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6. 把你卖了(1 / 2)
一艘游船两百多号人,全都愣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出?闹剧。等到终于有人明白那不是陈焕在利用船底练铁头?功时,陈焕已经?满头?是血,昏死过去。
底层的人最先?反应,补洞的、找凶手的、浑水摸鱼的全搅和在了一起,乱得不行;中层的人听到动?静知道出?事了,纷纷朝下层涌,但一个接一个被诡异的寒雾扑面,冻得骨骼僵硬没法行动?;顶层的人也朝下层涌,看到中层的情?况都吓得不敢上前,有几个聪明的想到挟持人质,但扭头?一看,几个人质定定地站在甲板上,手上哪还有镣铐?
“哐啷”一声,悬在水面上的铁笼子碰着了船身。有人拾起对?讲机,问开塔吊的在执行谁的命令,可惜开塔吊的人只留给?他一声凄惨的“啊”,就彻底没了动?静。
不受镣铐束缚的余尔可不像猜题时那样好欺负,她?一步一步走到拿着对?讲机的人面前,从?他手里接过,说了一声:“喂。”
对?方应答:“我是萧张,塔吊已经?控制住了,要不要丢个陨石到船上?”
余尔说:“不用,这里都是低级异能儿,我们几个足够了。”
萧张说:“那行,贺陵和十六先?生都在你们那儿吧,有他们俩在的确用不上塔吊,我先?去停车点待命了,等你们消息。”
余尔嗯了一声,放下对?讲机,像是在自言自语,“接下来的破坏力恐怕就有点大了,这船不知道买没买保险。”
一群异能者听得出?来这是在恐吓他们,也能感应到实力差距,但不想坐以待毙,于是互相?使了眼色,打?算背水一战。
他们摆开了架势,却看见对?方几个人都变成了单脚站立,不明所以之余又忍不住发笑,打?头?的一人说:“这是白鹤亮翅还是大鹏展翅?”
叶晓柔张开十指,打?起电火花,“这叫蜜汁烤鸡翅!”
一瞬间电闪雷鸣,整艘游船都沸腾了。
众所周知人是导电体,流经?身体的电流超过十毫安就会造成病理性损伤。异能者们可以抵御大于常人的触电伤害,但面对?一个等级更?高的“人形电鳗”,他们的抵御力度显得微不足道。
聪明人已经?掌握了“白鹤亮翅”的精髓和妙处,想现学现用,只可惜电流使他们身体麻痹,两脚像是被吸在了船上,怎么都抬不起来。
“叶晓柔,你差点电死我!”贺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半空,被一丛白雾托着。
叶晓柔转身看葛明峰他们,见船身摇晃,他们单脚站立也吃力,就赶紧收了功。于是一连串的“呼隆隆”声响起,冒着烟的异能者们相?继倒下。
“啪叽”,一条鱼摔上了甲板,“咣唧”,一个人也摔上了甲板。
贺陵擦擦手,还不忘闻一闻有没有腥味,说:“陈焕交给?你了,余尔女士。”
余尔正忙着“捆粽子”,回头?瞥见陈焕那死鱼一样的德行,说:“好歹也是个异能者,怎么这么不经?打??”
贺陵说:“就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凿船的时候给?他脑袋顶上扣了层‘安全帽’,他现在已经?脑浆开花了。”
余尔走过来,踩住他的脸,啐了一声:“狗X的,这还能活过来么?”
贺陵耸耸肩:“不一定。”
余尔:“便宜他了。”
前前后后一共不超过十五分钟,一船的异能者变冰雕的变冰雕,变烤鸡的变烤鸡,一个能站的都没有了。
贺陵落在甲板上,托着他的白雾就变成了小小一团,萦绕在他腰畔。他说:“一把年纪了还调皮,赶紧现原形啦。”
那小白雾倏地化成了人形,跟他碰了个面对?面,问道:“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贺陵歪着脑袋朝后面看看,“老?葛,你受的委屈最多,你来决定吧。”
可怜的老?葛已经?被余尔扶住,他没拽得住张轶晨,叫孩子窜了出?去,扑到了贺陵身上,就说:“人数太多了,派出?所怕是关?不下,也关?不住。这样吧,先?整船拉回咱们院里,等高帅帅回来以后叫他使个催眠术,把他们全弄出?点精神障碍来,然后挨个给?家里打?电话,缴费,住院,治病,直到异能平息为止。”
余尔说:“这个好,算是给?咱院创收了。”
贺陵心想要等异能平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而异能平息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是新一轮的解体,还是涅槃永生,谁也说不好。
他望向封惊客:“你觉得呢?”
封惊客应声:“甚好。”
贺陵于是叹了口气,“那还是先?收进天河杯里带回去吧,这船快沉了,撑不了半小时。对?了,高帅帅怎么不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捯饬天河杯,没留意到葛明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支支吾吾也没答上个所以然来。
在这过程中,张轶晨始终没能插上嘴,一听见贺陵问话就立即抢了过来,箍着贺陵的脖子喊:“贺陵!贺陵乖!”
贺陵揉揉他的脑袋,“知道你乖,双刀都没带出?来。家里给?猫留粮了吗?”
张轶晨讨好似地点头?:“留了,猫猫,乖。”
贺陵说:“好孩子。那知道你帅帅哥去哪里了吗?”
张轶晨说:“小胖,抓走了!”
贺陵一滞:“被影涿抓走了?”
“这事别问孩子了,”葛明峰沉重地走了过来,因为浑身湿透而显得更?加沧桑,想给?自己点支烟,又发现烟都被水泡成渣了,只得哑着嗓子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和我们关?一起,影涿把他带走了。”
话到这里,葛明峰看了封惊客一眼,有些犹豫,“影涿还留了话,今天不杀我们是因为……因为他还念着在山庄那两天……跟贺陵之间的情?份,但要想让高帅帅回来,就让贺陵带赵诚信和赵流风去换。”
贺陵唰地黑了脸,“我跟他有什么情?份,这话什么意思啊!”
葛明峰说:“你别急,这一看就是存心挑拨,我们吃瓜群众都不信,十六更?不可能信的。”
余尔和叶晓柔也跟着点头?,都说太假了,这种谎话只有中学生才会信。
贺陵心里开始盘算,中学生嘛也就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封某人的心智不就正好处在这范围之内?他紧张了,问道:“十六,你也不信的吧?”
封惊客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不信。”
旁边吃瓜的三人都表现出?松了口气的状态,但贺陵却比他们清楚,封某人不信归不信,生气归生气。毕竟当时他眼睛瞎了,身上又全是伤,穿的衣裳还是影涿的,要说那两三天里到底是谁在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谁贴身照顾他,稍微想想也得是好一番胡思乱想,何况封某人是个一根筋的主儿。
贺陵不敢解释,怕越描越黑,干脆就不说话了。葛明峰的视线在他两人之间来去,迟怔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封惊客生出?不妙的预感,忙托住他的手肘,问道:“葛院长这是何意?”
贺陵也有同样的预感,又拉又拽的硬是把他给?扶了起来,“有事说事,干嘛呀你,吓我一跳!”
葛明峰掉下眼泪,“对?不起,十六,我对?不起你……贺陵,我也对?不起你,我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余尔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从?来也没见过葛明峰给?人下跪,嘴巴一扁就哭了起来,“院长你别这样,当时不是特殊情?况吗,你这样,咱们看着也不好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