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替身（1 / 2）

“大胆！”段暮低吼一声，若晨钟暮鼓，铿锵有力，屋里的人禁不住抖了抖。

“是谁敢往乳母饮食中加这种东西！”

膳房的人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胆敢谋害皇长孙，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汤兰心扬声道，“若是现在你们老实交代了，太子殿下还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们留个全尸，现在不肯招认，查出来是你们其中哪个，不光你们自己没命不说，整个家族也要受牵连。若是最后侥幸查不出，你们膳房谁也别想活命，且一起下黄泉吧。”

曾依斐冷眼旁观，瞧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神色，希翼从中观测到一些蛛丝马迹。

奈何他们脸上皆是惊惧，看不出其他。

如同汤兰心所言，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敢做，除了董明蕙……

话虽如此，她又觉得董明蕙不至于敢这样明目张胆。

见下面之人无动于衷，段暮转头问向曾依斐，“依斐，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太子殿下，依斐看，他们和宣儿无冤无仇，定不敢贸然下毒，只怕是受了谁的指使，还望太子殿下明查，事发不久，下毒之人来不及将证据清理也说不定。只怕要费上一番功夫仔细搜查了。”

“就按你说的办，搜，给我仔细的搜，就算将太子府搜个底朝天也要将此人揪出来。”

太子怒竭而起，铁青着脸大步出门。

段宣服了药，暂且安静下来。不过黄昏时分，从长琴的房里箱中，搜出了一只荷包，荷包里放着若干纸包，里面装着青灰色粉末。

长琴被押在汤兰心院中，粉末经太医检查，是砒·霜。

“长琴，从你房里搜出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汤兰心质问。

“太子殿下饶命，虽然奴婢房里有这个，但奴婢没有加害皇长孙，”长琴带着哭腔辩解，“这……这些是奴婢用来除虫的……”

汤兰心冷笑，“我便猜到你会这样说，既然是用来除虫的，怎的还这样仔细小心的藏在荷包里！”

“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敢加害皇长孙啊！”长琴头重重磕在青砖石上，咬死不认。

“既然不肯认，便拖下去大刑伺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你的家人，也一并抓来，总有能说实话的！”汤兰心长袖一挥，示意将她带下去受刑。

在说到家人之时，长琴眼中惊惧不能压制，在即将被人拖下去时一时情急，终于尖叫出声，“是高承徽，是高承徽指使奴婢的！”

“你说什么！”段暮坐在椅子上，背脊骤然挺直。

“是高承徽，是她命奴婢将砒·霜找机会下到汤良娣和曾依斐的饭菜之中，每日只下一点点，银针试不出，积年累月，定然暴毙身亡，膳房人多看得紧，奴婢只下了两次，可奴婢也只是将毒下到了汤良娣还有曾依斐的饭菜中，奴婢没有将毒下在乳母的饮食中，毒害皇长孙奴婢是万万不敢的啊！”长琴痛哭流涕，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抖得厉害。

曾依斐紧提了一口气，这两日虽然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却让她感到后怕，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明里暗里的刀箭数之不尽。

“将她带来。”段暮神思混乱，料想不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般歹毒的女人。

太子府眼下已经是乱作一团，各房各院静听消息却不敢露面，高玥儿被带过来时见跪在地上哭得狼狈的长琴，心里咯噔一声，明白已经是东窗事发。

“是你命人下的毒？”段暮阴沉着脸，面上没有表情，却冷得渗人。

高玥儿自然矢口否认，“这是怎么了，殿下您在说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将妾身传来。”

见她这般干瘪的演戏，曾依斐不免冷笑一声。

“你问问她。”段暮抬手指了指长琴。

“高承徽，您买通奴婢往汤良娣还有依斐姑娘饮食中下毒的事奴婢已经招认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贱婢，胆敢诬陷我，我何时让你下毒害人，你说，是谁派你来的，是谁让你这般害我！”

高玥儿牙尖嘴利，自然不会轻易承认，指着长琴破口大骂，这样的表现更是透了心虚。

她承认与否并不要紧，重要的段暮已然相信，她素来心狠歹毒，这种事她做的出来。

“奴婢不敢说谎，是高承徽买通了奴婢，奴婢一时见钱眼开，心想着每餐只下一点，不会被发现，这才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长琴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