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进香(1 / 2)
江映瑶眼看着钱氏扶着江映琴走进来,早就猜到了她们的目的。她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上前扶住江映琴道:“妹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江映琴每日跪在祖宗牌位前诅咒江映瑶,骤然见到仇人,一时按捺不住火气,回道:“拜姐姐所赐。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的话落在江文翰的耳朵里,手上的书狠狠砸向桌子:“看来是罚得轻了。枉你姐姐特意来给你求情。你真是冥顽不灵。”
江映瑶背对着江文翰,脸上毫不避讳地浮起一抹冷笑。
江映琴看在眼里,张口就想骂。一旁的钱氏立刻捂住她的嘴,怨毒地瞪了江映瑶一眼,柔声道:“老爷,您别动怒。琴儿知道错了,特地来向您认错的。”
“认错?她该认错也是向瑶儿认错。”江文翰怒意不减。
“父亲,不必了。女儿没放在心里。”江映瑶道。
钱氏掐了把江映琴的胳膊,笑道:“此事想来必有误会。你们两个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生了龌龊。琴儿,你跟姐姐道个歉。”
江映琴一脸的委屈、愤怒,挣扎了良久,才咬着嘴唇小声道了谦。
江文翰用不虞的目光盯着她。钱氏又推了推她。江映琴万般不情愿地朝江映瑶福了福身。
她原就跪了三日,膝盖痛得早没了知觉。一个站不稳,直接扑向面前的江映瑶。
江映瑶往后退了两步,江映琴没借着力,直接跪倒在地上。
江映瑶故作惊讶,忙抬手扶她:“妹妹,何须行此大礼?”
江映琴咬牙切齿,却不敢言语。江映瑶假装扶她,待她借了力又忽然松手。江映琴的膝盖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切,钱氏看得清楚,背后的江文翰却没看到。钱氏急了,一把推开江映瑶,自个儿去扶江映琴。
江映瑶顺势退了几步,撞到江文翰身上。
江文翰扶住她,指着钱氏骂道:“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你们两个不许出院门半步。”
钱氏万万没想到自己博同情的举动会换来这样的结局,拧着帕子扶了江映琴回房。
更衣时,钱氏看到江映琴背上青青紫紫被戒尺打出来的痕迹,又是心痛又是气恼。
前日,她已知道江映瑶弃了萧陵,改选萧霁。钱氏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转眼快到九月十八,江家人年年去庙里进香的日子。
往年都是钱氏操持,安排车马,打点供奉。今年钱氏被江文翰禁足,足足半个月没有出过院门。江老夫人无奈接手,每日见着儿子就大吐苦水。
相府没有女主人,江映瑶又是女儿家不便露面,江文翰终于在母亲软磨硬泡下松了口,解了钱氏的禁足令。
钱氏出来头一件事,就是把江映琴抄写的女德交给江文翰。
江文翰看着还算工整的字迹,勉强允许江映瑶跟着去庙里进香。
初柔把消息告诉江映瑶的时候,江映瑶淡淡笑了笑,并没有惊讶。
她父亲江文翰在外圆滑世故、举重若轻,可在家里却是十足的孝子。只要老夫人发话,江文翰绝大多数情况都会依从。
当然也有不依的时候。比如江老夫人吵嚷了十年,说殷氏无德,要江文翰休妻。江文翰愣是装聋作哑装了十年。老夫人磨破了嘴皮子,最后搬出一个江家无嫡子的大帽子扣在江文翰头上。
江文翰二话不说,直接在族谱上把江嘉年的母亲改成了殷氏。钱氏为了此事都快气疯了。她虽是偏房,可因着出身还不错,又有老夫人撑腰,也是上了江家族谱的,自认并不比殷氏差。
江文翰只说了一句庶子认嫡母为母,理所应当。他这么做就彻彻底底地绝了钱氏的念想。当初答应要扶正钱氏的江老夫人气得动了家法,都没让江文翰回心转意。
妾氏当家,相府奇观。前世婆婆陶氏都拿这个当笑料,嘲讽江映瑶。
皇帝赐了婚,丈夫虽然不是萧陵,可婆婆还是陶氏。江映瑶想起她的嘴脸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陶氏是萧霁的继母,安王的续弦。依她前世的秉性,想来不会对萧霁太好。萧霁那冷面神若是长在府中,或许倒可以护她一二。可萧霁是要去边关打仗的,根本不会住在王府。江映瑶隐隐有些发愁。
相府里的争斗,只要江文翰在,她吃不了多大亏。一旦嫁进安王府,内宅争斗都是真刀真枪,令人防不胜防。江文翰也不可能天天去王府守着她一个出嫁的姑娘。江映瑶默默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