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他说，“我是来报恩的。”

她说，“你报的是哪辈子的恩？”

他说，“我也不知道。”

……

修，北极狐，白色的，毛很值钱。

“修”是那个狐狸精，不要歧视狐狸精，狐狸精也是有名字的。

修千里迢迢从北极过来，一个原因是全球气温变暖……以他的修为自然影响不大，就算再高个几十度，对他来说也是毛毛雨，问题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物都死光了，人类修真要吃饭，狐狸也是一样的！

还有一个原因，他要报恩。修是不记仇的，一般有仇他当场就报了。但是修记恩，而且会一辈子一辈子地记下去，因为修是妖，妖和人不一样，妖，都是有恩必报的。

修是狐狸精，按照狐狸精一贯的报恩方法，最低限度也要以身相许，隆重一点的还会以心相许，有些极端的，报着报着就把自己给报销掉了。修没有那么极端，她曾经救过他，那么，他便救她一回，就算扯平了。问题是，她救了他不止一回，她好像很喜欢救他，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她一辈子都没落下，于是他这恩，就怎么报也报不完。

“娘，你要报恩，你自己投怀送抱就好了，干嘛非拉上我？”小狐狸嘟着嘴。

“不要乱叫。”修瞄了一眼小狐狸圆圆的脸……谁让你脸上有两坨肉呢，把你养那么大，难道还不能利用一下？

“好吧，爹，可是，这里是人类的地盘，我们是狐狸……我想先回北极。”

“回去喝西北风吗？不想吃肯德基了？”

“肯德基……”小狐狸的内心挣扎了一下，每只狐狸，都有自己的弱点，“孩儿……孩儿只是觉得，住在这里，很不妥……孩儿跟那个女人的气场不太合。”

“说说看。”

“上次爹让孩儿接近她，孩儿差点被车撞死。”

“就那破车，以你的修为，撞不死的。”不是没撞死么。

“后来爹让孩儿监视她，孩儿差点摔死。”

“就那高度，以你的修为，摔不死的。”不是没摔死么。

“再后来爹让孩儿跟踪她，孩儿差点被那个臭道士捉住。”

“就那光头的道行，以你的修为，捉不住的。”不是没捉住么。

“现在爹又搬来她的隔壁住，孩儿才五百年的修为，法力低微，爹难道不怕，孩儿被那个道士收了去吗？”

“那光头，才三百年的修为。”

“可他是人，他有法宝的。”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人会使用工具……错！是人会使用法宝！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没有了。”

“哦！爹你……”

“不要这种表情……还有，以后在公开场合，不要叫爹，现在流行叫爹地，或者爸爸（bábá）。”

“真难听……”

……

“徒儿，有无看到为师的镜子？”

“有……师父，那面镜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这个问题好像已经问过一遍了，但是，这一次，有更重要的意义。

“为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只有一张床。”

“还有呢？”应该还有吧？

“还有师父的衣服。”果然还有。

“还有呢？”说不定问问还有。

“没有了。”

“以师父的修为，应该不会纠结于身外之物了，师父哦？”

“这个自然。”

“衣服……应该只是身外之物，师父哦？”

“这个自然。”

“床……应该也是身外之物，师父哦？”

“这个自然。”

“那就好。”

“徒儿这是何意？为师的镜子呢？”

“哦，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师父的镜子，在厨房。”

“厨房？没有啊。”

“有的。”

“哪有？”

“垃圾桶里有。”

“垃……”唐三道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一堆……碎片。

三秒钟后，厨房传来了唐三道的惨叫声，“啊！”

三秒钟后，唐三道气急败坏地冲出来，“你你你你你！”

“师父先别激动，先听徒儿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拿起来，它就碎了。”

“所以？”

“所以，其实，这不关我事，是这镜子的质量不好。”

三秒钟后，唐三道哆嗦着挤出一个字来，“你！”

三秒钟后，唐三道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为师破产了。”

“破产？”

“是的，为师的法宝，为师的全部家当，都在那镜子里。”

“法宝？家当？师父不是说，里面只有床和衣服吗？”“衣服有口袋，法宝和家当都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