连衣裙上,又将吊带脱了,穿上了普通的运动装。
舒淮虽然喜欢大牌,但是大牌总有个臭毛病,便是让别人知道它是大牌,是以舒淮现在转为小众爱好者,不显山不露水才是良品。
她周六的活动就是去社团教导跳舞,散了就去训练场赛赛机车,等实在没事做,还会约几个人搓搓麻将。
舒淮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她是顶级的享乐主义者,快乐凌驾于万事万物,仅低于法律。
等她站在舞蹈室,还没热身,就觉得有些抽痛。其实今天一天都有些不适,她习惯了忽视,她没跳舞,站在一边坐立不是,崔社长看她这个状态,笑嘻嘻说:“大姨妈?”
舒淮眼尾一挑,“社长,你一个男的,总开这种玩笑很不合适。”
崔社长见她是真的不悦,跟她道歉,还谄媚地扶着她去休息,舒淮婉拒。
出了大楼便看到裴寂礼依靠在车门上,动作迟缓地吸着烟。
他有时候老态龙钟的,舒淮很想提醒他别这样。
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手机刚刚震动,她瞟了一眼,是询问她吃没吃晚饭。
他看到舒淮,将烟迅速地捏了。
“吃了么?”
“没有,裴先生。”
裴寂礼跻身富贵不足三年,他不太习惯做“老爷”,于是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了,那叫学长吧。”
裴寂礼的手顿住,轻微的窘迫和往事流过全身,然后又恢复动作,他打开了车门。
舒淮在思考她过往看过的经验,这个邀约是不是有性意味的,在犹豫时是裴寂礼率先道:“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