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一尘师父是匪存?(1 / 2)
她穿着一件交领襦裙,定是杨扶修府里置的衣裳,华美的布料样式令她看起来一下子成熟许多,曼妙少女气也体现了出来。
这对一尘来说,并不习惯,记忆里的她是个假小子,虽然穿得是粗布短打,却盖不住眼眸的清亮,眼下这个穿了华衣的追鹤,有了女孩儿的娇憨,还增添了距离感。
他眉头微锁,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脸庞。
瘦瘦的小脸,孩子气的小鼻子小嘴巴,额角的伤已落了痂。最重要的是,当接触到他的目光,即局促垂下的动作,与记忆中的她一般无二。
耳畔继续传来她低低的声音:“不知师父的伤可好些了?”
一尘目视着她却不语,叫旁人看不出心思。
渡边峙可安静不了:“在凭安救一尘的人就是你?”苏厌厌腼腆点头。渡边峙即毕恭毕敬向她鞠身拱手:“姑娘真是一尘的贵人!”
净辉附和道:“此话不假,你们既是信友,又是恩人,虽然你父亲是童秋山,但他终究明事理,未将自己的恩怨加诸女儿身上,才促使你们有这一段良缘。”净辉笑着转向一尘:“一尘,刚刚急着要见追鹤,现在怎得不说话了?”
苏厌厌闻言觉得不对,后知后觉地讶异:“方丈,您刚刚说信友?一尘师父他……”飞快地看了又看一尘,脸迅速泛起了红,言语尽是不能置信:“难道,一尘师父是……是匪存师父?”
“没错。匪存,追鹤就站你面前,你们俩正式拜见吧。”净辉走到一尘身旁,拍拍他肩膀。
一尘看着苏厌厌红彤彤的脸颊,身体终于动了,嘴角含着谦和的微笑,抬手合十,向她缓缓行了个礼。
“苏施主,别来无恙。”
苏厌厌听他居然开口说话,反应比刚才更大:“师父!您、您嗓子好了?”
一尘点头:“你的功劳。”
苏厌厌丈二摸不着头脑:“有这回事……”
一尘:“歌泉的泉水或湖中沙石有关系。”
渡边峙点头:“正是如此了,之前研制解药,少了一味无法炼制的气性物质,怕就是要通过水才能获取。”说着,又向苏厌厌拱手:“姑娘的家真乃仙地,可否寻个机会冒昧拜访?”
苏厌厌忙拱手回礼:“公子谬赞了,此乃我的荣幸。”
来的路上,渡边峙有忧虑如何避免一尘洋相尽出,没想到,一尘不但没有鼻血泗溅,也没有痴笑地露出红红的牙帮子,反应比预想的淡了不止一点点,这种情况,要么是蛊毒清除了,要么就是……
渡边峙眼角一扫这位容貌清秀,举止得体的追鹤。
要么就是一尘并未对此女用情。
净辉见一尘和苏厌厌不那么生硬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你们从前三五日一封信,此时定有许多话要说,渡边,扶修,我们去里间喝龙井吧。”说完,将闲杂人等都带了走,留下气氛微妙的一尘苏厌厌。
“师父?”苏厌厌大胆提议:“去那边坐坐吗?”一尘淡淡点头,随苏厌厌的脚步走向湖边的廊道。
幽深蜿蜒的回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地漫步其中,走到湖中心,前面的苏厌厌脚步慢了下来,目光投向廊外的碧湖里,那如红云涌动的锦鲤。
“真好看。”苏厌厌一脸欢喜地坐了下来:“这就是书上红玉般的锦鲤呀!”
一尘立在一旁,道:“贫僧记得,你不喜鱼,说滑溜蹦跳,又有泥腥气。”
苏厌厌噘嘴:“我不喜欢碰,但喜欢看呐。”
一尘未置可否。
苏厌厌忽然就问:“我想起一事儿……我们往后如何称呼?”见他似乎无所谓的样子,她转了转眼珠子:“可否随我意愿?”
一尘平和微笑:“当然。”苏厌厌歪头一笑:“那,我叫你匪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