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我简直难以相信我所听到的这些话,而班主任则是一副了然的状况。
“我听说您们家里是有经济困难，对吗？如果实在是撑不下去的话，不如向政府请求帮助吧。”班主任咳嗽了&—zwnj;声,看得出来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十?来岁就辍学在家的话究竟能做什么呢？”
我被班主任的发言击打得不能自语。
事实上，他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让我觉得我，或者等都受到了侮辱。可是他说的的确是真话无疑。
等在做什么？
这些日子里,他都如同普通学生般上下学，昨日还提起了作业的事情。因为他非常的可靠,所以我&—zwnj;次都没跟着对方去过学校。
我根本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难道说是因为钱的原因吗？那位老?师也是这么讲的。&—zwnj;想到这个，悲哀便超出了愤怒。因为那个男人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因为我想不到办法?赚钱。
因为我拉不下面子去赚钱。
做陪酒女郎的话赚的钱要比便当亭做饭团、在网上批改小学生的作业要?赚钱的多,可是我打心底却认为那是一件无比羞耻的事情。以前同&—zwnj;个班级里的女同学也有去做女招待的,听说如果被财大气粗的客人指定的话,那么有可能一天就能够赚到一个月的钱。
没有结婚之前，我也整日在“饥饿”与“贫穷”两种状态之中来回往复,我不止一次心动过对方口中的工作。但是妈妈只会说这是丢脸的工作，如果我背着她去做的话,就会被扫地出门。
不,不是这样的。现在想来，只要是正当的工作,就没有&—zwnj;样会让人觉得羞耻。倘若心中萌生类似的情绪,那便是个人的想法不同。
不是人人都有&—zwnj;样的思想的。
怀揣着较为沉重的心情,我在道路上遗失了自己的脚步。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
走过街道的时候，明明马路对面还是行人禁止通行?的红灯,有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却要穿过马路。我看见&—zwnj;旁的汽车已然发动了引擎，耀眼的红色车辆和白色车辆即将飞驰穿越。于是我跨步向前，将那个要?走进马路的男孩子拉了回来。
“是红灯。”我用较之平常稍微响亮了&—zwnj;点的声音说。
那个男学生朝着我转过头，他和等差不多年纪，应该是国中生吧。眼睛是发亮的茶褐色，用文雅&—zwnj;点的说辞去形容的话那就是“鸢色”。
我看人的时候&—zwnj;向看眼睛，因为眼睛就是他人心灵的窗户。善良的人有&—zwnj;双明亮的眼睛，阴险的人则有&—zwnj;双恐怖的眼睛，疲惫的人连眼睛都不会发光，从眼中就能看见“生无可恋”的具体形象。这个男学生的瞳孔虽然很明亮，但是那种明亮只在一瞬之间。很快的，就如同柴木燃烧殆尽，对方的眼睛失去了光亮。
“对哦。”男学生应了&—zwnj;声，接下来也没有说什么。我感觉到一股尴尬的气氛正在四处蔓延。
意外地，我发现对方身上穿的也是森阳中学的制服。
“现在不是还没有放学吗？”我路上的时候隐约看见过对方，他几乎是和我&—zwnj;条路上来的。
“诶，我逃学了。”男学生没有任何遮掩地说出了他逃学这件事情。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这个。
对于这样的学生，而且是陌生人，我毫无办法?。只是放开了那只拉住对方的手。
等走到马路边上的时候，我才呆呆地拿起手机，给等发了&—zwnj;条短消息。
【你为什么偷偷休学了？
打完之后，我又?&—zwnj;个字&—zwnj;个字地把对话框里的内容删掉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同样的，这句话也没有发出去。
【你现在在哪里？】
——发送。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对方回复了消息。
【From等：
刚刚下课。】
他在骗我。
所有人都隐瞒着我什么。
”谁是等？“
我没有发现那个男学生其实&—zwnj;直没离开过，所以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我&—zwnj;下子将手机锁屏了。
他的行?为有点不礼貌，虽说刚才的短信里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内容。但是我自己的感觉算不上好。
“我儿子。”但我还?是回答他了。
“等……松岐，等？”那个男学生朝我微笑道。那是一种狡猾的笑，和悟的笑给人的感觉非常不&—zwnj;样。我没想到竟然会从这个第&—zwnj;次见面的男学生嘴巴里听到等的名字。他显然认识等。
“为什么你会……？”
“是同学吗？”
我&—zwnj;下子就想到了这&—zwnj;点。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看年纪也&—zwnj;样大。
应该就是这个吧。
“嗯嗯~”对方的音调来回转了好几下，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也许是这个年纪都喜欢做&—zwnj;些来凸显自己神秘感的行?为，所以我便四舍五入将其认作了“肯定”。
“我听说他两个月之前休学了，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谈起突然的休学、莫名的辞职，人们总会猜测家庭之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赌博破产之流是最常见的。
被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很紧张，我不想让其他人（何况是等的同学）知道他名义上的父亲是一位杀人犯、诱拐犯。如果这些消息被传出去的话，&—zwnj;定会让等没办法?好好生活的。
对啊，他休学的时候正是那个男人逃跑的时候。
&—zwnj;种可怜的猜测在我的心中慢慢地成形。
马路对面的红绿灯已经变换了好几次，&—zwnj;直站在路口但是不过去的我们稍稍被要过马路的人们厌烦了。我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并往后退却了两步的距离。
“他骗你了吧。”眼睛是茶褐色的男学生知道等退学了，看到刚才那条短信也&—zwnj;定是知道了等在撒谎这件事情。
“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我其实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也并非不是一种方式。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其实没有怎样把希望寄寓在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上，但是他的确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回答。
“知道。他在我住的地方打工，这个年纪就去打零工很厉害吧，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
我越听越觉得心里瘆得慌。那是什么意思……他在干什么呢？我总觉得男学生口中的“打零工”并不是表面意义上那么简单，这种年纪能做的，难道说是去当小混混了？跟着别人卖香烟？我只能想到这些。
“拜托你带我去吧……”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到底在承担怎样的生活。我们家和藤子家是不&—zwnj;样的，藤子是根本就不给女儿生活费，明明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丈夫过生日也要?包下&—zwnj;整个店去喝酒，可是却像对待着垃圾一样对待着自己的女儿。
如果早知道等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我&—zwnj;定会把他骂清醒的。
现在不读书的话以后还能去做什么呢？考不上大学的话是不是会没有工作呢？以前也听人说，韩国那边要?是连大学都考不上那就只能当废物了。
我很担心这&—zwnj;点。就算考不上很厉害的大学，至少也要?拿一份文凭吧。“那好吧。”他对我又?笑了&—zwnj;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