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了无痕(2 / 2)
也许在她心中,与我亲吻这件事,并不怎么重要,又是在梦中,就当被狗啃了吧。
仲夏夜窗外的蝉鸣鸟叫,似乎都在嘲笑我的一厢情愿。
我越想越烦闷,真想把她摁在怀里好好亲一亲,问问她有什么感觉……又想到现在这是王天行的身体,心中愈发烦闷。
等到在客栈休息了一日,再见到阿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她成了我的妻子,我们像所有平凡的夫妇一样恩爱和争吵,在琐屑中白头。
在我做梦的时候,阿饼已经在襄州城转了一大圈了,衣服已经换成一身时下流行的贵女裙子,浅绿色的裙子上甚至有些碎光,精心打扮过的妆发和衣裙相映生辉,将她的容貌映衬得娇俏可爱,再加上她对我展露了一个生涩的笑容,简直让我恨不得立刻还俗。
可是她扔了一个包袱到我脸上,将我砸醒了。
“这是?”我捏着包袱,感觉也是衣服。
“换上!”阿饼在我面前,越来越说一不二。
等我换好装扮,才发现这是那种江湖算命骗子的打扮,阿饼甚至还买了一个易容面皮,可以将我彻底打扮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为什么我要打扮成这样?”我打扮成一个老头,站在她一个妙龄少女身边,这,这太叫人不能接受了。
“因为你这张脸,太出名了,我虽然不怕打架,但不喜欢打架。”阿饼还未落座,便听到敲门的声音。
“客官,客官……袁道长在吗?”是店小二的声音。
“在。”阿饼应声开门。
只见店小二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样子非富即贵。
阿饼将人让进来,交谈之下,我才知道,阿饼化名“袁小妹”,自称是“袁道长”的收养的孤女,今晨在外面卖了些符纸,那些家宅不宁、小鬼作祟的,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故而弄出了名头,竟然惹了当地的富商上门,欲批量购置“袁道长”的符纸。
我才贴好眉毛胡子,不知来人底细,只急忙坐下,未敢吭声,手中拿着拂尘,一脸仙风道骨,任由阿饼坑蒙拐骗。
不过须臾功夫,阿饼已经许诺“袁道长”可以卖给那商人千枚“镇宅符”,不过需要明日辰时来取。
等到那富商出去了,我才问道:“什么镇宅符,天下竟有这等东西?”
“没有。”
“那你这不是骗人吗?”我很吃惊,阿饼不管平日怎么样,可真没见过她骗人钱财。
“就是平安符,你在上面画个简易的化灵阵,寻常孤魂野鬼便不敢靠近,谁敢来闹,都给吸进去化了,虽然防不了妖,防点鬼怪也是好的。”阿饼已经提笔开始画符,看来她今早出去早有准备。
“若是祖先魂魄……”
“哪家祖先不老实待在自己墓里,天天缠着家里生人不放的?”阿饼停了笔,吹了吹符上的墨迹,“一千张,看来准备还不够啊,喏,这张给你,照着画,我再去买点符纸和朱砂。”
“我也要画?”
“当然!一千张,一两银子一张,我都陪你上京了,你还不愿意赚点钱给我花么?”阿饼说得理直气壮。
折腾了两日,阿饼终于换到了满意的银两,给我们多准备了几身行头,又雇了镖局护送,才上路赶往唐州。
此时,我的手也快断了,心也快碎了。
阿饼两日都没让我睡什么觉,告诉我在城里苦一苦,多赚些银两,路上行事才方便些,要睡等上了马车,由我睡个够。
可上了马车,我才醒悟,这等路途颠簸,哪里睡得好觉。
也多亏了阿饼一番准备,有些不怀好意靠近的修士,看到我们似乎是镖局护送的商队,上来打听一番也就走了,毕竟不好随意触犯人间律法悍然出手。
仙门倘若枉顾法纪,惹了官司,得罪了朝廷,被定为邪教,断了香火,那便太不划算了。
有了阿饼这一番安排,我们混迹于常人之中,有时甚至白日睡在马车里,给临时雇用的镖局结了费用,又在夜里御剑赶路。
虽然辛苦了些,可确实不再被各路修士骚扰。
对此,我不禁有些疑惑,阿饼明明可以一个人打一群人,为何还要费尽心机,躲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