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1 / 2)
伊夫列姆不知道这场暗恋是怎么开始的,即使对方拥有很美的外貌,但在仙男仙女遍地都是的俄罗斯花滑圈里长大,他对外表这种东西已经不是很敏感了。
毕竟不管多么美丽的女人,最后都可能会变成一个大妈,再帅的男人也可能变成秃头狗熊,颜值这种只有年轻时才能拥有的东西,站在岁月的宏观角度,当然没有灵魂重要。
听完他这段感叹的伊万师兄当时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带着恼怒的语气,问他是不是在含沙射影的嘲讽亲爱的师兄和老师。
伊万和谢尔申科教练年轻的时候也是花滑圈著名的仙男,退役后就遵循运动员退役容易发胖的定律,朝着熊发展了。
伊夫列姆很无辜,他真没那个意思,毕竟……他也会变老,说不定在哪天就变成熊了。
因为对脸的好坏不敏感,加上训练的繁重,转型不顺的压力,他暂时没心情找女朋友,而尤比莱尼冰场的男单脱单平均年龄,也因为他的存在被不断拉高。
不是没遇到很漂亮的女孩来约他,他也觉得那些女孩没什么不好,健康、苗条、魅力四射,性格活泼而主动。
但是他没有心动的感觉,那就不要为了男孩对于欲望的好奇,而去耽误人家的时间和青春了。
“热尼亚,你在滑行的时候就是不习惯把脚踝也用上,对吗?”
伊夫列姆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miss.5靠在挡板边,手里拿着阿列克谢跑腿买回来的酸奶,不满的看着他。
他的小师弟欠了这位女士一大笔编舞费,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伍铮具备卓越的编舞才华,她不断创新,不断突破自我,她不断地给花滑带来新的东西,伊夫列姆敢肯定,花滑圈里想要得到伍铮编舞的选手,有很多很多。
而且她对于刃的运用是独步天下的强,所以谢尔申科特意委托她来教自己改善步法。
他下意识的感到抱歉:“对不起,我在练4F的时候伤到过脚踝,在那以后,我就有点心理阴影。”
“你担心伤病再次爆发,对吗?”
伍铮了然:“我明白这种感受,那就算了吧,你现在这种轻盈的滑行也挺美观的,反而很衬你的表演风格。”
表演风格是伊夫列姆的死穴,他除了滑模仿miss.5的《革|命》时有成功地阳刚过一次,其他时间,他还是困在了自己的风格里。
谢尔申科其他的弟子都是成功转型后,才拿到奥运冠军的,只有伍铮很平静的告诉他,用不着焦急,即使不改风格,如同星野绫子那样将现有的风格做到极致,依然能获得站在世界顶端的表现力。
伍铮说:“每个人的状况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没必要模仿任何人,我觉得你本身就挺好的。”
伊夫列姆听到这句话时,莫名感到耳根发热,他别开脸,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14岁的小姑娘,结果她却以那么快的速度在奥运登顶,然后在之后的赛季不断向上攀爬,成为了这个项目最顶端的存在。
不管伊夫列姆在常人眼中是怎样的天才,师出名门,家境优渥,外貌精致,在伍铮面前,他自卑于自己的平庸和过度内敛。
承认吧,她在没有父母,仅有一个小姑抚养的情况下,靠着自己的头脑和努力获得了现在的地位和财富,而他呢?如果没有父母的助力,他可否克服那么多艰难险阻在花滑的道路上坚持下去?
如果他的家乡有难,他又能否做到放下一切,冒着生命危险,捐出所有家产投身挽救灾难的事业之中?
他是否也能成为一个从人格到实力都令人敬佩和仰望的人?
他鼓起勇气,想问对方今天是否有空与他一起吃个晚饭,谢尔申科就将伍铮叫到了一边,两人探讨着与跳跃相关的力学知识。
谢尔申科有博士学位,编撰过好几本有关花滑的书籍,而伍铮是IMO的金牌得主,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的高材生。
而伊夫列姆在参加过一次奥运后,凭借运动员的身份延迟了参加兵役的年纪,并被特招进入莫斯科体育大学,虽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他在读书方面真的不算有天赋。
伸出的手再次垂了下去。
每年的赛季过后,伍铮都会来尤比莱尼冰场进行一个月左右的外训,这是他们一年中见面最频繁的日子,除去这段时间,他想和对方碰面,就得等到花滑大奖赛的总决赛、世锦赛,以及某次商演。
但只有在尤比莱尼的日子里,伍铮看起来才仅仅是伍铮,在其他见面的场合中,她都是光芒万丈的花滑女王。
观众们为她而来,为她欢呼雀跃,她是目前为止在赛场上得到standingovation次数最多的花滑运动员,她每个赛季的节目都能至少突破一次世界纪录。
伊夫列姆也是明星运动员,俄罗斯的冰雪项目人气很高,他们可以去参加电视节目,获得和一些演员一样的名气和收入,可是伊夫列姆知道他与伍铮的不同。
他的人气有一部分来自外貌,而伍铮的成就超越了外貌。
这段暗恋很漫长,有点酸涩,但美好的时候居多,因为只要看到伍铮为了花滑付出的努力,还有她认真对待生活的样子,伊夫列姆就觉得被鼓舞了。
贫穷、病痛、天灾在伍铮面前都不算什么,她有一种极端的任性和韧性,什么困难都拦不住她前进的脚步,天赋红利吃完了也没有关系,用损耗身体健康的高强度训练强硬的打破障碍即可。
她永不言弃,永不言败。
直到冬奥赛季开启,伍铮脱离伤病后以一种极尽辉煌的方式开局,在第一场分站赛就破了世界纪录。
伊夫列姆仍然困在瓶颈里,甚至在合乐时摔到骨折,只能退出比赛,坐在观众席上看她完成比赛后,站在冰场中央,竖起食指,一副“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的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