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7章(1 / 2)
这几天,敖瑾乖巧得很,倒真是乖乖在屋子里养伤,除开“吃饭了”这句十分具有诱.惑性的话,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她下楼来。
不过敖瑾说,有人可能会来找麻烦,让魏十镜十分上心。
他日日警醒着,还特意让陈遇安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来上海看顾着,不过数日以来,家里,附近,乃至整个上海,都相安无事。
阳历二月十六日就是除夕夜了,还有大半个月,街上的红灯笼和横幅就已经挂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采买年货,炒货店的瓜子一出炉就能被抢购一空。
魏涟这几日都起得很早,去买最新鲜的财鱼给他瑾姐熬汤。
魏十镜倒是悠闲得很,日常就在家里看看书,偶尔出去遛鸟儿,逛一下午,总能买些小吃回来,面对十日后的拍卖会,仿若一点都不着急。
他不急,自是有人急了起来。
一月的最后一天,魏涟早起烧水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黄家公馆,二楼风月阁小聚。
出席的人不多,估摸着,也就上海滩有头脸的一些人,像之前那种四处占便宜的蒋家远亲,是决然不会出现的。
不过说起那位蒋家远亲,听说,最近出了些意外,他家原本是开点心铺子的,这临近年关了,本该是红红火火,大卖特卖的,可前两天,卖出去的白糖糕说是吃出了人命来,如今,铺子关了门,那姓蒋怕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这件事儿,并没有影响到蒋松鳞,反倒是有人在猜测,这蒋家点心铺子,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知道这个消息后,魏十镜总是忍不住去想那日在范园12号,蒋家宴席上,看到黄百贯对身边人窃窃私语的场景,他忍不住去联系,不过,也什么都没说,这里头的关系,谁知道呢?就算是黄百贯手下的人对付了这蒋家点心铺子,谁又晓得,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收了人家帖子,就得给人答复,是去?还是不去?
魏十镜没多想,便让魏涟在卧室里写回帖,他看着这请帖上写的“请魏老板和夫人二人出席”的字样,略带沉思,带不带敖瑾呢?
敖瑾卧室房门难得地推开了,她穿着那件在嘉兴月河街亮相的红色袄子,捂着一床鹅绒被站在门口,看着大门敞开的魏十镜卧室,说:“我去。”
魏十镜正靠在床尾凳上看着晒台上随风摇曳的小雏菊,听了这话,一咕噜爬起来,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敖瑾:“你去?你去什么去?你在家养伤。”
“那是聚会,你们文人聚会,要不是就是动嘴骂人,要不就是开口吃饭,又不需要胳膊。”敖瑾捂着被子走进魏十镜的卧室,对着魏涟点头,“写上,我去。”
魏涟自然不敢当着魏十镜的面儿听敖瑾的话,只提着笔,可怜兮兮地看着魏十镜,内心很惆怅,你们夫妻俩吵架,别拿我开刷啊。
魏十镜看着她:“你去做什么?”
敖瑾靠着魏十镜的门框,她偏着头,气色恢复了大半了,瞧着小脸挺水润的,她说:“吃饭。”
敖瑾又说:“你不让我去也行,我自可以用我自己的身份送去拜帖,游三娘的接班人,嘉兴三十间铺子,应该还是能插上一脚的吧。”
说起游三娘,魏十镜眯了眯眼。
他示意魏涟先出去,回帖的事儿,晚些再说,又示意敖瑾进屋子里来说话,还提醒她,把门关上。
哦?要讲秘密了?
魏十镜示意敖瑾坐在他右手边的圆桌子旁,那桌子上换了一簇新鲜的小雏菊,多半,就是从晒台上剪下来的,桌上搁着一个六角雕花的小木盒子,里头装着的,估摸着又是蚕豆。
敖瑾也不客气,揭开这木盒子的盖子,笑了一下,对着魏十镜:“你倒是讲究,河南的虎皮正香崩豆,做这种豆子,要用外五料,内五料,外皮似虎皮,嚼在嘴里脆而不硬,久嚼成浆,满口五香。”
魏十镜一边说,一边看着敖瑾的神情:“陈遇安去西安交接洛长灯留下来的买卖,途径河南,给我带来的。”
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提醒。
“哦。”敖瑾伸手捏了一颗,“我能吃吗?”
魏十镜抬手,示意她随意,继而又说:“你前几日病着,许多事,我没机会和你说,之前你也答应过,我是可以查你的,陈遇安这次去西安,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我想说来,和你听一听。”
他语气放缓了些:“洛长灯死了,典当业,一直都是民乐园老板和我协助打理,这次陈遇安去接民乐园老邪的担子,发现一桩巧事儿,他看到了,姚金桃的画报。”
“嗯。”敖瑾像是没放在心上。
魏十镜继续暗示:“我没见过游三娘,但陈遇安在嘉兴,是见过游三娘的。”
“嗯。”
“陈遇安说,姚金桃,和游三娘,长得一模一样。”魏十镜皱眉,敖瑾怎地还是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是他猜错了?他咄咄相逼:“那日,我见到了谭玉玲,那谭玉玲,和姚金桃,长得也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