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曾经的同学（2 / 2）

“什么好消息要分享给我？”顾辞一只手垫在沙发上，头轻靠上前，抬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小口看着季时渊。“我们公司研发出一款最新的芯片。”季时渊盘腿坐直身子，正经地说道，但看着顾辞那副勾人的模样，下一秒就破功。也用手支着头说道：“这个芯片全球都只有季氏研发出来了呢！现在许多国家都争着与季氏合作。”

虽然早在电话里跟顾辞大略的说了一下，但季时渊还是想亲口对着顾辞再说一遍。

看吧，这幅期待的到夸奖的模样不是孩子是什么。顾辞笑着举杯：“那可真的好好恭喜季总，来敬季总，祝季氏未来可期！”

高脚杯轻碰发出悦耳的脆响，在客厅里回荡。

季时渊将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往外走。

顾辞看着离去的高大背影，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发现他出门后又懒洋洋地窝回原处，缓慢地一颗颗剥着栗子。

等了几分钟，季时渊提着两个大袋子回来了，一个袋子里装着几瓶酒，季时渊将酒拿出来放在桌上。

顾辞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将栗子一颗颗整齐的排好，唤道，“快来，一会就冷了。”

两人就这样并头坐着，一颗颗解决掉栗子。

“辞哥。我说过你出院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

“现在不用了。我把东西带来了。”季时渊变戏法般从身后的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辞哥，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看。”

季时渊将盒子打开，从里面众多照片中挑选出一张。

顾辞接过来，一个帅气的少年站在镜头中央，那张帅气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身上更是没有年轻人的活力。他身后的宏伟的校门是顾辞所熟悉的。

“你也在赛文中学读书？”顾辞没想到原来两人竟然是校友。

“嗯。”季时渊点点头，又从众多照片中找出一张。

照片里顾辞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被众人簇拥着，所有人都脸上都带着获奖的喜悦，只有最边上的一个男孩看起来给人一种孤僻的感觉。他扭头看向顾辞的一刻，画面被定格。

季时渊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自嘲地一笑。

那时候，他眼里是带着渴望、羡慕还是不屑，这些都不得而知了。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和顾辞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时的他是众人捧在手里的天之骄子，而自己……

“这是你吗？”顾辞在角落里找到季时渊。那时的他个头优势已经体现出来了，清瘦单薄的身影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在众人都笑着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人群中央。

顾辞不禁多看了几眼。

在那样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时代，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身上有这么孤寂的气息。

“嗯，是我。”季时渊从顾辞手里接过照片，手指摩挲着当年的自己。

“辞哥，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好。”顾辞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认真和诚恳。

“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小男孩，他从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一切。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他一出生就在罗马。”季时渊顿了顿，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垂下头沉默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但他从一出生就失去了两个对他最重要的人，他的母亲为了生他死在手术台上，他的父亲赶来医院的途中出了车祸，人当场去世。他一出生就成了孤儿。他在无数保姆手中长大，他的亲人只有爷爷，而他的爷爷是一个非常忙的人，由于家里生意做的很大，他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

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却没人去注意。

“他从小在一个精致的笼子中生活，不管去哪都是一群群的保镖，出门永远浩浩荡荡。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发现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他对陌生人眼里的鄙视和好奇感到害怕，也厌恶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奋力去抵触爷爷安排的一切，却都是无功而返，他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他不能有一点闪失。渐渐的他便放弃了抵抗不再与外界接触。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整个世界里只剩他一个人……”季时渊的视线开始放空，透过落地玻璃投向布满迷雾的无尽的黑色夜空。

“小男孩得了抑郁症，后面又开始出现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他不跟家里任何一个用人说话，只要有人靠近就害怕的大喊大叫。终于他的爷爷回来了，陪了他一段时间，他也获得了以往不敢奢侈多想的自由。男孩向正常人一样回到学校上课，在那里他遇了一个比骄阳还耀眼，像星辰般闪耀的男孩。”

季时渊扭头，看向顾辞的眼里像是有万千星辰在褶褶生辉，热情的让人迷失方向。

“时渊，我……”那个男孩就是自己？

顾辞一时不知道如何去接季时渊的话。

他小时候的性格相对现在而言确实活泼开朗不少，但他从小也有一个缺点，他脸盲，一般不经常在眼前晃或是刻意去认的人，他记不住！

就像现在他对高中时期的季时渊毫无印象。

回忆里除了空白就不剩其他。

“辞哥，你记得有一次你在厕所里帮了一个同学吗？”

“厕所？”

“对，那个人就是我，当时我被人威胁，是你帮我解了围……”

顾辞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回忆，但最后只能冲季时渊抱歉的一笑。

“没关系，辞哥。”季时渊整个人扑向顾辞，将人抵着沙发上，低声的笑着。

沙哑有磁性的声音在顾辞耳边响起：“没关系，辞哥，我记得就好。”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辞耳边，空气中似乎多了某一种莫名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