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捉奸成双(1 / 2)
陈牧雷听到这话?并不意外,甚至和他所预想的?一样。
“众诚现在几乎被赵令宇架空了,黎不肯和高振明显是知道点什么,但是有所忌惮,不敢开口?,多半是受了赵令宇威胁或者他们之间做了什么约定?。黎不肯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这人性格怪,直接来强硬那一套他反而不会?配合的?,赵令宇也怕逼急了他闹个鱼死网破,所以目前最多找人在疗养院暗中监视他,我给了黎不肯时间考虑,不过还需要你们派人去施施压搅和搅和,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开口?找我的?。至于高振,主要担心?的?是他小孙子的?安全,然后是他儿子高海天。高海天和白政一样,目前看和众诚没有关?系。不过有个叫冯乐的?人,他姐夫段风然和赵令宇会?所去年的?命案有很大嫌疑,他老婆冯琴在海天教育,两人私下?肯定?有联系,派人盯一下?会?有收获。”
陈牧雷缓了口?气,提起陈永新的?事时声音骤然低了下?来,“我怀疑老陈出事前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赵令宇不止一次让人偷偷去小院找过,还很怕被我发现。吴局,老陈他……”
吴友利:“别的?事你暂时不要管。”
“说得轻巧,老陈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陈牧雷狠狠地磨牙,拳头都?攥得发白了,“我不可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吴友利这才斜眼瞪他:“那你想怎么样?你别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我要不是一直记着自?己什么身份早就把他给剁了!”陈牧雷压着火也压着恨。
吴友利长叹:“你有什么想法?”
陈牧雷思忖半晌:“众诚的?老人儿们年纪都?大了,多少都?有点儿想安稳余生的?想法,禁不起赵令宇的?折腾。白鸿泉没有赵令宇那样的?脑子,也没有他那么大的?野心?,但赵令宇很会?哄白鸿泉,几乎他说什么做什么白鸿泉都?偏袒着,所以才惹了众人不满。众诚从几年前就已经内部不合了,但是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出事对众诚都?不利,所以黎不肯和高振都?没出什么大事。至于老陈,看来是抓到了什么能真正威胁到赵令宇的?把柄了,所以才——”才被匆匆灭口?。
陈牧雷继续说道,“可是老陈留下?来的?东西我整个都?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
吴友利颔首,终于侧过身来面对他:“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它什么事要和我说的??”
陈牧雷抿了抿嘴,微微偏开头:“邱刚是我揍的?。”
“你承认得倒是爽快!”吴友利一拍桌子,横眉怒骂,“你知道你擅自?行动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行了吴局,简绎已经骂过我了。”陈牧雷烦躁地摸了根烟出来,被吴友利直接拔了撅断。
“这是医院!”
“知道,我没点,就是过个嘴瘾。”
“如果你在邱刚那里出了问题——”
“我没出问题。”陈牧雷又摸了根烟出来叼着,“反正人我已经揍完了,您要么别让我继续查众诚,要么过后再让我写个检查,我没意见,您说吧。”
吴友利当即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我要是陈永新也要被你气死了!”
“……他不是我气死的?。”
吴友利又拍了他一下?:“还顶嘴!”
“……”
“现在就你这一颗棋了,你给我安分点儿,别再闹幺蛾子了!”吴友利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拿起病历要走的?样子,“你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再详细查一下?段风然的?社会?关?系,我觉得能挖出点什么来。”
“我问你话?呢,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不怎么回事,我的?人。”见没把吴友利忽悠过去,陈牧雷只得三言两语把周云锦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吴友利挑眉:“听你的?意思,你们以前还有什么故事?”
“没故事,”陈牧雷顿了顿,“我小时候和她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他的?小时候……吴友利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拎出那些有关?陈牧雷所谓的?“小时候”的?记忆,不确定?地问:“她父亲是谁?”
陈牧雷咬着嘴里的?烟:“是陆北屿。”
这下?连吴友利的?表情也沉下?去,半晌后才开口?:“她算你的?私事还是公事?”
“不论是公还是私,我不会?不管她的?。”陈牧雷垂下?眸子,“总觉得是我欠了她的?。”
吴友利在他肩头拍了拍:“赵令宇手里有一份他们‘高级客户’的?名单,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陈牧雷不屑地嗤笑?:“总不能是整个阮城的?权贵都?和他有关?系。”
“你把陈永新的?事放一放,众诚会?所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其实牵涉人员众多,不乏有头有脸有社会?地位的?人,这些人随便扯出一个来,背后都?有一串关?系跟着,是不能轻易打草惊蛇的?,所以我要他手里那份名单。”
陈牧雷回想到他一开始的?那句话?,面色一凛:“名单里有我们的?人?”
“赵令宇一行人到现在还舒舒服服地待在阮城,我根本?不敢想谁是他们的?‘伞’。”
吴友利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因为年轻时腿受过伤,现在稍微上?了些年纪行动起来就那般艰难。
陈牧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医生在吴友利离开后很快进来,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您是哪里不舒服?”
陈牧雷回过神儿来:“我女朋友的?祛疤膏用完了,麻烦您再给开一盒。”
医生点点头,在电脑上?开着单子:“我们院特制的?三号膏对吧?”
“对。”
……
陈牧雷拿着刚开出来的?药回到车里,突然收到周云锦发来的?消息,是一张自?拍照。但是照片的?主角是一桌子做好?的?菜和举着白酒对镜头摆造型的?胡小钰,周云锦就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周云锦:都?是我和胡哥做的?,你不回来我们就开餐咯!
