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百一十三章（2 / 2）
这声响起后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惊叹地看着艾德里安，一时间商场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他是我们的英雄啊。”
“又是他打下了第五星域，把光明带给了他们。”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
这股热情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林秋延有些愣愣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众人，手被人用力一拽，他跟着艾德里安飞奔起来。
“这里怎么也有这么多人认识我。”艾德里安有点无语，他难得的约会居然成了偶像见面会，“快跑阿延！”
相握的手似乎才来了不少真实感，林秋延闭上眼睛，再睁开。
“好。”他听见自己回答道。
他们在这个星球上待了一周多左右，除了一开始迷惑和不解，后来的时间里林秋延都不再纠结于这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是跟着艾德里安一起随处逛了逛。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决定下来后一生都不再发生改变。他们的孩子将继续着父母的职业与等级，代代重复，不会有失业的风险和痛苦。
治安极其之好，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在比他们高一级人的指令中，所有的恶都被从脑海里清除了。所有人都安居乐业着，感受着家庭美满的幸福，和没有任何压力的快乐。
所有人都热爱自己的岗位，并拥有着勤劳勇敢的美德，无论他们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
林秋延从起初的惊异到最后平静的接受，似乎的确挺好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再发生，所有灾难和痛苦都会得到相应的解决。
很完美不是吗？
林秋延对自己说道。
此时的艾德里安正搂着他呼呼大睡，明日他们将要返回白塔。金发青年像他展示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贫穷和苦痛真的不存在了。
他盯着艾德里安俊美侧脸，思绪一片混乱。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感到一丝愤怒和难过呢？
……
这样短期的旅程很快结束，这是路德维希给艾德里安打下了第五星域后的一个小小奖励。
这十年中他都带着不甘和仇恨为自由军南征北战，这样放松的时刻几乎没有。
林秋延的来到就像是一枚安定剂，令他的心彻底安静下来，短暂地遗忘了那些不愉快。
回到白塔后艾德里安又被席威恩叫走，而林秋延独自回到房间内，少见的，他难得有看不进去书的时候。
又过了几日，林秋延在白塔中的花园转悠时，席威恩朝他走来。作为自由军最高领导者之一，他甚至比艾德里安更加忙碌，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秋延。”他微笑着，“淑兰夫人想见你一面，跟我走吧。”
尤尔的母亲？
林秋延应道：“麻烦你了。”
这十年间林淑兰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并不低，只要是到朱雀院时都会被人提起。这样传奇的女性最后嫁入德里斯泰因家时，居然是以美|色出名，本人也从不辩解，有意隐藏。
她当日为何要这么做的理由并不难猜，恐怕早在朱雀院时她就是□□的人，只是当时这个身份谁也不知道。
林秋延本以为科研中心已经是白塔的最底层了，但林淑兰所在的地方在科研中心之下。在直达电梯上根本没有显示楼层，需要先到科研中心，再从科研中心中的另一个塔里继续坐电梯往下，只有A级携带者才有权限打开通往最底下的门。
在路上时席威恩和他说道：“淑兰夫人很高兴你会来。”
“嗯。”林秋延应了一声，没多少情绪。
他只是占了尤尔的身体，对于这个接触甚少的母亲，实在很难有什么真正的亲情。
反过来也应该如此。
感应门叮的一声打开，入眼的是一片银白色的天地，巨大的实验室中摆着一罐罐巨型瓶罐中有着奇怪颜色的不明液体。
席威恩没有走进去，只是说道：“淑兰夫人就在里面，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母子说话。”
“谢谢。”林秋延说着，直径往里走。
这片区域安安静静，只有着瓶罐中液体冒泡响起的声音，林秋延走到一个罐子前停下，正想仔细看一看，眼光余角却扫到了惊人的一幕！
“尤尔。”身后林淑兰的声音响起，可林秋延的注意力全部都只放在了那个试管瓶中，甚至忘了回头。
“不用怕，那只是个实验。”
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边，林秋延侧头看向她：“用婴儿胚胎做实验？”
一个成型的婴儿胚胎泡在粘稠的蓝色液体中，仿佛在羊|水里一样，这些液体与刚进来时那些巨大瓶罐里的液体一致。
“那只是人工制造出来的。”林淑兰轻声说道，一如既然的姿态端庄，“是为了尝试重明是否能从母体直接带给幼儿。”
她轻描淡写，像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直接从母体？”林秋延皱起眉，“你们是想让重明成为未来人类先天带有的一部分基因吗？”
林淑兰注视着他，那张美丽无暇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基因改造液制造的成本虽已降到最低，但要普及七大星域，其中的钱财和人力都要不计其数。就连帝国都只能做到普及前三星域中较为繁荣发达的星球，如果能由母体直接带给胎儿，那么未来的人类将天生携带重明基因。”
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温柔又明亮，却看得让人心中发冷，“这可是一项震惊世界的研究，将又一次改变人类命运的走向。”
“……”
林秋延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这些天他接受到的讯息实在太多，这种毛骨悚然的事情被林淑兰用着极为温和的口吻说出来，愈发令人胆颤心惊。
“由A到E，所有人的等级从出生那刻就会被决定。”林淑兰说道，“尤尔应该知道了重明是有等级之分的吧？”
林秋延应了一声：“艾德里安说最初是因为人的体质不同，才因此区分的。”
“那孩子居然是这么告诉你的吗，真的是……”前公爵夫人轻笑一声，拉起林秋延的手，把他带到了那个看的有些可怕的婴儿胚胎前，“也算是吧，但更重要的是，低等级的携带者会绝对服从高等级的携带者。”
“这才是重明的关键。未来的人类世界不会再有纷争了，因为一切都在出生时已经全部注定，所有人都会遵循基因里带来的本能。”林淑兰淡淡道。
林秋延站在原地，却感觉手脚发凉。
怎么怎么回事？
他问自己。
“好了，不说这些了。”林淑兰笑弯了眼睛，平静的语气里有了笑意，“十年没见，你长大了，尤尔。”
这个女人十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依旧如同二八少女一般。
即使穿着科研服饰，可感觉上还是那么高贵典雅，与还是公爵夫人身份时一样。
林秋延看着她，喊道：“母亲。”
林淑兰笑着，“这十年来我很想你，当初没跟你说原因就离开，我很抱歉。”
“……没什么。”林秋延犹豫道，“当时你走后，大哥就猜出了你的目的。”
“我只是想完成我的研究。”林淑兰眼眸微闪，清风云淡的态度中终于有了些难过，这令她看起来有了些人性，“当初嫁给德里斯泰因大公时原本和他已经定好了这件事，可最后他却再没支持我继续研究下去。”
“帝国中的提升精神力改造液其实就是重明的初版吧。”林秋延回忆着泰伦告诉他的信息，挑着说道，“在你研制出能大幅度提升精神力的改造液后，他们就停止了你的研究。”
“是的。”林淑兰点点头，“当初也只有路德维希太子欣赏我的才能，现在也是。帝国否决我还能进一步提升改造液功能的提议，让我只能当一个无趣的公爵夫人……”她有些无奈道，“尤尔不会因为妈妈是重明的发明者之一，就讨厌妈妈吧？”
——这种反人……
思绪又被强制中断，林秋延紧紧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才轻声回答道：“当然不会。”
“你爱妈妈吧？”
“嗯。”
“太好了。”林淑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眼底里却有着一丝悲哀，“妈妈也很爱你。”
她知道尤尔作为B级携带者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和命令，这句回答不一定是真心话。但没关系，林淑兰安慰着自己，但至少，这是她想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新迟啦！继续球留言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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