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1 / 2)
不管皇帝和左相怎么想,他们在云老先生口中,听到的白云潜尽是夸赞。不过不得不说,有些虽是歪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而更多的……尤其是那几页治水相关的东西,全是正经有用的东西。
他即有这般本事,早先为什么没显出来,如果显出来了,朕说什么也不会将他嫁给老五啊!
皇帝难得的体会到了些靖远侯的心思。
左相却是想得更多一些,他人精似的,云老先生又历来磊落惯了,因此一下子就被他注意到了,先前的未尽之言。
就说他儿子时,云老曾说过的,要是真当死对头,静王妃早把他儿子给收拾了。后来再提,云老却转开了话题说没什么。
左相心中却惦记着这事儿,等出了门,想拦着云老问上一两句,然而对方却是笑得微妙,“此事静王妃同老夫提了,乃是信任,怎可到处去说。”
左相:“……”
“反正再过几日,左相应该也就知道了。”云老先生说完,便上马车走人了。
左相没问到,回头想起了自己儿子。先前觉得那小子纯粹胡说八道,这会儿想起来,倒真是直觉敏锐?
人家一不混了改了性子,他这立马就发觉了。
问彭致睿这事儿?彭致睿道:“这我可说不准啊爹,要是以前,那白云潜一挑眉想说什么,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是真不行,现在他太狠了……我这几日才反应过来,前段时间我跟他在戏园子里面相遇,他笑眯眯的谈起了白云扬在府上骂我,我还当是真的,准备等人出来再揍……咳咳,这不后来也没打成。总之后来想想,把我跟他搁一起,白云扬肯定是骂他啊,怎么可能被他听到在骂我。”
左相抽着嘴角想,那还用说,人家想利用你收拾便宜弟弟呢。
彭致睿说着说着就气得不轻,“那小子现在可阴了,对我这还算好的,我都觉得他是脑子坏掉忘了以前我们之间的腥风血雨了。对别人,爹您看看李尚书哦,原李尚书和李氏,现在多惨。不是我说,白云扬现在看起来没啥,以后也肯定没机会当侯府的世子的。”
“现在这个白云潜已经不是白云潜了,是静王妃,血腥程度直线上升,惹他的后果说不定比惹静王还可怕。”
“以前闹起来最多动手打一顿,现在,您看看他,是刀刀往死路上扎你啊!”
“哪狠扎哪,你在意啥他破坏谁。”
“李氏不就是为了儿子能当世子么,他肯定不会让她儿子如愿的,顺便把你哥也拉下来,让你孤立无无无……无什么来着。”
“……”左相硬生生给气着了,“那叫孤立无援。”
“对,孤立无援,凄凄惨惨,可可怜怜!”
彭致睿道:“您要问我他想怎么办,那得看他知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了。”
“除了贵妃就是娴妃,要不这两一起,这个不用查,傻子都知道。”左相道。当然,他是知道点儿实情的,真相的确就是这样。
“那简单了。”彭致睿道:“这两人都在后宫,身份上也不合适直接去打一顿,那就他们娘家倒霉呗,再不就是大皇子二皇子六皇子。”
别说,还真让他给说着了。
左相没过两天,就知道了……
静王去了趟尚书房,还趁着人家皇子们练习武技课上去的。然后借着指导之名,把六皇子很是收拾了一顿。
据说是哭着被人给抬回去的。
至于二皇子,也被拉去切搓交流了一翻。凄凄惨惨嘻嘻,总之你不是搞事么,你为了你儿子搞事,你儿子就先倒霉一下。
“大皇子那边呢,没动静?”左相问。
“有。”底下人说,“静王妃花了大价钱请人在大皇子府上唱戏,从早唱到晚,从晚唱到早,好几个戏班子轮着来。”
“据说,台子还特意搭在了大皇子的寝殿旁边。”
“人怎么进去的。”左相心说,强闯?
“据说是经过了陛下同意的。”下面的人说:“静王妃亲自去了御前,说是大殿下犯了错,但到底是皇子。虽然说现在就放出来肯定不行,外面的人会说陛下徇私枉法。”
左相心说,就当今皇上这脾气,听了这话,原本准备放大皇子出来,也得再关一段时间。
别的不说,这位静王妃对皇上的脾气倒是摸得很准。
“紧接着,静王妃又说但大殿下整日呆在府上未免无聊,便提出要请戏班子过府唱戏。最好唱些比较正义凛然的大戏,娱乐不耽误教学,让大殿下好好学学……”
左相:“……”
然后皇帝同意了,你就请好几个戏班进去轮流唱,还在人家寝殿旁边,这晚上还睡不睡了。
大皇子还在禁足之中,是有苦说不出,还不能躲出去。
这幸好他是中立派,不参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情,不然不管站哪个,听到这消息都好受不了。
“要往好处想。”彭致睿探出脑袋,说道:“爹您应该想想,大皇子一派会欣慰不止他们,二皇子也倒了霉了。二皇子同上,一想想自己的最大敌手也没好到哪里去,是不是心情就会季很多?”
左相:“……”
“不过这一回也太干脆了,不够狠啊!”彭致睿感慨。
左相又想起他除了放言前李尚书的事情之外,还曾经言之凿凿的说大皇子那次肯定也是白云潜让人打的。
当着皇帝的面他都没敢提这事儿,回头怒瞪向儿子,“你是不是还惋惜人家当初怎么不给你请个戏班子到家?”
“切,要给我请,他肯定请一堆夫子,哪会这么好,给我请戏班子。”彭致睿道。
左相被小儿子气得不轻,却听小儿子说:“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知为什么,就是直觉。”
说完,自个儿滚蛋了。
左相心想这还简单,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要气死了吧,宫里面的贵妃和娴妃娘娘也不必说。
确实,贵妃和娴妃都要心疼坏了。
娴妃那边娘家嫂子带来了佟国舅的话:“不早跟娘娘说过,不要再招惹那静王妃了。他跟静王现在是啥都不怕,胡作非为,咱们却要顾忌着皇子的名声不敢乱来,哪里能不吃亏。而且也没什么用,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早些说服皇上将大皇子放出来才是。”
娴妃能不懂么,但她忍不了这个气啊!
而且,“这次是贵妃娘娘牵的头,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翻。”
贵妃都要气死了,还心疼,自己两个儿子都被打了,偏生那静王还说是为了他们好,在好心指导。
她哪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呢。
这天,彭致睿带着跟班们出门一逛,正好看到白云潜站在京中一家茶楼的二楼,手里拿了个眼熟的大喇叭。
他顿时:“……”
“快,找个好位置,咱们看戏!”
别说,只要白云潜折腾的不是他,他就完全没有压力。
那边白云潜这架式一出,可不止彭致睿看出来了。经历过上一次大喇叭,马车顶,的人,这会儿谁不知道这是要出来说话了?一个个立马呼朋唤友,还有的搬来了板凳,呆会儿位置凑得前了能坐,后了能站得高高的,总之,没坏处。
白云潜照旧试了会儿麦,把人吸引过来之后,便移开了位置。众人瞧着这怎么回事儿,人呢?
结果就又有个人出来了。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不认识的是真不认识,认识的都惊呆了,“那不是云老先生么?”“老夫姓云,有人可能知道,有人不知道,但都不要紧。”云老先生手里也拿了一个大喇叭,他年纪大,精神却很足,声音嘹亮,在大喇叭的帮助之下声音传了三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