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2)
谢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撤回自己的视线,低头将自己跟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该回去了。”
徐妙言看他又板着个脸色,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便赶紧抓着他的胳膊又忙继续问了一句:“大人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徐妙言见谢玴还是兀自往前走,她抓着他的胳膊,就像是在被他拽着一样,“大人你慢点,我要跟不上了……!”
徐妙言话音还未落,谢玴便突然停了脚步。
徐妙言抬眼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便见谢玴望着左前方,神色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顺着谢玴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左前方那桌人忙将视线收回。
徐妙言又下意识往别的地方看去,发现好几桌的宾客,似乎都在偷偷的注意着他们。
不用多言,徐妙言多少也能猜到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她便老老实实的放开了谢玴,生怕等会发生什么事,不好躲开。
谢玴薄唇轻抿,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两边的人,握住了徐妙言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那几桌宾客忽然拔出先前藏在桌子底下的刀,一掀桌子就往他们二人杀来。
徐妙言大惊,看到两个人举着刀就快要冲向自己,便忙退后两步,下意识往谢玴身后躲。
谢玴掀开衣袍一角,取出腰间短刀,挡住那二人砍下来的刀锋,在那二人还未来得及撤退,短刀一横便抹了那二人的脖子。
立时鲜血飞溅,溅到了徐妙言的脸上。
徐妙言感觉脸上有点点温热,但还来不及等她擦拭,那帮人便已经齐刷刷朝他们杀来。
谢玴一手拉着徐妙言护着她,一手握着短刀厮杀。短刀在他手里使的行云流水,所过之处刀刃皆带起一道道血珠子与凄厉的惨叫声。
徐妙言只感觉那些刀就在自己的脸侧,好像随时都会有一把伤到她,她害怕的不敢睁眼,只能任凭谢玴拉着自己,还有温热的液体时不时的溅在她的脸上,耳朵上和身上。
徐妙言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了,这个时候她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别人身后,坐以待毙。
一开始她还只是被谢玴拉着,后来就变成被他抱在怀里,他一手将她圈在怀里不叫她被
伤分毫,一手抵挡了结着这些不知是谁派来的人。
耳畔不断传来刀刃相拼和哀嚎倒地的声音,直到后来,这些声音开始逐渐减弱。
最后两道哀嚎声止,谢玴将徐妙言放开,徐妙言这才敢睁眼。而此时的一品楼四处早已是尸体横陈,鲜血遍地。
看到这番景象,空气中又充斥弥漫着极为浓烈的血腥气,徐妙言顿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方才杀他们的那群人此刻仅剩了一人,那男子亦受了重伤,惊恐的看了眼周遭倒在血泊里的人,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咬着牙最后朝他们看过来。
谢玴将徐妙言拉到身侧后方,短刀已被血浸染,周身都透着冷戾。他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森冷:“谁派你来的?”
那男人强忍着身上皮绽肉开的痛意,轻哼了一声:“谢都护,范阳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末了,他又咽了口口水,接着又说了一句:“谢家,也不该是你留着的地方,谢家家主,也不属于你。”
谢玴闻言,忽然笑了一声,手腕翻转收刀。
“你是谢瑜的人?”
那人并未答话,只是偶尔会朝门口看了一眼,似在等待。
“怎么?负隅顽抗到现在,就是想等人来救你?”谢玴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必等了,你的主子此刻恐怕都已自身难保了。”
那人似是早就料到这步一般,并未有什么意外的,只不过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颤抖,脸色也愈发的白,像是对临死之前的恐惧。
片刻,那人忽然握紧了手里的刀,忽的冷笑的一声:“誓死守护瑜公子!”
说罢,举刀一横,便抹了脖子自尽了。
徐妙言先前看到这人恐惧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想死的人,可没想到下一刻,这人竟如此痛快的就自尽,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主子!”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徐妙言望过去,只见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脸上有道刀疤的年轻男人阔步走来,随着他身后进来的还有陆陆续续的一些手下和穿着官服的护卫。
“梁鹤来迟,主子可有大碍?”梁鹤看到谢玴身上沾的有血渍,担忧是否受伤。谢玴中过毒之后,内力被限制了三成,若是真的跟一群人打起来,那些人又知道谢玴的身手和实力,难保不会放暗箭,届时寡不敌众,谢玴难保不会受伤。
事实确实如梁鹤所担忧的那样,谢玴的身上和左臂上确有两处刀伤,只是伤势并不算重。谢玴抬了抬手,“无碍。府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