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冒点坏水(1 / 2)
楚玉丰看了看许康轶沉寂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爷,小郝英确实是整日里研究水军,所以到了陆地上也不太适应,做了个游击小将军想要建功立业也抓不到合适的机会,就想了些歪门邪道,让我当舅舅脸上都挂不住。不过他毕竟年纪尚幼,虽然只是造些战船练习一些水军,也恐怕他还是不能胜任,此事使不得。”
许康轶合上地图,伸手将蜡烛拨的更亮:“玉丰,你是犯了天下家长的通病,总觉得别人家孩子好些,孩子有点小错误,不是想怎么帮孩子寻找出路,却只是想着丢人了。我这几天关注了一下,郝英在战场上表现的不错,游击将军当的有模有样的。”
楚玉丰嘿嘿一笑:“虽然是我姐的孩子,可就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和他亲爹也差不多,不管教不行,他在战场上挺细致的。”
许康轶说深思熟虑之后的事:“我军无有了解水师之人,凌帅开自己玩笑,说他在水上打仗的话,当弓箭手都不知道怎么克服风浪瞄准。”
“现在毗邻黄河,虽然水军只暂时用来运兵,可也算是有了练兵的机会,再者日后难保不会在长江打仗,郝英虽然才二十岁,但是已经在军中七年了,凌帅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是安西军实职的副手了,先干一段看看。”
众人分工明确。
凌安之和翼王骑兵打头阵,带着重炮步兵直接星夜扑往下一个目标郑州。去往郑州的沿途小城星罗密布,可惜城墙全像是纸糊的,也没什么天险可守,杀鸡都用不上宰牛刀。凌安之在洛阳的时候未亲自出征,直接派人出兵拿下。
而花折则带着代雪渊、相昀、覃信琼、胡梦生等明里暗里侍卫四五十人,便衣素服扮做贩卖丝绸茶叶的商人进了太原。
中原军最近是有苦难言,他们本来刚打算回师驻守太原,却在中途得到了凌安之和翼王舍近求远,已经前往郑州的消息。
朝廷连一炷香的考虑时间都没用上,一纸军令,命令山西提督刘福国兵分两路,分兵六万驰援郑州,只剩下的两万人回去固守太原。
军中多有不满的声音,当年的胖子蒋仲轩已经变成了瘦猴蒋仲轩,骑在马背上小声的和刘福国嘟囔:
“将军,我看咱们也别叫中原驻军了,改名叫做中原跑军多贴切,你看这几个月,仗没打几场,可净四处当救火队员了,功夫全用在了跑冤枉路上,啥正事也没干。”
刘福国身上衣服三四天没时间换,已经馊了,那味道别提了,招来了几只绿头的苍蝇嗡嗡围着他打转,刘福国不耐烦的挥手撵它们:“蒋胖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两年咱们净干这脏活累活,升官发财的事却一件也没有了?”
蒋仲轩翻白眼:“你说呢?我们这些人还是头几年凌安之一手提拔的,而今前主帅造了反,我们全跟着吃锅烙,朝中均带着有色的眼光看我们,哪一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哪里有难哪里钻,还敢想升官的事?”
刘福国和蒋仲轩以前是哥们,只不过刘福国升官快一些,二人本来就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他撵走了苍蝇,说话也毫无顾忌:
“别说升官了,咱们是连正常的战术分析都不敢说,比如乞丐都知道,太原极其重要,我们就不应该去支援什么郑州,就应该重兵把守太原,可你敢讲吗?只要说了,马上一顶拈轻怕重的大帽子就给咱们扣下来,算了,不发牢骚了,我们当兵就是得保家卫国,服从命令。”
花折算计了一下,知道自己时间充足,细细的乔装私服打扮了一番,临来之前他已经和许康轶和凌安之商量做了周密的计划,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太原处于中原腹地,拱卫京师,一向是大楚在内地最重视的军事重地之一,只不过先前四境坚固,驻扎太原的中原军多年贪腐,毫无战斗力罢了。
可惜当年凌安之作为西北侯接管了太原军之后,直接把安西军的一套搬到了太原军身上,磨成了中原铁骑,如果任由中原军固守城池,城坚炮利,估计拿下要费些功夫,花折此次前来,就是要在铁板内部撬出几条缝隙来。
——太原还有他多年来藏下的秘密粮仓一座,不拿下太原当做自己的老巢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多年前就已经使用夏吾死士在太原埋下了数根钉子,这些年已经悄悄招兵买马,建立了一个两千人的武装小部队,攻打太原的时候里应外合还是可以的。
这次亲自前来,按照和凌安之、许康轶事先的商量周密部署,主要任务分为两块,一个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第二个是攻打太原市协助打开太原城门,具体是哪座城门届时看凌帅的信号。
剩下的就是他这些年认识的江湖势力了,他先去找了余情的父亲,余家大老爷,余情父亲是太原商界领袖,可最近外甥翼王许康轶造反,他名义上的女婿裴星元也已经带兵归顺了翼王,妥妥反贼的帽子已经扣在了他的头上。
余老爷早有准备,将太原所有家产明面上有迹可查的或者变卖或者交给他人接手,之后活动也转入了地下,找了一个结拜的兄弟蔡升出面,在太原城内近郊的位置收集了便民军一万人,号称山匪占山为王。
啸聚山林者自古有之,自从前年金军之乱后,大楚举国上下已经四处匪患,哪个省份全有这样的土匪,反正地盘稳固,也属于“安居乐业”,除非闹的太过,否则基本没人管。
花折和许康轶在余府住过多次,和余老爷也非常熟悉,他久在江湖行走,对暗桩之类的一查便准,在太原城内晃了两天,尤其是还带着胡梦生这个余家人,轻轻松松的就和余老爷接上了头。
余老爷乔装成贩卖马匹的商人,和花折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里接头,他对许康轶和余情的担忧溢于言表,刚刚坐稳牛饮了两杯半凉的茶就问花折道:“余情最近可好?她最近在哪呢?”
花折一边给余老爷添茶倒水,一边答道:“余情一直和殿下在一起,她心思谨慎,对账目类的事务熟悉些,也知道在何处补给更方便,所以在军中非常有用。”
余老爷听说爱女和哥哥在一起,也算是放心了些:“那康轶最近的身体怎么样?”花折亲昵一笑:“舅父请放心,康轶自前年大病一场之后,身体越来越好了,我看比卑职还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