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称王称臣(2 / 2)
“那你想让本侯怎样?不顾一切和朝廷拼命?事关整个北疆的生死存亡,岂能如此儿戏?”
“义父何必说得如此严重,难道忘了吗?北蒙诸部已多次向我北疆示好……”
“住口!”涂远山一激动破了音,咬着牙道:“我北疆涂家立身之本就是卫国,你却叫我勾结蒙古,你可知你父亲,生前最痛恨的就是卖国求荣之徒!”
“孩儿并未叫义父卖国。孩儿只是想劝义父借助北蒙势力割据称王,再不受朝廷钳制!义父以为这次回北疆就会平安无事吗?不会的,朝廷见义父不死,定会再起杀心!甚至会趁义父伤势未愈派兵攻打北疆,东宫现在自保不暇,义父只剩下称王这一条路。”
“何况,这不仅是孩儿的意思,也是北疆全军共同的心愿。”
“全军?”涂远山的目光危险地眯了起来,“是云霸还是云雷!”
费从易知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涂远山是谁?一个不允许任何外来势力涉入自己核心权利机构的掌权者,哪怕自己的亲儿子都不会全部信任的一个人,对于任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渗透全军的行为都有本能的警觉。
“孩儿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染上了你义兄的那点不自量力的臭毛病!你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嫉恨朝廷,延及东宫,想为父报仇,为兄报仇这些全都由你!但若是为了自己那点私利,不顾北疆大局,破坏本侯结盟东宫的政策,即便本侯答应过你父亲要保你,也绝不会宽待!”
费从易咬着牙涨红了脸。
“你不要觉得为父说话难听!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先掂下自己的分量,有没有资格这样做?能不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你以为本侯不想封疆列土,割据称王?人的野心永远先行于他自身的处境,如脱缰之马想拦都拦不住,但你如果想实现野心,必须要先学会收缰的本领!这点,你可是比东宫差远了!就凭这点,本侯就愿意把宝押在她身上!”
“孩儿不服!”
“你不服,你今天差点走不出卫阳城!你以为咱们此行乔装是为避谁的耳目?”
“告诉你,整个卫阳城都是她的!在不清楚她的态度之前,本侯的命和你的命都捏在她手里!”
雪越下越大,庙外北风呼号,不断从窗格里窜进,为首的暗卫忽然听到一串铃铛响,逐渐靠近破庙,顿时心生警觉。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灰袍的青年弓着身子哈着气来到破庙前,身后牵着一匹垂头丧气的枣红马。
“各位菩萨,今晚风雪太大,难以行路,可否许小僧于此处借宿一宿?”说完,摘下斗笠,仰头看着门下那守门的黑衣卫士。
暗卫一瞧,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和尚,看样貌只十四五岁,便放松了警戒,给他划了靠门墙角一块地,“你去那边!庙里有女眷,不可随意探视走动!”
“是!多谢施主!”说着竟要牵着马儿一并进来!暗卫立即喝止,“马不能进来!”
小和尚又仰头道:“施主容禀,这马儿在路上不知怎的吃坏了肚子,一直病到现在!因它是友人相赠,小僧还要把它完好无损地还回去。你看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它若受了寒,恐有性命之危!还请施主发一发慈悲,念在他上辈子也是人,只因积了恶业,堕入了畜牲道投胎做马,抵偿前罪。就让它在庙里歇息一宿吧!佛说……”
“你这小和尚,怎地如此啰嗦!说不行就不行!甭管它上辈子是人是鬼,这辈子既然是畜牲,就不能与人共处一室!”
“你这施主,怎地心肠如此硬呢?你要是在我师公门下,是要抄经千遍,罚跪佛堂的!”
“呦呵!”那暗卫撸了撸袖子,走下阶去,想去敲他的脑袋,却被另一个暗卫喝止了。悻悻地缩回手,却仍忍不住惩口舌之快,“小和尚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倒是罚我一下试试!”
小和尚低了头不理他。那暗卫抱了胳膊很横道:“总之,畜牲不能进这个门,你要是想让畜牲进来,那你也甭进来了!外面冻着吧?”
小和尚本来想回嘴的,后来又想得不偿失,于是抬起头来,“是不是我们两个只能进一个?”
“是!”
“施主说话可算数?”
“当然算数!”
“那好吧!”小和尚戴上斗笠,把缰绳塞到他的手里,回头拍拍马儿,“有劳施主给它捡个宽快点的地方拴着!我在外面守着!”
暗卫一听傻了眼,“你这个小和尚是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是施主说的,我们两个只能进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施主不要食言。”
“我……我是说过……但我说得是人能进,马不能进,你这个小和尚!竟敢钻我的空子,我……”
“让他进来!”
暗卫正要出手教训,一直假寐的李靖樨站了起来,出声制止,“你明明答应了人家,却又说话不算数,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师傅,你把马儿牵进来吧!”
“多谢女施主!”
那暗卫涨红了脸,又很尴尬,放小和尚牵马进了庙里。本来小和尚想往费从易那边走,触到暗卫警告的眼神,只好转到了另一边。在墙角处一边栓马,一边瞄着那边,见一人被五花大绑,暗自寻思,莫非这些人是山贼?绑了人质准备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