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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抱着软乎乎的一坨,左手握着睡着的周和,荣礼桓一整天都没出息的舍不得放手。
这是他媳妇儿。
这是他和他媳妇儿的崽。
外?面还有父亲阿爹嫌弃他的声音。
嫌弃他,他也高兴。
荣礼桓抱着自家丑儿子舍不得撒手,直到过了不知多久,他儿子扯着细细嫩嫩的嗓子哭了起来。
“孩子饿了。”
荣阿爹当即将准备好的温米汤端了进来,“快来,阿爷给你喂饭饭。”
周和这时候也醒了,他躺着床上冒眼泪,“我本来跟宝宝买了一只奶羊的,可是被抢走了,宝宝现在只能喝米汤了。”
可怜荣老五还在门外?进不来,“我孙子没有奶喝?我明儿就去找个活干,挣着钱给我孙子买一只小奶羊。”
“现在羊哪有那么好买?”荣阿爹完全不抱希望,“现在羊多稀罕,有价无市的,遇到了也被那些贼东西抢走了。”
贼东西,指的谁不言而?喻。
屋外?,郭四闻言缩了缩脑袋,默不作声。
听着一家人讨论?想弄一头羊奶来,荣礼桓默不作声的出去跟荣老五去劈柴了。
他手里是有羊的,但是都是些肉羊,暂时也没羊下?崽儿。不过羊他拿不出来,奶牛倒是有一头。
那还是因为他叔叔婶婶身?体不好,又不舍得花钱买补品吃,后辈给买了,也舍不得吃,宁肯留着东西放坏,不得不扔掉。荣礼桓不得不另辟蹊径,弄了一头奶牛回来,每天给两?个老人挤几杯牛奶喝。
至于他自己,是一点不喜欢喝这个,所以来这么久了,他都没想到过这头奶牛。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头奶牛也把自己吃的越来越肥胖,产奶量也越来越多。
若是把这头奶牛放出来,这艘小船恐怕有些顶不住。
那头奶牛还是国外?引进的品种,体型又庞大,拿出来太?过惹人注目。
荣礼桓叹了口气,心里道,儿子,先?委屈你喝一顿米汤,下?一顿就给你弄来牛奶。
孩子有人喂了,大人忙了一天还没吃上饭,荣阿爹便让荣礼桓起做饭。
荣阿爹在一旁给孙子做尿布,一边跟荣老五道:“咱这个兔崽子做饭还怪好吃的。”
荣礼桓委屈,“阿爹,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宝儿的。”
荣老五完全不想理他们,“家里人都见过我孙子,只有我一个人没见过。”
外?面吹着风,荣阿爹不让抱出来,荣老五又不方便进去,“你们倒是跟我说说我孙子咋样啊。”
他就知道小家伙是个小哥儿,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荣礼桓逮了条鱼,在河边架起了锅来,“父亲,你还是别?见了,我儿子有点丑,见了你该嫌弃了。”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荣老五便来气了。
周和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小混蛋和他一起在营里呆了那么久,竟一点都没透漏给他。若是早知道,他肯定抽死?这小王八犊子。
“呵呵。”荣老五冷笑着看向他,“你先?做饭,做完饭咱爷俩好好聊聊。”
荣礼桓得了一个儿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在慢慢靠近,答应了一声,就开始纠结是要做红烧鱼,还是做清蒸的了。
荣老五看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憋着气。
他活了大半辈子,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到老全毁在这败家子身?上了。
未婚生?子?
这让他回去以后怎么做人呢?
看了看四周,荣老五突生?出一种留在这里算了的冲动,反正家里地也卖了,没什么家产了。
荣阿爹和荣老五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解自己老伴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自家小礼这顿打估计是逃不过了。
叹了口气,荣阿爹并没有出声阻拦,他在心里不住的自责。想了想以前他们俩那么宠溺小礼,简直是昏了头,照那宠法,宠废了都是小事,就怕宠歪了,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就如同和周和的事。
荣阿爹自觉这辈子没对不起过谁,如今竟在自己儿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来。还好,自家儿媳妇儿是个傻憨憨,小脑瓜想的东西不多,吃饱喝足有自个儿儿子陪着就能乐呵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