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1 / 2)
一觉醒来,苏凉晨感觉无比的悲催,她感冒了。感冒百分之九十五的造成原因是因为昨晚她近乎裸睡。而从半夜开始却突然下雨,降温了许多,地面上湿漉漉的,坑洼的地面上还积着雨水,照着人来人往的倒影。
病来如山倒,这回的感冒症状来势汹汹,苏凉晨上课时昏昏沉沉得几乎睡着,一早上的课都是打酱油过去的。
看她病状如此严重,上完课后云萍抱书回宿舍,陆嘉欣和裴欢陪她去校医务室。
医务室挨近五栋男生宿舍楼,隔着玻璃门看到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忙碌着。
苏凉晨敲了门,校医转过身来,“进来吧,门没关。”
校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相很和蔼,“感冒?”
苏凉晨点头,“着凉了。”
他拿了一支体温计出来,让苏凉晨放入腋窝里夹着。
见她带着口罩,但额头上却密布着细微的汗水。
校医:“姑娘,热就把口罩摘了下来吧。这儿没有小伙子和粉丝来骚扰你的。”
苏凉晨笑着解释:“我怕传染给你们。”
校医笑着道,“现在这个季节的感冒基本没有传染性,冬天才危险,你摘开透透气吧。”
前几天裴欢的卡掉了,这几天一直在用苏凉晨的洗。办理水卡的地方留在五栋楼一楼,趁苏凉晨还在量体温。裴欢就拉着陆嘉欣一起去了。
陆嘉欣本不放心苏凉晨一人在这里,但在男生宿舍楼,裴欢一个人不好意思去。
苏凉晨的体温有些偏高,医生建议苏凉晨输个液,这样能好得快一些。
怕她不愿意,校医放大招:“要放假了,好了也方便出去玩。”
但从小没碰过吊针的苏凉晨看到里间一个在输液的小女生的样子,觉得太过可怕了,所以笑着拒绝了校医的话,“大伯,我怕疼。您还是给我开些药吧。”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小伤小痛都忍不住喽。”校医打趣,“不过我女儿也跟你一样,划个小口子都喊爹叫娘的。”
苏凉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苏凉晨想起自己也在吃其他的药,便多问了几句感冒药和其他药性会不会相冲。
校医问她在吃的什么药。
苏凉晨说了几种药名。
校医微微张唇,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腰部做过手术?”
苏凉晨点头。
校医顿了下,又问:“吃了好久了?”
苏凉晨一五一十地说:“第三个疗程了。”
这回校医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的可惜。
体育大学的学生,吃着如此贵的术后恢复药。
难怪怕疼。
他叹了口气,“不相冲的,我给你开着比较温和有效的药,你身体免疫力应该挺强,没几天就好了。”
“谢谢。”
校医一边给她开药一边念叨,“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疼的时候父母应该很担心吧。”
本来说到这个话题,苏凉晨心情就有些不好了。再提及父母,苏凉晨眼眶就红了,她忍住鼻尖的酸涩,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妈妈不知道。”
妈妈不知道她连比赛都没比完就回北京手术了。
妈妈也没看到她疼得在病床上大哭,如同残废一样只能卧床不能动,大小便不能自理。
一个在她离开北京去比赛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在她回来以后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如果妈妈还活着。
任女儿有再多荣耀,她再如何骄傲,也会后悔当初送她去学体操,后悔让她跟着苏震强去北京了吧。
可从来阴阳之间,悲伤相通,思念不相通,念念不忘,从未回响。
校医说起话来就止不住,其实他以前也是个头发多话少的人,但年纪大了以后,头发一掉不复返,所以就只能话多些来中和一下头发。
“我女儿去年因为她喜欢的,那跳什么操的运动员没参加完比赛就去治病了,在家里可哭得惨哦。”
跳操,没比赛完,治病。
是在说她吗?
“所以啊,无论是谁都要珍惜身体。有了革命的本钱,月亮才能发光呀。”
苏凉晨没有和老人相处的经验,和父母也相处得少,就喜欢听长辈说这些。
但校医说最后一句话时,苏凉晨憋不住笑了。
校医故意鼓着脸,“你笑什么?”
“叔,月亮是不会发光的。”苏凉晨说,“月亮不是恒星,所以它本身不会发光。我们看到的月光其实是月亮反射了太阳的光形成的一种现象。”
“去去去,我会不知道吗?”校医说她,“我是想告诉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任何事情不是一日就能做好的,身体要珍之爱之。”苏凉晨笑道:“我知道您想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