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虐他第一弹!(1 / 2)
众人就等着铁穆尔抱得美人归了,没想到才一会儿,铁穆尔就放下了手,站起往这边而来,围观的族人见此纷纷扭回头佯装不知。
库娜觉察了异样,主动迎上去:“怎么了?”
铁穆尔平时是个开朗热情的小伙子,这会儿却是一脸阴沉:“请酋长叫人给她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库娜当即走出去安排,喊来一名篝火边上玩闹的小女孩,蹲下身向她不知吩咐了什么,小女孩就一蹦一跳朝草垛上的苏厌厌跑去。
铁穆尔见苏厌厌终于有人照料,心中松一口气,回身看向那面容沉静,似在打坐冥想的一尘,嘴角勾了个鄙夷的冷笑:“法师好手段,居然令一个女人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可惜,这种女人爱恨总是分明,有一天她要是死了心,十匹烈马也拉不回她的心。”
库娜安排完一切后跑回来,本想问铁穆尔两句:“铁穆尔,刚才……”铁穆尔却转身就走,不理睬库娜的叫唤。库娜错愕,眼一转,跟着追了过去,留下仿佛与周遭一切毫无关系的一尘。
闭眼靠在稻草上的苏厌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却无力掀开那沉重的眼帘,接着,一只小小软软又热热的东西小心地摸上了她的手,然后拉起来轻轻地拽。
苏厌厌睁开眼,原来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圣胡安族女孩儿,她笑眼含羞不说一句话,只是拉着她的手摇晃,像极了在和她撒娇。
苏厌厌恍然发觉,记忆里似乎很久没人这样拉过她的手。
“你是想和我玩吗?”苏厌厌微笑问她,小女孩细声细气回了两句,可说的是回鹘语,苏厌厌一句也没听懂。
但这并不影响对她的喜欢,忍不住将女孩拉近身,一边笑嘻嘻地问:“我能抱抱你吗?”一边直接就将人搂到怀中:“你真好看,还有你的睫毛,让我摸摸可好?”
女孩儿当然也听不懂苏厌厌说什么,但她感觉得到苏厌厌对自己的喜爱,一边害羞地闪避苏厌厌伸过来逗弄她睫毛的手指,一边发出欢快的笑声。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闹声再次惹得篝火旁的人张望议论,都讶异这姑娘怎么这么奇怪,拒绝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却和一个小鬼玩得这么欢。
自然也没人留意到一尘法师离席走向水房的背影,他的手不知为何挡着自己的鼻子,指缝之间,分明滴着血。
这时,篝火里有大人朝小女孩喊了一声,小女孩这才想起她来找苏厌厌的目的,急切地拉起苏厌厌走进了营地边缘一顶不起眼的小帐篷。
女孩将苏厌厌拉到一面圆镜前才知,自己的模样狼狈之极。
额角挂了几道血痕,头发散乱滴水,身上的衣裙又湿又脏,最重要的是,领口处不知何时松开了一个盘扣,看起来就像个不检点的疯女人。
女孩站在已盛好热水的浴桶边探了探水温,感觉刚刚好,然后就去拉那个傻傻站在镜子前不动的小姐姐,这一拉,就看到小姐姐脸上晃下了两滴水滴。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小姐姐就迅速一抹自己的脸,向她微笑地说了两句什么,接着就把她推出了帐篷。
女孩儿被推出来后,站在哪儿想了一会儿,这个小姐姐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在外面等待吧?这时,有人向这边走来,女孩一看来人,即畏惧地弯身行了个回鹘礼:“法师。”
来人正是一尘,向她回礼后就绕过她,想要走进帐篷去,女孩忙拉住他:“法师请等等。”一尘疑惑看向她,“姐姐在净身。”
一尘领然点头,却不见离开,而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着不知想什么。女孩按捺不住疑惑抬头看他,他忽然又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微笑地用回鹘语对她说了句“谢谢你”。
法师是在谢谢她带姐姐来净身吗?女孩礼貌道:“莫热很愿意帮助姐姐。”一尘听了,脸上绽出大大的,满是感激的笑容,仿佛得到帮助的人是他自己那般。
一尘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人,莫热一看,欢喜地跑了过去:“库娜酋长!”
