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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劳动成果不是在桌上吗？”
单竺神秘地摇了摇头，顺手拿纸巾擦去了沾在凌檬嘴角的辣油。
“沾到东西了吗？”凌檬舔了下嘴角，“你也吃啊，不然等下你的粉丝该说我吃独食了。”
单竺都忘了他在直播，此时往旁边瞥了一眼，向蛟刚刷的猫咪庭院在屏幕中央停留时间很长，留言一字不落地被他看在眼里。
【平台播报】用户Gu□□a给主播Lemon赠送猫咪庭院，并赠言：抽被Lemon喂饭视角。
“喂饭视角是什么？”他问。
凌檬才被粉丝科普了男友视角，正好可以解释给单竺听：“就是以另一半的视角看你，假装大家是纸片情侣的关系。”
“呵呵。”单竺微笑着把手机扣了过去。
顿时：
——？？？？
——咋还带拉灯的呢？
——谁拉了电闸？我明明缴过电费了！
——看小说拉灯已经很气愤了，我看个直播也要拉灯？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直播拉灯，举报了。
拉灯只持续了短暂数秒，直播恢复时两个人依然坐在原位，连姿势都没变过，唯独凌檬的脸有点可疑的红。
“喂完了。”单竺面不改色地说。
凌檬：……我喂你空气了？你舔我了好嘛！
——心疼向神，一个庭院砸下去，游戏黑屏了。
——芒神才刚刚打翻醋瓶，向神能不能活得谨慎点？
——向神很好地诠释了即使氪金也未必能抽到好卡。
——向神：非酋成就达成！
78.
汤足饭饱，凌檬一屁股坐到电脑前准备借打游戏消食。
还没到单竺直播的时间，单竺开了直播间但并未开播，自己则是拿了本书，歪在一旁细细翻阅，单看气质像是在读《百年孤独》，只有凌檬知道他看的是《家常菜谱300道》。
单竺搬了新居，又找理由好几天不开摄像头，粉丝们只好跑去找凌檬曲线救国，让他督促自家男人赶紧视频直播。
“你怎么不开摄像头了？你的颜粉快把我直播间爆破了。”
凌檬往隔壁瞄了一眼，发现屏幕上的弹幕不太和谐，放眼望去不是RNM就是M，脏得有点过分。
“你惹了什么众怒，这些喷子骂得这么难听，还要问候家人？”凌檬仔细回想，实在想不出电竞圈最近有什么大节奏。
单竺把视线从书本转移到凌檬身上，盯了他片刻：“你说得对，是有点过分了。”
他开麦：“有房管在吗？把那些刷日柠檬艹柠檬的都封一封。”
字母党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集体改口“柠爸对不起”。
凌檬：？？？
管你开不开摄像头，爸爸真的生气了！
河豚凌檬气鼓鼓地点开水友推荐给他的链接，大家都知道凌檬爱看B站视频，没事就推荐一些鬼畜搞笑的给他，让他可以在排位等待间隙轻松一刻。
但今天这个视频不鬼畜也不搞笑，相反还有一点温馨。UP主用两个人的直播素材剪了一支撒糖MV——从两个人第一次直播开房，到凌檬手术单竺陪床；从甜品店开业生日趴体，到日常直播的点点滴滴，凌檬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人如此细心地收集了他们每一次直播的影像，看完仿佛完整回顾了一遍两个人的恋爱经历，配着动人的BGM，凌檬承认自己被甜到了。
他又变成当初直播聊天的小甜檬，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酒窝里洒满了蜜。
“谢谢UP主，UP主有心了。”
——感谢UP主撒糖！我家吃可爱多长大的檬檬又上线了！
凌檬狡辩着：“我什么时候下线了？不够甜一定是因为最近吃可爱多不够多！”
——猫粮都给你！拿去买可爱多！
笑出小虎牙的凌檬：“谢谢老板！我会大吃一斤的！”
——救命！我的牙医又要收到我的挂号了！
“别伤心，听说拔牙可以瘦脸。”
——我更惨！糖尿病已经250个+了！
“你的病例是拿纸胶带打的吗？”
……
也有夸UP主选歌有眼光的。
——BGM好评点赞，这首歌十分契合我心目中芒神和檬檬的感觉。
“我也很喜欢，”凌檬打开百度，“这歌什么名啊？”
——我男神的《刚好遇见你》，强烈推荐！
——同！第一次听这歌就觉得很适合他们两个了！
凌檬通过歌名搜过去，直接设置成单曲循环。悠扬的歌声飘出来，仿佛带着甜味剂，将空气中每一个分子染成柠檬黄，两个直播间同时被混杂着芒果、山竹和苹果等复合果香的歌声填满。
“我们哭了，我们笑着，我们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
凌檬跟着音乐摇头晃脑，摆口型假唱，他可不想把这么好听的歌推上电竞死歌榜。
——你有本事对口型，你有本事唱出声啊？
——檬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绝世小受痛哭流涕，我再也不是你的主打歌了。
——音乐主播假唱，举报了。
大家听得正投入，音乐戛然而止，现场逼死了不少强迫症。
——挺好听的，主播干嘛暂停啊？
“我没暂停，”凌檬也很郁闷，“大概是网卡了？”
凌檬在网络诊断里戳来戳去也没连上网，耳边却传来了清唱。
“我们唱着，时间的歌，才懂得相互拥抱，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竺依旧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注意力全放在《家常菜谱300道》上，口中十分随意地哼着歌词。
凌檬也是第一次听单竺唱歌，没想到从不唱歌的他唱起歌来依然很男神，偶像人设丝毫未崩，这令他很惊讶。
他是全场唯一能看到单竺的人，其他人就只能通过直播画面看到一动不动扭向一边的凌檬侧颜。
——是谁在唱歌？
——温暖了寂寞，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无缝衔接？
——难不成是我芒神在唱歌？
——柠爸转一下摄像头可以吗？我们也想看芒神唱歌，拜托！
——你看檬檬专注的眼神，怕是没空理你。
网络经过短暂的卡顿又重新连接了，原唱再次响起，单竺也终于接收到了来自隔壁的关注。
他抬起头，在被染成柠檬黄的空气里，在混杂着芒果、山竹、苹果等复合果香的歌声里，二人四目相对。凌檬的眼中有困惑，有不解，还有一种灵魂被吸走的错觉，一如他当初看到凌檬在赛场上夺冠时的心情。
副歌跟单竺的哼唱恰如其分地接上了，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凌檬的眼睛，和着伴奏，完完整整地将后半段唱完：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
“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如果再相遇，我想我会记得你。”
凌檬愣愣地听完，愣愣地转回来，又愣愣地对着镜头。
“妈耶，原来人真的会发光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