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三十只玄水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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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鸣人教导的很好。”
目送鸣人他们离开竹楼时，玖辛奈突然开口道。
“是这个孩子本来就很优秀，毕竟他可是您和水门老师最重要的宝物。”绫乃笑着回道。
这样的社交辞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际意义，玖辛奈不准备在这上面纠缠，在微微点头后，她便就自己现下最想知道的情报直接切入话题道：
“既然现在孩子们已经走了，那么你说的小问题也该解决了吧？我不是鸣人他们，我想你现在应该有时间和我说说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急切并没有感染到绫乃。
“这个事等我本体来了再谈吧，”她平静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个本体派来先行过来查探的影分/身，唯二的任务就是安抚好您与躁动的蛊虫，以及对您的身体进行初步的检查。”
“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本人应该已经在火影楼交接任务了，很快就能赶回来。为了等会儿能更好听故事，也请您配合我的治疗，毕竟□□存在的越久，从本体分得的支撑□□的查克拉也就消耗的越大，能够用于给您治疗的查克拉也就越少。”
一席话听的玖辛奈眉头紧蹙，这样的回答明显不能让她满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中再急迫对方不配合也没有用。于是最终性子急且火爆的玖辛奈也只能无奈的压抑着急切的心情，老老实实的让绫乃做起全身性的检查。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算心中急切，在两次三番的询问失败之后，玖辛奈也渐渐歇了急迫的心思。
好在她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久，只间隔了一个下午，绫乃便在竹林蛊虫们的欢呼簇拥下回到了湖心竹楼。知晓玖辛奈对于了解现状的急迫，绫乃并没有卖什么关子，将九尾之夜的后续一一道来。
不论是对于九尾之夜三代目受袭重伤是出自于自己人之手的猜测，还是关于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她都没有丝毫隐瞒。
要说不愤怒那绝对是假的。
为防止意外出现，她被安排在远离木叶的结界内生产，遭遇黑衣人的袭击后，是水门赶到并救下了他们的孩子。九尾被最终释放出来，也是水门将她带离最危险的地方安置。
因而她本人其实并不知晓对抗九尾时发生的一切，时间差与情报上的不对等，使得她直到临终前，也仅仅只是为自己的孩子成为了人柱力而愧疚心疼。
那时她拥有的时间太短，短到只来得及帮水门短暂的压制住九尾，短到只来得及最后再和鸣人说几句话。
以至于玖辛奈从未想过九尾之夜最终导致他们夫妻双双献祭的最终原因竟会是自己人的手笔。
她是怀揣着对村子的担忧以及对孩子的爱而选择牺牲自己的，然而村子给了她什么？
内部的权利倾压，暗部内鬼的中途反水，三代目的重伤，都是促成水门为镇压九尾而献祭的□□。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得背负不该背负的骂名，连知晓自己父母是谁的权利都被剥夺。
他们一家的付出，在木叶的眼里究竟算什么？！
更让玖辛奈愤怒的是，在她生产那一天出现的那个黑衣人竟然会是宇智波带土。
绫乃刚和她说出这个猜测时，玖辛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还在一瞬间怀疑绫乃这样说的用意。
这并不能怪玖辛奈，她和绫乃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最起码相对她与带土的相处来说这点时间实在是有限。对于绫乃的了解，也大多数来自于水门，以及相处之中看见的绫乃温和乖巧的那一面。
但，就现在她所亲身经历的现状却证实了眼前的这位少女绝不仅仅只是有温和的那一面。光是她能够让自己活下来，并且还能在这种大环境下使得鸣人这般亲近信任她，就足够证明她的手腕。
出于忍者的本能，玖辛奈在醒来后便对绫乃带着一份怀疑与不信任，对于她所给的情报也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然而，不论是村子中权利的算计还是那夜黑衣人的存在。