安江库娜瞥了眼那顶透着橘光的小帐篷,将女孩儿拉到一边:“莫热,那小姐姐可还好?”
小莫热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姐姐在净身,但是,姐姐的手好冷,她一直在发抖,而且,她刚刚哭了。”小莫热满脸担忧:“她是生病了吗?”
库娜闻言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莫热挺喜欢这位姐姐啊,可能是落水时吓着了,着凉了吧。莫热放心,安江库娜知道她需要什么。”说着,从衣襟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小莫热接过一看,有些吓了一跳:“蒲巴果?我阿姆说,女娃儿不能吃这个。”
“小傻瓜,那位姐姐已经不是女娃了,她是个大人了,而且不是让她吃啊,你帮她涂一点在脖子上就可以了,这样她就会浑身暖洋洋,睡一觉就好了。”库娜笑得纯良:“这位姐姐是我们的贵客不能怠慢了,一定要将她照料地好好的,你说对不对?”
小莫热明了点头,拿着蒲巴果就要进帐篷,却又被库娜拉了住:“莫热想让这位姐姐开心些吗?”小莫热忙点头,库娜神秘一笑:“我这里有一个消息,她听到定比什么都开心……”
当库娜回到篝火,聚餐已结束,族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尘还未离开,静静坐在原地想着什么。库娜坐到他身旁:“坐莲姑娘一切都好。”
一尘合十:“感谢酋长。”
“与我客气什么,坐莲姑娘与法师一样都是我的贵客,自是要厚待的。刚才铁穆尔向我确认了,莫问正是往北边的伊犁雪山去了。”
一尘:“多得酋长出手相助,圣胡安的牧羊犬名不虚传,不出两日便寻到莫问的踪迹,实在了得。”
库娜最爱听一尘夸赞,因为这可不是常有的事,开心得笑不拢嘴:“能帮上一尘法师,是圣胡安无上荣幸!”说到这里,库娜顿了顿:“可否多嘴一问?为何一定要找莫问?仆骨穆恩这混蛋,卑鄙在先,你还要将莫问找回去帮他儿子治病,他岂不是更欺负你?”
一尘缓缓摇头:“寻莫问与仆骨穆恩并无太大关系。”他的眼帘慢慢垂了下来,里面的光华也似乎随之消失:“我心中有惑,须亲自拜见莫问。”
库娜明了点头:“需要库娜陪你走一趟吗?我对伊犁一带十分熟悉,现下你身边没有护卫,无人照应很危险。”
一尘感激地合十:“酋长有心了,这两日您已助我良多,今日坐莲又搅扰了圣胡安的安宁,心中已愧疚万分,不能再劳烦。”
“法师太客气了。”库娜并不甘失去与他独处的机会,但也不好坚持,只好含恨换话题:“那么,坐莲姑娘是留在我这里休息,还是找个车将她送回北翰?”
一尘闻言道:“不必了,她随我同去伊犁。”
库娜以为自己听错:“带、带她同去?”
一尘平静点头。
库娜胸膛像炸开了般,劈头盖脸全是错愕与恼恨,手都止不住地发抖。但到底是部落酋长,很快就将愤恨压到心底,只是僵硬的脸部肌肉还不能完全放松下来,扭曲地很是难看。
“法师真是慈悲,这样麻烦的女人还得忍受着带在身边,实在叫人钦佩!”
一尘没做回应。但库娜还是没解气:“恕库娜不解,法师为何对其如此纵容?带她去伊犁不会坏事吗?您可以把她放我这儿,待您回来再接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