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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响了，众人慢吞吞的回到座位。

第一节课是历史课，他们的历史老师正好是位养生爱好者。

三十多岁，有点秃头的中年男人右手拿着课本，左手拿着透明茶杯，踩着铃声从前门走进教室。

望着那茶杯中浮动的枸杞红枣，某些把自己绕进去的傻孩子越发想要试试了。

人生最可怕的，便是年纪轻轻就秃了。

“浪哥，你同桌呢，他不会第一节课就逃课吧？”唐飞没有吸取上午的教训，侧头不太小声的问道。

“铃声不还没结束吗？急什么。”燕钦抬头正好看到站在后门口的封或，莞尔道：“喏，这不是来了嘛。”

唐飞顺着看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想什么呢，快进来，要上课了。”燕钦冲封或招招手。

封或心说，在想去后校门的垃圾桶仍保健品呢。

他很想就这么逃课跑了，但无奈燕钦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希翼，就差没写着：你答应过我不违纪。

封或吐了口气，用力捏着书包肩带，认命的走进教室。

“上课。”铃声刚好结束，历史老师仿佛没有看到封或，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封或坐下后，担心燕钦看到包里的保健品，书都不拿直接把书包塞抽屉里。

哗啦，教室里一片翻书的声音，每个人的桌上都摆着打开的课本，只有封或的桌上空空如也。历史老师看了他两眼，正要开口燕钦就把自己的课本推了一半给封或。

“来，我们一起看。”燕钦把书放在两人的桌子中间，低声道，“别惹老汪，他真会变疯狗的。”

教他们历史的老师姓汪，别看天天端着一杯养生茶，实际上却是个暴脾气，惩罚学生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大家都不太敢惹他，私下有人吐槽他收拾犯错的学生的时候就是条疯狗。

当然，只要不惹他，他就是一位安静的养生中年男人。

封或看看放在中间的课本，翻开的那一页上的空白处写着几行字，字很飘逸，一看就是燕钦的字。

“你……预习了？”封或下意识开口，心想他果然还是东岚一中那个完美的校园男神。

燕钦指指那几行字，“你再看看。”

封或仔细一看，上面写着：老蒋猝，国共十年对峙结束，第一章End.

封或：“……”

得益于电视上长年累月播放的XX神剧，近现代史算是文科生们最熟悉的一段历史。不少同学听得直打哈欠，但还是畏惧老汪，认真的做着笔记。

封或昨晚熬夜打游戏，没听两句便困的不行。但他向来注重承诺，想着自己既然答应了燕钦就不能违纪，硬是强撑了近10分钟。

再次差点睡过去，封或为了转移注意力，偏头悄悄打量燕钦。燕钦坐姿端正，腰杆笔直，不像其他人一脸倦容的勉强打着精神，而是一脸认真的平视前方，像是在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但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被固定嵌在厚实字典里播放视频的手机，暴露了他的本性。

那是一本侧面被挖空，刚好可以嵌入手机，堪比砖头厚的《现代汉语词典》模具。

“……”

封或觉得信守承诺的自己就是个傻比。

懒得再理燕钦，封或直接趴在桌上准备补觉，至于老汪，他根本不怕。

对三中的大部分老师来说，封或就是块烫手山芋，都不太愿意管他。基本只要封或不打架斗殴，捣乱课堂影响其他同学，任课老师们都是把他当空气。当然也有老师会严管他，比如跟他斗智斗勇一学期的教导主任‘奥特曼’。

整个三中除了‘奥特曼’，封或就没怂过哪个老师。

燕钦就坐在自己身旁，封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听着燕钦轻微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和衣服上清新的洗衣液香味，封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确认封或睡熟了，燕钦这才把手机收起来，轻轻挪了下桌上堆着的书，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挡住，没了阳光照在脸上，封或睡的更加香甜。

燕钦轻轻拨开封或的刘海，看着他重重的黑眼圈，怔怔出神。

刚上课没多久，燕钦就发现封或背着他打了好几次哈欠，有两次眼睛都闭上了又迷蒙的睁开眼，强撑着不睡觉的样子看的燕钦好笑又无奈。除了不爱说话，还爱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