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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要臣近身服侍,臣乐意之至。”季昀清澈的嗓音隔着门扇传来,不疾不徐,威胁的意味却是十足。
声音传至萧瑶耳畔,只觉离得过于近,近得?她心口砰砰直跳,泡在花瓣下的身子,动也不敢再动一下,唯恐被他听见水声。
她才不要被他威胁到!
萧瑶扶着桶沿的皙白柔夷微微使力,攥得粉色指甲褪去血色,泛着白,咬牙切齿道:“去替他搬!”
简短的四个字,她咬得极重,一个一个从唇齿间艰难蹦出来。
听到门扇外季昀闷声轻笑,萧瑶松开手,往下一滑,任温热水流携花香没过发顶,她想静静。
心知季昀今夜会?宿在此处,萧瑶磨磨蹭蹭,直泡到水快凉了,半夏进来催了两回,才由她服侍着出来。
内殿灯火通明,临窗的位置设了书案,季昀身着广袖细绫寝衣,正端坐书案侧,执朱笔批折子。
半夏扶着萧瑶进门,自个儿便退出去,在门外候着。
门扇合上,萧瑶立在原地,脚步未动,她凝望着专注批折子的季昀,心口莫名悸动,他认真的模样,还挺像个人。
银红色寝衣,衬得他唇红肤白,贵气之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雅痞。
“臣生得?好不好看?”批折子的人,忽而抬头开了口。
他唇角微微勾着,眉宇间俱是愉悦之色,似乎,还有些?得?意。
“本宫只是看你批折子专不专心。”萧瑶拿指甲悄然掐了掐掌心,这才忍住,没露怯,故作从容走上前去,隔着书案扫了一眼他手边的折子,“果然不专心。”
“陛下可怪不得?臣。”季昀掷了笔,合上折子,抬眸打量着她,“佳人在侧,臣难免心念不定。”
他还怪起她来了?萧瑶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耳尖却微微发热。
偏这厮绕过书案,走到她身前,指腹搭在她纤巧的肩头,隔着服帖的寝衣沿她臂线徐徐下移:“那日见昭昭着此寝衣,臣便着人也裁了一身,果然舒适服帖,只是,不及昭昭肌肤顺滑。”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像是簇着一团火焰,落在萧瑶耳畔,立时烫红了她耳尖,直往皙白的面颊蔓延。
她红着脸看了看季昀身上的寝衣,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似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东冲西撞,将?她理智撞得?一塌糊涂。
可不是,他身上的寝衣,同她身上的,颜色衣料,甚至款式都一模一样!
平日里,她惯爱穿这身寝衣,皮肤一般贴在身上,仿若未着一物。
此刻,听他拿衣料同她肌肤做比,萧瑶却恨不能立马换了去,再不能直视这件寝衣。
来行宫的马车里,半夏说的话,鬼使神差从脑子里重新冒出来:“可陛下寝衣也是季皇夫给换下的。”
所?以,他果真替她换了寝衣,不仅看遍了,还碰了!
四肢百骸流窜的热意,几乎要将?萧瑶烧融了,她恨不能真的烧融了去,也好过这般剥|光了似的站在他面前。
鬼使神差地,萧瑶抬手捏了捏季昀刀削般的俊美的下颚,指腹轻轻贴着他修长颈项下移,直至身前交衽处,肤色同她指背竟是一样的皙白如雪。
季昀喉结下意识轻轻滚动,萧瑶却恍若未觉,摸索着靠近他心口的那一小块肌肤,喃喃道:“你的肌肤倒是不及寝衣顺滑。”
酥酥痒痒的感受传遍四肢百骸,季昀忽而发觉,这般逗她,苦的还是他自己。
他抬手扣住萧瑶纤细腰肢,大力一带,萧瑶猝不及防撞进他身前,她从未离他如此之近,只隔着薄薄的蚕丝似的寝衣,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震荡的心跳。
“昭昭可真是,伶牙俐齿。”季昀嗓音闷闷的,带着萧瑶听不懂的隐忍,听得她心慌。
季昀挥袖熄了灯,萧瑶窝在薄薄衾被里,却不见他上榻,只听他脚步声往盥洗室去了。
夜里清净,宫人们出出进进的声音特别清楚,不一会?儿,便是哗啦哗啦的水声,是季昀在洗沐。
他不是洗过了吗?难道,他有洁癖,抱过她,还得?再洗一次才能入睡?
听着水声,萧瑶静静想着,微微拧眉,可他亲她的时候,吃她啃过的桃子的时候,也没见他有洁癖啊。
方才……方才他明明盯着她唇瞧了半晌,还拿指背来回摩挲,几乎要把她唇瓣磨破了,却为何不……不亲她?
萧瑶想不明白,脸颊却是重新烫起来,她羞愤地揉了揉脸,将?脑袋往衾被里一埋,迫使自己入睡。
待季昀洗沐过后,心中绮念终于按下去,仍着那件寝衣,回到内殿,却听到萧瑶均匀的,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季昀脱了鞋,踩着地毯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在她外侧躺下。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星辉,凝视她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小磨人精。”
虽不知她身子有何异样,可若是有人对她下毒,他与她同吃同住,早晚能揪出那个人来。
京城中,一道黑影潜入国师府。
宋世迦正捧着一册书,头也没抬,冲地上跪着的黑影道:“又让他跑了?可有查到他身份?”
黑影摇摇头:“主上恕罪,那人又逃回了钟灵山,属下依从主上吩咐,没有进入钟灵山地界,也尚未查到他身份,求主上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