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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凤旗本来打算去找崔凌道歉,可却看到大哥离开了住所,往西门的方向走。
这下子崔凤旗疑惑了,大哥为什么要去西门,西门算是城主府的一道后门,通往一道偏僻的树林,基本没什么人会走这条路。
眼瞧着大哥要踏出门口,崔凤旗在后面追赶喊道:“大哥大哥!”
崔凌身体一僵,但意识到那熟悉的声音后,表情稍微放松看向崔凤旗,问道:“小旗,你找大哥什么事?”
还有些别扭,崔凤旗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反而岔开话题,“大哥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是要去哪里?”
崔凌点头道:“嗯,确实有一个地方要去。”
“是要去替父亲办事吗?”崔凤旗好奇地问。
崔凌宽厚有力的手掌摸了一把弟弟的脑袋,深沉的黑眸又黯淡了几分,用着略微疲惫的声线,说道:“也算是的,所以小旗要在家好好待着,等哥哥回来。”
崔凤旗每一次都很气恼大哥像是以三岁孩童的态度对待他,明明他这个年龄在外面都是一个劳动力了。
但这次不能生气,他是来道歉的。
崔凤旗轻皱着眉头,语气变得有点雀跃,又有点害羞的别扭,“大哥,我刚才……不该和你这样说话,我想向你道个歉,而且晏道友不是骗子,她已经成功教会我一种剑意了!”
崔凌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笑着说:“是吗,那真的太好了,等大哥回来小旗再给我展示吧。”
“嗯?”崔凤旗用着狐疑的眼光看着崔凌,他以为大哥会很为他高兴,甚至他学会了剑意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大哥,可大哥似乎急着去往什么地方……
“大哥,你是急着去见什么人吗?”
崔凌面不改色:“是要见一个人,谈一笔生意。”
既然大哥有事在身,崔凤旗也不多加阻拦了,只是随口一说道:“那大哥快点回来。”
崔凌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浅笑道:“会的。”
之后的事崔凤旗也没多管了,看着大哥单独的背影离开城主府,身边没有带一个护卫。
回到城主府的院子里,府里的婢女刚好在找他。
“二公子,今日的药汤尚未喝。”
崔凤旗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将药汤拿过来吧,我就在这里喝。”
说完,崔凤旗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身上的佩剑也一并放在石桌上。
可还没过多久一道俏丽的女声传来,蕴佳与婢女聊了几句边走进了庭院里,崔凤旗一脸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
“蕴佳!你怎么来了不通知我?”
崔凤旗手无足措地看着心上人,蕴佳是巫龙城一个世家嫡女,算是父亲找来陪他的童年玩伴,可他却日渐喜欢上了蕴佳。
此时,蕴佳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鲛绡,姣好的面容优越的家室再加上和城主府的关系,让她一向在巫龙城十分受欢迎,但在她眼里巫龙城唯一能称得上青年才俊的只是崔凤旗的大哥——崔凌,一颗芳心也不自禁地投入崔凌身上。
可惜崔凌顾忌着弟弟的感受,一直不和她有过多接触,而她也随着长大,越发对不长进的崔凤旗不耐烦了。
只见蕴佳的秀眉一蹙,崔凤旗的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蕴佳,你怎么呢?”
美目扫了一眼周围,蕴佳看不到崔凌的身影,问起了崔凤旗:“崔大哥在哪里,怎么见不到他?”
崔凤旗愣怔了一下,又习惯地苦笑道:“蕴佳如果是来找大哥的话,大哥先前一步就已经离开城主府外出办事了。”
蕴佳眼底闪过一丝可惜,抬眸看向崔凤旗,一双与崔凌相似却截然不同的丹凤眼,看向她时视线也变得明亮真挚。
身为城主府家的二公子自身条件肯定不错,不过可惜了与崔凌那一种威严实力强大的男人相比,崔凤旗各方面都落下一大截。
蕴佳也不是对崔凤旗没有感情的,小时候的崔凤旗长得像个软包子,第一眼见到时还以为是个女孩子,还经常生病吃药,她像是一个姐姐照带着他玩照顾他,但仅是单纯的姐弟情意,对于崔凤旗本人可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情意。
估计崔凤旗也知道,但他一直割舍不了这一份情愫。
蕴佳扫了眼石桌上的佩剑,就知道崔凤旗还不甘心偷偷练剑,美目怒瞪道:“崔凤旗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崔大哥为了你的身体费了多少功夫,凭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练剑,更别痴心妄想学会剑意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向我证明你自己,可有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就早该放弃的,不要让崔大哥担心你的身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可我真的学会了……”崔凤旗焦急地想解释,他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蕴佳打断了他的话,眉头一挑,不经意间嘲讽道:“学会了什么?你连炼气期都没有,身为城主府的二公子出门在外还崔大哥派一大批护卫保护你,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算学会了剑意那又如何,你还不是拖累崔大哥……”
崔凤旗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我……”真的为了你学会了剑意。
蕴佳双手抱胸,质问道:“那你怎么了说话呀!崔凤旗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不知道崔大哥和城主在外有多大的压力吗,回到家里还要顾及着你的感受,就算你不能帮忙也不要给他们增加负担了好吗!”
崔凤旗颓然地垂下手,嘴角扯出一丝嘲讽至极的冷笑,结果无论他如何努力想要摆脱现状,在他们的眼里他也只是一个累赘对吗……
——可我也是个男人呀!我也想帮大哥的忙,也想像父亲一样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躲在城主府里整天与汤药作伴……
连这一点小小的希望都是妄想吗,崔凤旗回想起父亲宽厚包容的笑容、大哥小心翼翼的态度还有……蕴佳毫不留情的怒斥……
眼眸陡然暗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撕开了他心中的假象。
他只是一个累赘,或许安静地死去才是他的归属。崔凤旗低垂着眼眸,不甘、隐忍、屈辱在内心翻腾波动,可最后化成了一句话,“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安分守己待在家里,不会给大哥和父亲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