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怜惜(1 / 2)
陆五娘回了东侧院便问打帘的侍女苏京琼回来了没有,打帘的侍女摇了摇头说是没有回来,她便气呼呼的红肿着眼睛进了屋子。
进了屋见大卢氏还在为小卢氏做小肚兜,陆五娘心中更加不忿,但她并不敢对大卢氏甩脸子,只在屋中东走西走,光线打在她身上,影子却投在大卢氏身上,来回走动间影子晃来晃去,大卢氏被她绕的眼烦,便让她在一边坐着。
陆五娘见大卢氏头也不抬,很是认真的的模样,忍不住气道:“母亲,您做一两件心意到了便是,您掏心掏肺的对姨母好,我看姨母未必会放在心里。”
大卢氏穿着一身海棠红色衣裙,她坐在厚缎软垫上,裙长曳地,头上只簪了两支发钗,鬓边散落些许零碎发丝,面上扫了些细粉胭脂,细长的眉毛轻轻皱了皱:
“我平日里是这样教你的?”
大卢氏将手中的针线打了个结,用剪子剪了线头才将小小的肚兜放在了箩筐里,陆夫人抬头去看坐在一边的陆五娘,她梗着脑袋看向别处,像是受了气一般。
“这是怎么了?宝珠呢?”
陆五娘恨恨的扭过头来:“宝珠宝珠,你问我我又问谁,谁知道她去了哪儿!”
大卢氏这才发现陆五娘双眼红肿,这个时候她哪里还不知道两人闹了别扭,她将箩筐放在了地板上,扶着桌子便站了起来。
“五娘,你太失礼了。”
“姊妹之间难免会起了龌龊,但到底是血脉至亲,更何况宝珠是客人,你怎能撇下她独自回来。”
陆五娘坐在坐垫上僵着脖子:“那母亲处处为姨母考虑周到,姨母可曾将母亲挂在心上?今日在祖母那儿,祖母说宝珠在上个月便与七哥定了亲事,姨母若是有半分念着母亲也不会至今装聋作哑,宝珠与我若是有半丝姊妹之情也不会在我三番四次的明示下装疯卖傻。”
“我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陆五娘这般说着便隐隐带了哭腔。
先前在侯夫人那儿哭了一会,现在又要哭了起来,可见她是真伤心了。
大卢氏紧紧皱着眉头:“你方才说什么?”
“宝珠与七郎定了亲?还是上个月?”
陆五娘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她张了张嘴,眼角瞥见犹自哭泣的陆五娘,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大卢氏揉了揉帕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你在你祖母那儿是怎么听到的这个事儿?快与我说说。”
陆五娘将赵氏母女来的事情都一一说了。
大卢氏将帕子攥的紧紧的,在她听到皇帝要为苏京琼与太子赐婚时,她便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梅娘如此急迫的想将宝珠定出去。
念着以往姐妹之间的情分,再加上她一向疼爱苏京琼,她便一直以为梅娘会与她们二房结亲。
大卢氏的希望落空,只是陆五娘在这儿她便将心中的怒意压在了心底,强撑道:“如此说来宝珠应当是不知的,好了,你也莫要小心眼,你祖母说的对,有些事儿并不是明面上那样简单,宝珠的婚事确实是另有隐情,你不知道才是好事,也不会为家中招来祸事。”
方才祖母是这般说,如今母亲也是这般说,陆五娘迟疑的看着陆夫人问她:“宝珠果真没有骗我吗?”
大卢氏点了点头耐心道:“这样的事她何至于瞒着你至今。”
陆五娘猛地站了起来,她的腮边还挂着泪珠:“我去找宝珠。”
少女的气性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陆五娘刚走,大卢氏便掀了箩筐,箩筐内的细线滚了一地。
大卢氏虽想明白了这件事,也理解将军府的意思,可心中依旧是难受的很,只因她的四郎仅仅只是因为身份不够便被否定了全部。
苏京琼拿着已经写好的课业亦步亦趋的跟在陆之垚身后,陆之垚将苏京琼送到了东侧院门口便停了脚步,他低下了脑袋去看苏京琼,苏京琼正抬头看他,陆之垚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快进去吧,明日我送你回将军府。”
此时二人已经未婚夫妻的关系,陆之垚送她回将军府也是应当的,苏京琼踌躇了下,见陆之垚并不是在与她商量,便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