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血色玫瑰(二)(1 / 2)
跟在男人身后,一路穿过玫瑰园,南希的目光始终警惕。
东区只有一个玫瑰园,而它的主人,是西里尔公爵。
抬头又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南希抿抿唇,男人出现在玫瑰园里,又能自行作主将她带回去,毫无疑问,她遇见了那位西里尔公爵。
要是在平常,南希可能还会幻想一下罗曼克小说的情节,但现在,她可不会觉得这人在知道了她通缉犯的身份后还能继续容忍她。
到时候是会被丢出去还是直接处刑?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结果,南希低着眉,余光偷偷打量周围,打算等外边风声平静点了就逃跑。
“名字。”男人突然开口。
南希还在琢磨逃跑的事,闻言一时茫然:“啊?”
男人却没有再说话,径直推开公爵府大门,走了进去。过了几秒南希才反应过来,她眸光闪了闪,报出一个假名:“艾米丽。”
西里尔回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视线让南希有些心虚。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微微低下了头,做出温驯的样子。
一楼大厅空旷冷清,中间铺着深红色的厚重地毯,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壁炉噼里啪啦烧着火,旁边放了个皮质沙发。
“自己去二楼挑个房间。”西里尔站在楼梯口处,直视向南希,声音冷淡,“小姐,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南希的心一颤。
“最后再问你一遍,名字是什么。”
西里尔十指交叉,优雅地放在腹前。先前这双手冰凉的触感还缠绕在脖颈间,南希清楚感觉到,若是她再撒谎,这位公爵大人这次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南希。”
西里尔略一点头。
“刚刚为什么欺骗我?”
“因为……”南希咬着下唇,她攥紧了裙子,不敢再有所隐瞒,“我,我是个通缉犯。”
空气寂了一瞬,南希像个等待死刑的罪犯,眼泪冒出来,有些不争气地浸湿了睫毛。
她从小就这个毛病,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掉眼泪,纯属生理反应,无法自控。
南希快速眨了眨眼,对于这位刚刚差点杀死自己的公爵,她可不觉得女人的眼泪能让他动摇。
在忐忑的心情中,南希后退两步,余光打量着周围路线,准备发现不对就立即逃跑。
西里尔听了解释,视线落了过来,目光有些新奇。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唇:“什么罪名?”
“……杀死自己的父母。”很奇异的,西里尔平静的语气让南希放松了许多,她手指搓了搓裙子,竟是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了。
“那么,是你吗?”西里尔问。
“不是我,大人。”南希声音变得急促,眼眶又有些泛红,“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我……”
西里尔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南希瞬间安静下来。
“小姐,别让我觉得你是个麻烦。”他微微皱了下眉,声音又冷又冽。
“再哭就把你赶出去。”
南希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飞速拿衣袖擦了下眼角。
“去挑房间。”
西里尔抬了抬下巴。
二楼的房间都是华丽且宽敞,南希随便挑了一间住下。
她在街上风餐露宿了半个月,身上早就脏污不堪,还带着些青紫的淤伤。洗了个清爽的澡,南希放空心神躺在床上,身下的床铺异常柔软,丝滑的绸缎比她的肌肤还要细腻。
南希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床幔。
她被这位奇怪的公爵大人收留了。
南希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件事。
从今天起,她好像就不用东躲西藏了,不会饿肚子,也不用再去睡桥头。
这半个月的逃亡就好像一场飘忽的梦,在这场梦里她失去了父母,被强按上杀人犯的名头,残忍又血腥。
南希翻了个身,蜷缩在床上,床铺带着淡淡的玫瑰清香,有安神的功效。她小声抽泣了起来,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很快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反正那位公爵大人现在又看不见,南希索性把头埋进枕头里哭了个痛快。
没过一会,房门却被笃笃笃地敲响了。
南希一顿,紧接着门外边就响起了西里尔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小姐,我似乎说过你再哭就把你赶出去?”
南希不可置信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发誓她哭得声音真的很小,又是埋在枕头里,怎么也不该被这位大人听到才对。
她下床,打开房门,就看见西里尔半倚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有些嫌弃地说道:“你真的很吵。”
那您的听力可真好。
南希心里嘟囔了一句,但面上没表现出来。看出西里尔没有真的想赶她走,南希赶紧示弱,她微微低下头,发丝从两侧垂下,露出了细白的脖颈,女性的柔弱在此刻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