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乞丐（1 / 2）

方存醒来的时候,小二正在敲他的房门。

他起身打开门，小二笑眯眯地收回想要继续敲门的手，说道：“客官,今天厨房煮了馄饨,客官需要来一碗吗？馄饨里包的是今天才送来的新鲜河虾,可鲜了。”

方存点头,小二便欢欢喜喜地去敲下一户。

方存阖上?门,晨起的太阳和煦的散发着光,天色从灰蒙蒙逐渐过渡到明亮。挽倾蹭着?他的手心，想要他握握它。总是缠着?方存的心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把挽倾拿在手中,坐在桌旁用一块干净的棉布擦拭它的剑身。挽倾开心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身一颤一颤的。

他现在已经突破到了化?境。

二十岁的化?,在现在这个灵气稀少?的时代,可以算是天纵之资，若是他没有被人抽去道骨……

方存起身,站在窗口,清晨的空气总是要香甜一些，他望向呈陵最繁华的区域，那里正逐渐陷入沉睡，等待夜晚的降临。

他不想细究一些东西，他想逃避。

重如?泰山的责任，他不想去担。他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他只想在梨谷和师父过安安稳稳无人打扰的生活。

如?果安稳的代价是平庸,他甘愿平庸。

只是，他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黑密如?墨色蝶翅的眼睫下敛。

吃完小二送上?来的鲜虾馄饨后，方存便退了房间。

他闲走在呈陵的街头,一切陌生又熟悉，迎面撞上?来的小乞丐，把他新换的白衣弄出一些污渍。

小乞丐一直低着?头向他道歉，不敢看他的眼睛。方存蹲下身子，不介意小乞丐脏乎乎凝在一起的头发，他摸了摸小乞丐的发?顶，“给我。”

“给，给什么啊？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方存轻轻笑了，柔和的，“我的钱袋给我。”

“谁，谁拿，拿你钱袋了，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了。”小乞丐说着就要逃走。

可惜一只手臂被方存抓住，逃不了。

“给我，不给我，我怎么给你?们买吃的，那边的小孩和你?是一起的吧。”方存示意小乞丐看前面巷口露出脸张望的小孩们。

小乞丐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个硬茬子，不开心的将钱袋子还给方存，“我不要吃的，你?的东西还你?，你?放我走。”

方存接回自己的钱袋子，小乞丐就一溜烟的跑了。

方存见状，摇了摇头。

小乞丐跑出去了很远，确定方存没有跟过来，才停下来，不开心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

他的小伙伴们一窝蜂地跟了过来，小嘴叽叽喳喳的。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那个男的也太敏锐了吧。”

“还好那个男的没有为难你。”

“老大，没有钱，小七的药怎么办啊？”

小乞丐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却是一众小屁孩的老大。听着他们像炮弹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一堆，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阴沉了，他吼道：“别吵了，我能怎么办啊！我也没有办法！能不能稍微安静点！”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我也没办法啊，我一个小乞丐什么也没有，每天饭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很累，我真的很累，小七的药钱我会想办法的，别催我了。”

围在他身边的小孩们顿时不敢说话了，他们中最大已经十四岁了，最小的也就六岁。平日里维持生活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哪里有多的能力去治病。

最大的那个对小乞丐说：“老大，要不我去码头搬东西吧，我听说五袋一文钱，还管饭，每顿两个大白馒头。”

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哑，像是才哭了：“五袋一文钱。你?就是累死了，也凑不出小七的看诊钱，更别说药钱。算了，我缓一会儿，我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偷到的。”

“偷东西前需不需要吃点东西？”突然冒出来的男音，让这些小孩们吓了一跳。

小乞丐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挺身而出挡在小孩们前面，脸上的黑灰被水打湿，有两条明显的湿漉痕迹：“偷你东西的是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方存将手中拎着的油纸包在小乞丐面前晃，“吃东西吗？”食物的香气?从油纸包的严实包裹中逃逸出来，像一把勾子一样把他们的口水勾引出来，肚子也被馋得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