绫乃给出的种种例证，每一项都卡在恰好的逻辑点上，从头至尾逻辑通顺不说，她竟然还拿出了不少物证。
村子中根部从建立发展到现在的物品变更（从独立存在到外在物品使用越来越接近暗部，几乎以假乱真），志村团藏与其他贵族城主的交往记录，以及那夜黑衣人的能力分析（比如和卡卡西那只眼睛如出一彻的能力及花纹）……
以上的一切，都是她这几年暗中调查得到的证据。
这份证据背后隐约透露出的能量让玖辛奈心惊，若这孩子对村子、对火之国暗中拥有这么大的掌控力，那她再怎么怀疑挣扎，也都是徒劳的。
绫乃现在拥有的一切，足够让她毫不拐弯的直白行事，她有那个底气，也有那个资本。
她完全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玖辛奈在心底叹息着想到，因为相对于绫乃所拥有的，欺骗她所获得的价值实在太低了。
确信了绫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后，那么这份真实在一瞬间也变得沉重起来，像是一座完全无法移开的大山，死死的压在玖辛奈的心头，让她窒闷到无法喘息。
村子也就算了，重权集中的地方，总是会有让人无法想象的黑暗。但是那孩子！宇智波带土，他们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他的地方吗？！
他在族里因天赋不出众而被忽视，战争夺去了父母双亲，是水门选择了他做自己的学生，这不光是为了向宇智波表态，也是因为欣赏这孩子的为人。她也心疼这孩子的遭遇，所以尽力的在生活上关照于他。
玖辛奈从不认为他们亏欠这个孩子什么，水门的教学也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存在因为天赋优异就偏爱于卡卡西。
可是宇智波带土对他们的回报是什么？
他毁了他们一家。
甚至现在也还隐藏在暗处，伺机窥视着，暗中准备着什么，活的像一条随时可能反咬他人一口的毒蛇。
在他看来她与水门就这么不可信吗？为什么活着却不来找他们呢？有什么是不能让他们帮着解决的，而一定要用这么极端又绝决的方式去处理吗？
这一刻，玖辛奈突然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
从清醒后，她就一直在接收这些负面的情报，似乎在自水门和她死后，木叶就再也没有好过。她感到很累，最初对带土和村子的愤怒过后，心中满是沮丧与挫败。
他们活的真的就那么失败吗？
玖辛奈陷入沉寂的状态时，绫乃一直安静的看着她，直到现在她在沉寂过后似乎因为打击过大而开始自我怀疑了，她才缓缓开口：“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
自厌的情绪被突然打断，玖辛奈一愣，道：“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绫乃缓缓答道，“为什么我那么小就要被安排到战场上去？我不想伤害别人，可为什么木叶要将我当做战争工具？”
“因为战争，因为木叶，我失去了我的父母、恩师，我当时真的很厌恶甚至是憎恨木叶的。是断大人用行为告诉我，让自己被憎恨包裹是不行的。”
“断大人……不，老师他曾经和我提起过四代目大人，说他是最值得期待的后辈，也是让他唯一有「这人是我成为火影路上唯一的劲敌」之感的男人。”
说道这里，绫乃露出了一丝微笑，玖辛奈回想起那位值得尊敬的忍者也是和缓了面色。
“老师逝去后，是四代目大人主动来接触的我，他真的很温柔也很负责，热心又耐心的帮我解决通灵兽的问题，也在我与营地忍者争执时默默站在我的背后，我能够感受到他是真的在信任我，不像其他人那般虚伪。
而且在与雷忍的最后一战时，我因为想从八尾爪下救下止水而陷入困境，差一点就要一起丧命之际，也是四代目大人用飞雷神救下了我们。
我当时就在想，啊，真的是好帅气的人啊！满满的人格魅力，要不是我们年龄差别太大，我都想倒追他啊！”
绫乃略带玩笑式的花痴感叹令玖辛奈嘴角一抽，顿时无语，心中又囧又好笑。
喂喂，我这个正主还在这儿呢，你这么说真的好吗？而且当时你才多大？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等绫乃这么一搅和，她心里的沉闷感倒是一时间消下去不少。
见玖辛奈的神色愈加和缓，绫乃趁热打铁的继续道：
“我很幸运，能够遇见那么好的恩师，他教会了我如何去信任依赖自己的同伴。而且我也很开心，自己还有着值得托付后辈的挚友和疼爱我的族人。
我想为了所爱的人努力，但我终归是人微言轻，所以我将希望寄托在了四代目大人身上。他向我承诺过，一定会改变木叶这让人厌恶的现状……”
玖辛奈沉默了，这之后的事她也是知道的，这孩子真的很努力，自己努力做到优秀，还说服了族人全力支持水门。
“但光是这样果然还是不够的。”
绫乃笑笑，带着几分旁观者的通透。
