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8章（1 / 2）

地牢里。

黯淡的烛光扑跌不定，墙壁湿润得可以摸出水来,铁栅栏上生了绣,摸着很是膈手，里头都是单人间,用厚厚的砖墙隔开,里头一张草席，好些的,架一个竹床,能让人稍微离阴冷冰凉的地面远点。

这地牢建立初期，胡春蔓就说，这里这么寒凉潮湿，进去很费膝盖啊，好好地进去,得了风湿病出来,可当时主管修地牢的薛姥姥说,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地方了,就地选材,就这地最好，有个天然的山洞，只需布置布置里头就行了。

不过修好之后,这地牢鲜少使用，如今齐刷刷地关了二十个人，也算是盛况了。

单人间里没有恭桶，也没人给他们去倒这些污秽的东西,只在每日酉时的时候，看守的人会轮流把他们放出来一次，让他们释放一下屎尿屁，不想拉也得拉，反正一天也就这一次机会，之后憋得再厉害，跪地喊娘都没用，万灵洞嘛，多得是办法堵住这些人间污秽，包家大姐一银针下去，肛.门一锁，想拉也拉不出来。

算算，酉时快到了。

“时候到了。”一小个子看守要上挂着一大串钥匙慢慢走了过来，开始轮流给他们开门，钥匙上用朱砂笔写了个序号，每个单人牢房前头也有一个序号，谁叫这二十个人长得都一样呢，不标号，谁能认清？

一号是个狠角色，之前还打过看守两次，不过包家姐妹也不是好欺负的，晓得这人在牢里动了手，包家大姐领头，直接带着被打的人和这一号对峙。

“打哪儿了？”

“打了几下？”

“轻重如何？”

问清楚了之后，包家大姐姐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把这一号绑起来，你，打回去。”这被打的看守胳膊肘骨折了，绑了沙袋，不能动弹，包家大姐姐便说：“你受伤了，我来帮你打。”

包家大姐拳头一握，对着这一号的胳膊胸口一顿乱捶，丝毫不管自己之前已经确认过的“打哪儿了”“打了几下”“轻重如何”的问题。

不过自此之后，这些人也算是安分了些，尤其是这一号，几天下去，包家大姐姐打的地方早就从红肿化成了淤青，包家大姐还是很讲究的，只打身子没打脸，这脸还得留着做研究呢，研究研究这人换了朱雀骨之后，怎么就能像川剧一样变成各种样貌了。

“一号先。”这小个子看守不敢去看一号的眼睛，只低着头，摸索着钥匙串里的牢门钥匙，摸了好久却都摸不出来，牢房里的一号突然笑了一下，一脸戏谑：“小个子，你新来的吧，那几个包家的小娘们，闭着眼都能摸出钥匙来，你这，火候不够啊。”

这小个子被说了一通，更紧张了，一号突然摸上栏杆，阴森森地笑了几声：“其实那几个小娘们都不错，包家老大泼辣专断一些，不过这样的女人，在床上也是很给劲儿的，包家老二嘛，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实则还有股机灵劲，老三相貌平平，性格平平，不温不火的，没劲儿，倒是老四，长得最好看，走起路来，那屁.股一扭一扭的，诶，你看到过吗？你看到包家老四扭屁.股吗？”

“你过分了！”这小个子把钥匙串一撒，这钥匙串带着链子，链子连缀在腰上，他一松手，这钥匙串就在胯.下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这周围牢房里的人都笑了，男人的窃笑和闲言碎语就在这窄小的走道里飘荡不散。

这小个子脸色通红成一片，一号更是开心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伸出食指，微微弯曲：“不服啊，不服你过来打我啊，有本事你就进来，咱俩在里头过招。”

小个子嘴唇紧闭，只骂了一声：“你们魏家人，果然一个个都是腌臜货。”

他不管一号了，径直走到二号房门前，准备给他开门放风，谁晓得，这二号也跟着挑衅了一句：“诶，小家伙，你钥匙串吊在□□上头了，你那玩意，有钥匙串大吗？”

三号跟着说：“小家伙，你见过包家老四扭屁.股吗？”

“哈哈，扭屁.股。”

“我不喜欢老四，太风情，我还是喜欢老二，多可爱啊。”

“呸，等你尝过女人的好再说吧，老三才是好生养的，懂不懂货？”

一时间，地牢里污词秽语汹涌成浪，一下一下地朝着拐角处四人涌来。

包家四妹捏紧拳头，气得浑身颤抖，又看了一眼敖瑾，喃喃道：“我从来不知道，这群魏家人私下里是这么说我们的。”

包家三妹搂上四妹的肩膀，把她半抱进怀里，安慰她说：“咱们连审了十二号七天什么结果都没有，他们自然是觉得我们搞不定他们，这才嚣张了起来，这是他们自己肤浅嘴臭，别放在心上。”

“肤浅？”敖瑾耳朵贴在墙根，听得个仔仔细细的，“我倒是觉得，他们这么做，未必是因为肤浅。”

“小少主的意思是？”

“可能是在故意激怒咱们派进去的那个小个子。”魏十镜看了一眼敖瑾，又说，“平日里防风都是你们四个亲自来，他们那群人晓得你们功夫了得，做事麻利，自然都是无比乖巧，如今咱们特意遣了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个子进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可万一他们不跑呢？”包家四妹这话是对着魏十镜说的，“你们魏家人，瞧着不是胆子大的。”

“别着急。”敖瑾偏过头，示意其余三人，“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