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诺言（2 / 2）

而我，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懦弱的人。虽然外表坚强，但我的内心一直很恐惧，很害怕。不想失去一切，想得到点什么。但始终在困难面前会胆怯，会退步。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即便拥有，也会很快失去。所以，我很懦弱，很害怕。很想时间永远不要?走，很想岁月永远停留。那样，我就不会再担心，担心失去。但我的老爸，还是离开了我。他?走的时候，我丝毫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就想这样陪他去了，那样我也不会再是个多余的人，孤独的人。但他?在病床上?哭着哀求我，让我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但他?却不知道，这个世上?早就已经没有了我容身之所，立足之地。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活下来。不是因为贪恋生命，害怕死亡。而是，即便我死了，什么也不能留下，什么也不能带走！就像一阵风刮过，过了就过了，不会有人会知道，不会有人会在意，也不会有人会留恋。所以，我不甘心。自从我决定活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这一辈子无论怎样，我都要留下点什么，我都要得到点什么。我要?的不会再是幸福，不会再是真爱，只要一场轰轰烈烈，只要一幕无比的绚烂！告诉世间，告诉人们，这个世界，我也曾来过。不是浑浑噩噩地走一遭，而是让自己的生命也能有些许价值。所以，我选择走上?了这条路，选择了自己的梦想。你问我如果没有你哥哥呢？如果我做不了检察官呢？即便没有他?，即便做不了检察官，我也一定?不会再放弃，一定?不会再屈服。即便是搅得天昏地暗，我也要?让世人知道世上?有个李晟安！庆幸的是，你哥哥能帮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让我更快地解脱。所以，我很感谢他。不论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他?！这是我欠他?的！即便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也永远不会亏欠别人！”

“那么我呢？”陆展兰听完，接着又问道，“对我，你就从来没有丝毫的愧疚么？我那么爱你，甚至我们都快结婚了。但你说分手就分手，说离开就离开，你难道就没有亏欠过我么？我付出的真心，感情?，你用什么来弥补？难道只是因为我是个女人，不能给你足够大的帮助，你就能够抛弃我么？”

“展兰，”李晟安也继续说道，“对你，我的确很歉疚。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真正的看你。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亏欠你的。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也曾经想过和你过一辈子。但实际上?，我们面临的困难远远要?比想像中的幸福要?多很多。如果我还是那个李晟安，我们同样永远也不会有结局。感情?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我们是越不过世俗这条线的。我们的家庭差异巨大，人生经历更是截然不同?。即便不顾一切走到了一起，最后也不会得到幸福。你现在或许已经慢慢在明白，横在我们面前的障碍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放弃，而是更多看不见的阻碍。所以，我只能在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选择放手。即便是亏欠，我也只能永远对你抱歉。对不起，展兰！”

“可我还是爱你！”陆展兰立即说道，“可我心中还一直无法忘记你！一直还爱着你！虽然过了一年，我们曾经的那些我一点也没有忘却。我想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去爱另外一个人了，我的心早就被你占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挣扎过，努力过，想要忘记，想要重?新开始。但我的生活中始终有你的影子，始终摆脱不了。晟安，让我们从新开始。让我陪着你，在你身边支持你，看着你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知道，你并不爱哥哥，你和他?在一起，只能更痛苦。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离开他?，你同?样能够靠自己得到一切！”

“已经太晚了，太迟了。”李晟安慢慢回答，“我已经不可能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有了爱，只会让自己更懦弱，更害怕。所以，我不会再去爱！我也不要?什么幸福！那些东西本就和我绝缘！展兰，你需要?的只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忘记我。你也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去认识一些真正欣赏你，喜欢你的男孩子。你会发现，这个世上?爱的你不止我一个，你会发现的。至于你的哥哥，我和他?原本就没有明天。这一点我很清楚，很清楚。虽然他说他爱我，但我不会再相信。他?总有一天，选择的还是会是你，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外公。总有一天也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来继续自己的人生。但他?现在，确实能给我帮助，很大的帮助。这种资源，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只要他?在你们的外公面前替我说一句好话，我就可以少奋斗几年。这样的资源，我不能放弃，也没有理由放弃。他?什么时候说我可以离开，我才会离开。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是我在父母灵前的誓言。”

“晟安，”陆展兰一听，身体几乎瘫软到了椅子上?，摇着头痛苦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你仅仅是需要?一个能让你走捷径的帮手，那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帮你！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现在的分量，在外公面前和哥哥相比还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我早已经决定了，我要?努力工作，要?让外公，父亲另眼相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一切都给我，而不是哥哥！外公，父亲的年纪都大了，他?们再庇护，再疼爱哥哥，也不会永远没有期限。哥哥什么也不愿意做，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孝顺的外孙，孝顺的儿子。外公会明白的，父亲也会明白的。他?们不可能永远这么溺爱他，永远让他为所欲为！哥哥总有一天，会彻底伤透他们的心，彻底让他们绝望！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他?恐怕早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哥哥亲手把你还给我，还给我！总有一天，他?也会为自己的荒唐行为付出代价！”

“展兰，你别这样。为了我，这样做不值得！”李晟安继续说道。

“值得不值得，我自己知道！”陆展兰立即回话，“给我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之后我还忘不了你。如果五年之后，我有能力帮你，请你回到我身边！这是你亏欠我的，今天我也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李晟安沉默。真的可以么？真的还可以重?来么？本来以为她会慢慢忘却的，会最终遗忘的。但这一番话，为什么充满了决绝的力量？为什么让自己的心又起了一阵涟漪？五年，她真的能为自己再坚持五年么？人人都选择放弃了自己，但为什么，偏偏陆家这两兄妹，对自己确是如此的坚定?，执著呢？

她始终是个女人，是个弱小的女人。不相信她能为自己坚持，不相信。如果她真的能坚持，那么她会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好选择，最好的归宿！不想这样就结束，就给她一个约定?。

“好，”李晟安说道，“如果五年之后，你还对我说你爱我。而他?，心甘情?愿让我走，那么我们就在一起！我们结婚，我会永远爱你，一辈子爱你！直到死也不离开你！但你确定要?这样做么？这五年的青春，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人生没有后悔药，我希望你不要?坚持，去寻找另外一份幸福！”

“我会坚持！即便做不到，以后的人生，也由我自己来负责！”陆展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