“您瞧，我们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四代目大人的身上，让他背负这样的重担。「火影」确实是一个指标，让我们跟随他的步伐前进，可这种前进在我看来只是亦步亦趋罢了。
四代目大人在位期间，村子里的氛围好了许多，但是他倒下之后，一切却都回归了原样，甚至更有甚之。
是他不够好吗？
不是的，导致这个局面的不仅是那些暗中搞事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想要改变一个局面，光是个人的努力根本就没有用，四代目太累了，他将所有人的期待都背在背上，我们只懂得亦步亦趋的跟随，却没有人想过替他背负一些。
这种模式会导致，一旦首脑消亡，那么身躯也会一并死去。四代目为之努力了那么久的一切，仅仅是一夜的灾祸便被彻底推翻。”
“在目送四代目和您的送葬队离去时，我醒悟了。或许还有一次机会，我还记着断老师和纲手老师的期望，我还记得四代目的理想，如果我也放弃了，那还有谁能够坚持呢？
所以这一次，我会去做那个支撑分担的人。
我答应过四代目和您，要做鸣人的义姐，那么我就会好好的教导他。
我知道失去父母是什么感受，所以我不会让鸣人也来体验这种悲伤。
一个人是不能成事的，所以我需要盟友，需要很多的盟友。只有大家都一心为同一件事努力，才不会出现一人倒下，那么一切就结束了的悲剧。”
“这个世界或许不够美好，我的想法也或许过于幼稚与理想化，但是为自己所爱的人铸造一个可以自由又幸福的微笑的环境，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坚持，也是我所唯一认同的忍道。”
说道这里，绫乃认真的看向玖辛奈，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坚定。
“您愿意相信我吗？”
听完了绫乃的内心剖析，玖辛奈有些怔然，她可以感觉的到这孩子并没有有什么隐瞒，也为这份心路历程感到动容。
……原来是这样啊。
自来也大人书中的改变忍界的人是真的存在的，水门和她的梦想也还没有陨落。
既然如此，那她还为什么要为已经成为过去的事而沮丧？
“我相信你！”
玖辛奈同样认真且坚定的回复。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尽全力支持！”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守本心，还善待她的孩子，仅仅是是信任，她又怎会做不到。
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这些大人该背负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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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绫乃对玖辛奈进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交流并深入浅出的洗脑时（绫乃：这不是洗脑，是革命必要的信仰！），与火之国比领而居的雨之国中，一场暗中的对话也正在进行着……
凭借自身的天赋，绝在土地植被与屋墙砖瓦间穿梭，几乎没有怎么受阻的就来到了带土所在的秘密据点——一间隐于市区内的小屋内。
在那里带土正又一次饮下从黑市斥巨资购买到的血毒抑制剂。
因一个忍者而被归类奢侈品消费的药剂，可以说除绫乃外再没有第二个忍者能够做到，哪怕是当年的山椒鱼半藏都没有她这么毒的邪门的。
全身哪怕只是一滴的血液，都会因其快速扩散的特性而毒倒近处的忍者，更不用提她的那些蛊虫，沾上了就是一个死。
据说近一段时间她都热衷于泡在木叶忍校□□熊孩子，以至于出任务的频率降低，被夺命蛊弄死的倒霉蛋数量变少，黑市上有关于血毒的抑制剂的价格也开始疯涨。已经到了带土每入手一只药剂，角都就要愁掉一撮头发的地步。
其实在身体已经复原了的现在，带土已经不需要靠着抑制剂去抑制体内的玄水蛊了，只是不知是不是体内的玄水蛊已经确认了此人对主人是有危害的，每间隔一段时间，它就会像是薅羊毛的老地主一般把他体内凝练起来的查克拉给消耗一空。
试想这要是在战斗中突然被抽空查克拉，他是会跪呢？还是会跪呢？
于是没事嗑药的良好习惯就这么被带土给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最近不知是不是那只死虫子产生了抗药性，发作的频率越来越短，这绝对是一件麻烦的事。
正当带土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绝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呦，又在嗑药啊！”
白绝率先开了口，然而场面一片寂静，在场的另外两人完全无视了他。
