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汛(二)(2 / 2)
他们的乐乐和梁立野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笑起来时眼角弯弯,嘴边绽开梨涡,高兴的不高兴的看到他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焉许知心里默叹,凑近了些,圈住梁立野的脖子,吻住他会让人犯规的笑。
周末起早,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冬天里的日头还缩缩巴巴挤在暗处。
焉许知是被梁立野从床上捞起来的,昨晚他听梁立野说第二天要早点起来,他自己也是不贪睡的,可没想到这起早竟然能这么早。
梁立野拉着他坐起来后,焉许知闭着眼又自顾自的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砸下,幸亏脑袋下面的枕头软,他哼了一声,歪过头去,揪起被子,把自己默默藏进被子里。
梁立野穿好衣服回头就看他缩在被子里,头都不见了。
“许知,你怎么还睡呢,醒醒,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焉许知不吱声,梁立野把被子掀开一角,就看他闭着眼,鼻尖微翘,脸上的肉因为压迫挤在了一块,顺带着嘟着嘴,像是在撒娇。
焉许知好像听不见梁立野的声音似的,梁立野没办法,右膝磕在床边,左脚站着,用手扶着焉许知的肩膀,把人又一次给捞了起来。
焉许知难得犯迷糊,半阖着眼,想睁又睁不开,最后苦着脸用脑门去撞梁立野,闷闷道:“我困……”
梁立野心都要化了,捧起焉许知的脸,低下头连亲了好几下。
梁立野觉得,结婚了之后,两个人在婚姻里的身份就是一直在不停反转。
他是焉许知的小孩时,焉许知也是他的小孩。
他从柜子里拿了衣服给焉许知穿上,焉许知像是他新买的牵线娃娃,乖巧听话到不像样。
梁立野特意还给焉许知拿了一顶大帽子,帽檐几乎把焉许知整张脸都给拢住了,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不过他也不需要自己看路,梁立野牵着他的手,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困意泛滥,走路也不好好走,脑袋贴着梁立野后肩上,拖着步子,慢吞吞跟着。
一上车,梁立野便帮他系上了安全带,而后调低位置,扯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焉许知脑袋上的帽子还在,梁立野都把帽子摘掉,在焉许知的视线外,隔着帽子,他歪过头啄了那两片浅淡的嘴唇一下。他说:“你睡一觉,等醒了,我们就到了。”
帽子下是没有光的,他睁开眼又闭上眼,感觉到身前的气息后退,他突然抬起手,不知抓到了什么,好像是梁立野的胳膊。焉许知轻声说:“再亲我一下。”
车在室外停了一夜,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冷雾,些许微光跌落,雾变成了水珠,沿着车窗一滴滴滑落。车内,Omega任由alpha拥吻,鼻息间全都是茉莉娇柔的香气。
帽子被摘去,焉许知不适应光,梁立野的手覆在他的眼皮上,继续低头,专注于刚才那个亲一下。
冬季捕鱼的季节到了。
梁立野会让焉许知看到,自己是如何做一个凿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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