陈牧雷放大她那小半张脸,手指摩挲着她弯弯的?眉眼,心?里一片柔软。
那边周云锦试图想和胡小钰讨一点儿酒喝,胡小钰态度坚决就是不给。周云锦皱皱小鼻子,举着空杯子鼓着脸蛋:“我已经成年了,喝一点庆祝下?呀,没事的?,不信你问陈牧雷。”
“那也不行,这个不用问我哥,我也能做主。”胡小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然后把酒瓶藏到身后的?小餐台,“小孩子喝什么酒,真是胡闹。”
陈牧雷回复了消息过来,周云锦看了一眼顿时紧张兮兮地左右看看。“他还在家?里按监控了吗?”
胡小钰抻脖子看了眼她手机屏幕,只见陈牧雷特别合时宜地打过来一行字:不许喝酒,胡小钰找出来的?那瓶酒度数高。
胡小钰笑?出声,更理直气壮:“我就说吧,你还是喝果汁吧。”
于是周云锦得到了数瓶果汁。
天色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
周云锦不情不愿地拿着一杯果汁,胡小钰则笑?眯眯地端着白酒和她碰了碰:“小春天,我胡小钰很高兴认识你。”
周云锦一愣,胡小钰继续说:“虽然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我哥和你说,但他那种人你打死他也说不出这种话?,所以我就替他说了。”
周云锦不明所以地眨眼睛:“你要说什么?”
“其实我哥比我更高兴认识你,”胡小钰目光诚挚,又带着些许祈盼,“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当一家?人,有我哥和我在,你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那什么,你干杯,我随意。”他狡黠地笑?了下?,“我酒量和我哥比不了。”
“谢谢胡哥。”胡小钰的?话?简单又直白,周云锦眼底酸胀,握紧手里的?果汁杯和他碰了碰,然后豪气地一饮而尽。
周云锦虽然没说什么,但胡小钰本?来也不是只在乎别人嘴上?那几句话?的?人,不然早被陈牧雷骂自?闭了,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姑娘虽然看上?去对谁都?淡淡的?,但是她心?里什么都?清楚。
他笑?得开心?,给周云锦夹了一只红烧大虾:“不用谢不用谢,我还真没有过妹妹呢,听你这么叫我觉得特新鲜,不过你也叫不了几年。”
他后半句是小声嘀咕的?,周云锦没听清。他脑子转得飞快,连周云锦大学?毕业后就会?和陈牧雷结婚的?场景都?在脑子里构想了,到时候他得是伴郎吧?简绎肯定?比他结婚早,没机会?给陈牧雷当伴郎了,嘿嘿,有点期待。
……
两人酒足饭饱,周云锦打理了一下?厨房,故作无意地问他:“胡哥,陈牧雷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去白政家?。”胡小钰一心?两用一边打游戏一边回她。
周云锦:“就是那次在小院我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胡小钰插空回想了一下?,摇头:“那是简哥,白政是白蕊的?弟弟。”
白蕊的?名字一出口?胡小钰就后悔了,心?虚地偷看了下?周云锦的?背影,“白政算我哥发小吧,你问这个干嘛,这就想他啦?”
周云锦迟疑了片刻:“我想去看一下?陈琰,他受了伤,干什么都?不方便。”
胡小钰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每样菜都?留了一点儿,我还以为你给我哥留的?呢。”他放下?手机,“那我给你找保温饭盒吧,我记得好?像有。”
胡小钰从橱柜里找出来几个保温饭盒,和周云锦一起动手装饭菜:“你是不是怕我哥知道了会?生气?没事,你去吧,他今天回家?应该早不了。”
胡小钰把周云锦送到楼下?:“要不要我送你过去呀?”
“不用啦,我打车。”
周云锦背着一书包沉甸甸的?饭盒打车来到陈琰家?,又在小区外面买了好?多新鲜的?水果。
她来到陈琰门?外,还没等敲门?,门?就开了。
陈琰穿着外套戴着帽子,拄着拐要出门?的?样子,看到门?口?的?周云锦吓了一跳。
周云锦也被他吓得不轻:“你要出去吗?”
陈琰看她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便侧身把她让进来:“想吃门?口?那家?的?凉皮。”
“那我去给你买。”周云锦放下?水果和书包看也没看他就跑了出去,陈琰想叫她都?没来得及。
“跑那么快干什么。”陈琰一瘸一拐地挪进屋,提起她的?书包打开一看,脸上?露出隐隐笑?意,“看来良心?还没坏透。”
周云锦知道陈琰的?口?味习惯,等她买了凉皮回来的?时候陈琰都?已经吃上?她送来的?饭菜了。
周云锦去厨房把凉皮倒出来拌了拌端到他面前,又给他拧开一瓶可乐,伺候得十分周到。
陈琰见状,难得上?来了小少爷的?脾气,把那盒红烧大虾往她面前一推,周云锦便自?觉地开始给他剥虾壳。
两人语言上?没太?多交流,就连眼神上?的?交流几乎都?没有。陈琰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家?常味道的?饭菜了,怀念至极,这做饭的?人厨艺没有多好?,味道只能算及格,但他还是吃得很香,且心?满意足。
“这些都?是你做的??”满足了口?腹之欲,陈琰问道。
“不全是,”周云锦指了指其中几道菜,“这些是我做的?。”
陈琰撇嘴:“怪不得,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周云锦剥了最后一个虾放到他碗里。
陈琰一口?就吃进去了,然后喝了小半瓶可乐,打了个气嗝:“我说小学?妹。”
他很少这么叫她,周云锦抬头,陈琰一脸似笑?非笑?:“你今天从进这屋开始就一直没敢看我,是心?虚吗?”周云锦诚实地点点头:“我不是故意这么久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