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卢山(1 / 2)
——这也曾风光无限,奈何天不作美——
两人离开桑城一路北上。途中,景肆一直唉声叹气。
“被抛弃的又不是你,你怎么比芷萝还难受?”段匀买酒回来,见景肆还一副惋惜的模样,不由发笑。
“你个没心没肺的,自己爱得那么深沉的人竟然是人渣,你不觉得惨么?”接过酒来,景肆拧着眉问道。
“都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要真摊到你自己身上,你八成要崩溃。”段匀有些不忍,但还是补了一句,“我们以后也许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
“老夫的玻璃心啊……”景肆干了酒,打了个饱嗝。
“我会保护你小心肝儿的。”段匀夺过酒壶,忍不住责备,“你能不能别喝得这么急,伤身!”
“切,我稀罕你。住店!”景肆虽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
段匀的确会保护自己的,没有缘由得,在他身边,自己就是心安,就是会无条件相信他。所以第二日景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惊讶于自己睡觉时失效的防御系统,只是眨了眨眼,轻轻推了推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
“嗯……做什么?”段匀眯眼看了面前人,又将手从他脖子下伸了过去,揽住那人就往怀里带,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你他妈冒胡茬了,别乱蹭!”景肆耳根极怕痒,边喊便往床边挣扎。
“你乖一点,大半夜被你踹起来好几次。”段匀摸摸怀里乱七八糟的黄发,又道,“我精力不好,你今天也别想走多远。”
“我跟你说过我们睡一块要打架,你偏不信。”景肆就要去捣那人腰际,却被一双温度极高的手钳住,抬头望去,正对了段匀有些怪异的眼神。
“建议你不要再乱动了,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段匀声音有些暗哑,眼神尽是某种隐忍。
“好的段大少爷!”景肆低头,老老实实窝在那人怀里,大气不敢出。感觉到被褥下对方抵着自己的什么东西,认命地闭了眼。
段匀你大爷的。
景肆再次醒来的是被段匀开门声吵醒的。其实他开门声并不大,但自己就是听到了。景肆揉了揉眼,看见来人已经穿戴整齐,发尾微湿,端了两碟餐食进来,又打了哈欠道,“你骗我又睡了一觉,自己反而精神了?”
两人离开湘东城后,段匀也开始试着忘记自己皇子的身份,换掉了一身繁杂的行头,只着普通的深色常服,摒弃华冠,将头发束成一条高马尾,额前蓄了碎发,除了发箍,什么饰品都不配。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段匀笑道,将碗筷摆好,走到床边道“快点起来,已经够晚了。”
“喂,大少爷,咱有点良心,是我要起晚的么?”景肆披了外袍,被拽到铜镜前面坐下。
“我的错,我有罪,我反思。”段匀依旧是笑,将景肆打结的头发慢慢裁开,又替他绾好发髻,包好幞头。
两人一同走了这些日子,许多琐事都是段匀帮景肆做的,虽然总有一种被包养的错觉,但有人伺候,景肆也还是安之若素,坦然受了。
两人收拾好行囊,复又上马赶路。一路见识了许多风土民情,景肆也暗中去探了这些人对季人的看法。同湘东一般,一个个听到后都面露恶色,十分不喜。情理之中,景肆并没有非常失望,虽有不甘,但除了与段匀独处的时候,他的面具和斗篷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经过一个城镇,两人都觉得这里氛围微怪。即便是经济略微落后一些,但隐隐约约总有些怪异的气息。他二人决定在这里溜达溜达,看看有什么能帮到的地方或是听听奇闻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