“你期待的情报，现在终于确定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黑绝开口道。
“哦？”带土一挑眉，直接放置了白绝，“你是说……”
“喂喂！为什么不理我！”
深觉自己被冷暴力了的白绝嚷嚷道。然而这份不满完全成了背景音，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
“没错，那个叫志村团藏木叶长老准备动手了。”黑绝肯定了带土的猜测。
“好过分啊，理我一下啊！我也有一起监视的说，整整半年我们一直都盯着那个橘子皮老头，快无聊死了。”背景音白绝继续嚷嚷道。
“是什么导致了他想要突然动手？”带土有些兴味的看着黑绝问道。
“最近宇智波止水协同油女绫乃接了护送火之国姬君去看风景的任务，据说那位姬君对此很满意。”黑绝回复道。
带土点点头：“原来如此。”
白绝：“……”
嘤，活着有什么意思，一个两个都欺负他，他真的好无聊啊！_(:з」∠)_
且不管化身嘤嘤怪的白绝，接下来的内容已经不需要黑绝细说，只这些情报，带土便差不多猜出了那个老头的想法。
早在之前，志村团藏就动过对宇智波止水下手的想法。
自己心理阴暗，看别人也绝对是满满的阴谋论。
团藏内心一直对宇智波一族抱以防备，在宇智波止水觉醒了万花筒后，更是将这种防备上升到了最高。
不止是因为那双眼睛的可怕幻术，还有止水与油女绫乃相熟这一层考虑在其中。四代目在位时，唯二全力支持他的忍族就是宇智波和油女，油女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在所有忍族中也算是比较良好的那一类。
哪怕如今四代目已经死去，这种关系也借由油女一族下任族长继承者的油女绫乃所维持了下去。他有时甚至都怀疑宇智波止水是否早就控制了油女绫乃，否则他们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好。
再加上如今在他的见证下止水还接触到了火之国的姬君，这位颜控的姬君对美少年的漂亮脸蛋可是赞不绝口，此次任务的好评度也很高。这对于团藏而言可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有什么能够影响到如今的火之国大名呢？
答案是绯樱姬与油女绫乃。
一个是他的宝贝妹妹，另一个则是曾经在猿飞日斩安排下，救治了他的恩人。
绯樱姬自是不多说，宠妹妹不需要理由。而绫乃的待遇虽比不上绯樱姬那般受大名宠爱，但因为念着当初的救命之恩，火之国大名对油女绫乃多有照顾，给木叶下达的政策，拨下的资金无一例外都很是照顾她，由油女绫乃所提出的在忍校开设医忍班的事，大名也是全力支持。
而现今，宇智波止水可以说这两样都占齐了，一个是他的青梅竹马，一个看中了他的脸，他简直就是一个罪恶的男人。
止水与绫乃交好就已经让团藏担忧的肝疼了，如今还要再来一个颜控的姬君，鬼知道那个宠妹狂魔的大名能为自己的妹妹做到什么地步。
宇智波一族本就用鼻孔看人，这要是得了势，还不得尾巴翘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不过，优势归优势，宇智波一族的劣势也很明显。
经过上次的疫病，宇智波一族的人口大幅度减少，如今有出息的也不过是止水与鼬。
宇智波鼬作为族长之子，行事风格还稍显稚嫩，暂且不会构成什么威胁。而宇智波止水则是他们这一辈中当之无愧的天才，可以说是他们一族最为看好的人。
杀意在猜疑中与日俱增，最后团藏终于决定先下手为强，不止是为了斩断宇智波一族的这条与木叶的纽带，也是为了拿到宇智波止水的那双眼睛。
只要这个宇智波一族难得的天才陨落了，那么由他的存在所构建出的优势也将不复存在，宇智波一族绝对会元气大伤。
且没有宇智波止水这个同镜一般的润滑剂在，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自然会不断加剧，等到了顶峰，木叶也就有了动手的缘由。
一个早就削弱过的忍族，没有了最终可以保护他们一族安全的那对写轮眼，他们拿什么与木叶斗？
只要有了那双眼睛，他就可以反过来利用它掌控住油女绫乃，这么一来，不光他掌握住了一个足以完美的左右战争局面的工具，大名那边他也等同于有了联系。
这可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棋子了！
而团藏的这个想法，也刚好与带土的一些考量重合。不枉费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绝去密切监视木叶长达半年之久。
“撒，是时候去做那只获利的黄雀了。”
昏暗的和屋内，他从榻榻米上站起身，将放置在一旁的斗篷披上。那黑底红云的花纹，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令人不安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