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陆叔,您放心,这些问题我们一定给解决好。”……
陆丰年回到家,一时不知道该咋和老伴说这事,答应的时候挺爽快,现在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就担心老伴不愿意。
刘剪花瞧他这样,心里奇怪,“你咋了?鱼刺卡了脖子了?”
陆丰年咬牙,心道反正早晚都要说,不如早点说让老伴有个准备,正好铁军媳妇不知道又窜哪里去了,还没回来,到省得让她听见了,事情还没定就开始闹。
“媳妇儿啊,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接着刘剪花知道了老伴的决定,并没有表现任何不满,更没有反对,到是有些担心,“老陆啊,你想过没有,咱俩的年纪还能照顾这孩子几年?要是以后我们不在了,孩子一直不醒,那要怎么办,指望铁军媳妇?能指望得上?”
陆丰年哑然,他还真没想到这点,他拉着老伴的手,“咱俩都能长命百岁,说不定还能活个两百岁,熬死一堆年轻人。”
刘剪花笑了,“两百岁又不是老妖怪,你啊,不管啥时候想的都挺美。”也特别热心肠。
她呀,就是喜欢老陆这股热心肠。
“孩子的事就这么办,至于以后,你也别太担心,不是还有铁军吗,老二的性子你知道,有他压着,铁军媳妇胆小,坏也坏不起来,再说了说不定孩子哪天就醒了。”陆丰年安慰老伴。
刘剪花拍拍陆丰年的手,“我听你的,咱们家没个娃娃也怪冷清的,正好得了一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八以前就是太瘦了,小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没吃过饱饭,这段时间小八的气色好了不少,仔细养养说不定过两天就醒了,对了,这事得提前去信给铁军说一声,到时孩子肯定是要记在铁军名下的。”
“行,我明天就去寄信。”
两老都坚信孩子越来越好,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也把小八真正放进了心里,当做自己的孙女看待,还特地带孩子去矿上医院检查,结果和陆丰年说的一样,身体没啥大毛病,至于小毛病就是孩子营养不良,这年头十个人中九个都有这毛病,不奇怪。
有郭建业和张明来出力,再加上白家是真心不想要小八,孩子归属这事没什么波折,没多久,依旧没醒的白小八就上了陆家的户口,记在陆铁军名下,成了陆家老二陆铁军的闺女,在白家一直没有名字的小八,也有了正儿八经的名字。
从此以后,牛头寨没有白小八,只有陆清灵。
刘剪花口中的说不定过两天就醒并没有实现,春去秋来,一眨眼时间就过了两年。
牛头寨出了件大事、奇事,陆家那个昏睡了整整两年的扫把星醒了!
才一天的时间,连隔壁几个村寨都知道了这事,一时间纷纷猜测,老陆家怕是要更倒霉了,没醒的时候就是个带衰的扫把星,要是醒了那还得了
一时间都是看好戏的,下工吃过饭后,陆家门前徘徊着一些探头探脑想要看热闹的人。
张明来和郭建业离陆家还有一段呢,就看到他们围着陆家转,说话扯着嗓子吼,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郭建业恼了,这些落井下石的缺德玩意!
“看啥看,是不是活儿干得少,精神好得没处使那行,明天都给我去挑粪!”
郭建业说的挑粪可不是挑干粪,而是粪水,挑粪水的桶很重,粪水更重,不但比干粪重,也比干粪更臭,公厕离地里的距离不近,粪水还特别容易晃出去,裤子鞋上难免会被波及,一天干下来不但累还特别臭,味道难散不说还难洗,这个活儿没谁喜欢干。
这两年,挑粪水这个活儿都是牛棚那群成分不好的牛鬼蛇神在干,寨里的人早就没沾手了,现在更没人愿意干那个,就怕郭队长来真的,围着陆家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到了陆家门前,郭建业和张明来都有些踌躇不前。
两年前陆家像是撞了霉神似的,一直在走霉运,先是突然传来陆铁军牺牲的消息,再是没多久铁军媳妇马春兰卷了铁军的抚恤金,偷了陆家所有的积蓄跑了。
因为马春兰是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偷了钱跑的,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太太的柜子被撬了,这些年攒的东西全没了,大伙儿到处找不见人,就到马家找,然而在马家也没找到人,派出所带人蹲守马家好几天都没抓到人,可能马春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马家。
唯一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没了,儿媳妇又跑了,人财两失,刘剪花眼睛哭坏了,不太看得清东西,和睁眼瞎没啥区别。
前几天,陆丰年上山砍剑麻叶,脚滑从山上滚下来,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腿到没断只是脱臼,但因为年纪大了,这一摔精气神摔掉了大半,一时半会儿是养不回来了,这对如今生活困难的陆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