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对。”宁绾绾点头，“是?道德和理智。”

她?低头看着燕磊擦拭的手。

“大叔，你知道吗？所有人??说是?我母亲给?老宁总戴绿帽子，说她?婚内出/轨，说她?把老宁总当接盘侠。不，不是?的，她?是?真的很爱很爱老宁总。她?温柔、贤惠、多才?，为了和老宁总在一起，付出了很多努力。她?是?老宁总第二个妻子，准备结婚的时候，宁子墨针对她?很久，但?她?不仅一一化解了，甚至还俘获了宁子墨，让宁子墨接纳她?。她?做这一切，??是?因为，她?以为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老宁总，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可事实?却……”

却告诉她?，不是?的。她?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玷/污了，给?她?最爱的丈夫戴了绿帽，生下?的孩子不是?丈夫的，因此无法救治她?深爱的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选择永远不接受——自尽。

这些话宁绾绾说不出来。

是?的，她?是?穿越过来的，李曼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她?一生没有过父母，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到李曼的种种，她?真的很羡慕。在她?的想?象里，自己的母亲就该是?这样。

“所以，那个男人不是?我的父亲，他怎么配父亲这个词？他不过是?个强/奸犯，是?杀了我母亲的凶手！”宁绾绾攒紧手心?，嘶声低吼：“我恨不得杀了他！杀了他！杀——”

“绾绾！”燕磊低沉地唤道。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仿佛带有镇定人心?的力量，宁绾绾的话一下?子就被打住了。

“你不用这样。”燕磊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用这么说自己。这件事对任何人??是?不小的打击，你已?经做得很对、很好了。现在，把真实?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不用憋着。别怕，我在呢。”

芯子里的宁绾绾长了22年，从没有人对她?说过“别怕，我在呢”。一句话成?功击溃她?的防备，叫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大叔，我真的好害怕……”宁绾绾抓着他的衣服边哭边说，“不是?怕他会做什么，而是?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我知道为了个人渣搭上一辈子不对，也知道应该搜集证据将他送进监狱，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吗？我……我刚刚在道具组拿了把刀！刚才?他靠近我，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想?，我母亲就是?闻着这臭男人的味道，绝望地被玷/污……我当时就想?……想?杀了他算了。”

“可你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是?吗？”燕磊的声音低低的、缓缓的，像一泓慢慢流淌的温泉，他不住地抚摸她?的发，安慰道：“人??是?感?性的动物，因为在意?，所以冲动，这是?人之常情?，没有错，也不是?什么奇葩。但?你不是?一个人，我会看着你的，不会让你把自己搭进去的。好比说，你包里揣着刀子，我就……”

他忽然松手，宁绾绾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包里的刀就落入他的手里了。

“……就先把你的刀拿走。然后再想?办法搜集证据，把犯罪之人送进监狱。”

……=口=

宁绾绾目瞪口呆：“怎、嗝儿！怎么做到的？”

她?憋着不哭，哭了又止不住，想?说话还打了嗝儿，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抿着嘴巴不开口了。可是?情?绪冲击着哭泣时忍不住，哭隔也是?忍不住的！

“……！”宁绾绾捂住嘴巴，又羞，又憋着气，脸蛋全红了。

燕磊心?里的紧张、担忧、愤怒全??消失了，忽然有些想?笑，好在及时忍住了。他将道具刀塞回宁绾绾的包，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说：“仰头。”

宁绾绾吸了口气，乖乖地仰起头。

燕磊用拇指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细致而轻柔，像呵护最娇贵的绸缎。“以后这种事，先告诉我。人，遇到困境的时候，会被事态左右情?绪，会变得不理智，被感?情?控制。这个时候，朋友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你不理智，我帮你理智，就像我颓唐的时候，你鼓励我一样。”

“这是?理所应当的、平等的、无需算计公平与否的。因为你关心?我、我关心?你，所作所为??是?发自内心?的意?愿，不是?谁、不是?大道理强迫的，对不对？”

“嗯……”宁绾绾不由?自主地点头，眼眶又湿了。“呜呜，大叔，还好有你。”

“嗯，我也还好有你，否则这会儿，我还在醉酒度日呢。”燕磊将她?的眼泪擦掉，哄着：“不哭了，嗯？”

“嗯嗯！”宁绾绾连连点头。

燕磊摸摸她?的头，不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带她?下?楼。

进了电梯，看着数字一层层往下?，宁绾绾心?里愤恨的情?绪渐渐退去，理智回笼，连带着，羞愧也慢慢地涌了上来。

哇！！！她?真的超丢脸的！先是?无缘无故给?燕磊发个定位，害得燕磊急匆匆赶过来，还打了人。然后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情?绪失控，还得燕磊安慰。

这表现，跟个蛇精病也没什么两样了！

丢脸死了……宁绾绾很想?捂脸，哪里有条缝给?她?钻进去吗？

“瞎想?什么呢？”燕磊失笑，戳戳她?的脑袋瓜，“??说了，人嘛，??会有情?绪化的时候，何况你年纪小，忽然遇到这么大的事，哪能无动于衷？刚才?的表现已?经很冷静、很好了，唔……满分一百，给?你打95分。因为反省太快、太理智，扣5分。”

“啊？”宁绾绾不服，“怎么太理智还要被扣分？理智不好吗？”

“太理智的人，容易压制情?绪，反而是?另一种情?绪化的表现，很容易就崩盘的。”燕磊将她?带到车库，“人嘛，偶尔是?应该疯狂一下?的。唔，咱们这就去疯狂一下?。”

“啊？”这话题转换得太快，宁绾绾没反应过来。

燕磊给?她?绑上安全带，车子嗖的一下?就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