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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剪得很慢,从耳际到脖颈后处,对方指腹冷不丁地触碰到表肤,像是被电了似的敏感,陈燃知道这种感觉,她恨不得现在就抱住他在床上睡一觉。
噢,这真是她的表面意思。
真的只是想抱着他睡觉而已!
陈燃安慰自己要冷静。
“傅上尉麻烦您快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您这里我性子很焦躁。”
“噢?”
传染病嘴角抽抽:“意思是我现在就想抱着您睡觉……只是睡觉。”最后一句话轻声解释了下。
傅谌明嘴角挑动,平静说了句:“那也得忍着。”
“……”
陈燃觉得傅先生真的有点欠揍。
傅谌明吃完,两人打定主意,先去艾瑞克家中拜访情况,艾瑞克在家,屋里头空间极大,到处是机器散件,艾瑞克很亲切地招待他们两人,还端上了刚刚热乎的野莓饼干和牛奶。
艾瑞克说:“三天前,村子里来了几个叛军,应该是逃兵,待到现在,拿枪管着,强迫我们拿饭食招待,要不然那几个孩子没命。”
傅谌明:“他们在哪个方位。”
艾瑞克问:“奈哲尔,你想一个人冲进去吗。”
傅谌明不答。
“简直疯子。”艾瑞克笑起来,却没阻止的意思,“真是有胆量,我虽然有几只手.枪,可没那胆子。”
傅谌明站起来,艾瑞克把手.枪甩给他:“给你。”
“多谢。”他回答,手指头在枪身上来回板弄。
“我才要谢谢您。”艾瑞克继续说:“你们军营少了子弹是要写检讨的,我们也不能连累你,你用我的,只要能救他们!哎对了,陈小姐去那边太危险,要不然就在我这里待着吧。”
傅谌明视线落在她身上,陈燃恰好抬眼,冷不丁地与他双目对视,陈燃忽然笑起来:“我就待在这里吧。”
“要不然。”傅谌明顿住,对于脑袋忽然窜出来的某种想法有些吃惊。
让陈燃站在他身后。
这种想法。
艾瑞克把图纸拿过来标明了敌人方位,他们语速很快,口齿含糊一下带过,还没熟悉当地语言的陈燃根本听不懂意思,只能一旁听着。
大约十分钟过后,傅谌明已经准备好,艾瑞克也想跟着去,可他腿脚不方便怕拖后腿。
他离开得很快,没叮嘱陈燃,也没临行前瞧过她,也许他认为不需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艾瑞克:“他很担心陈小姐你。”
陈燃:“为什么会这么说。”
艾瑞克:“我从来没见过上尉那副神情……就好像,眼睛望向你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他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陈燃说,“您介意换个比喻吗。”
艾瑞克笑起来:“这比喻不是挺好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陈燃轻声说了句。
“我第一次见到傅上尉,并不是他带着列兵浴血奋战的场景。”艾瑞克回想了下,组织好语言,把烟嘴往矮桌上敲了敲,继续说,“三年前的事情,这村子被狼群袭击过,几个老汉都被咬断了胳膊,我这腿就是它们害的,我以为这腿会先断,没想到断气的是我面前那只狼。
上尉把它喉咙割断了,其他狼扑上来,咬住他右胳膊,好像还咬住了他的左腿,我以为那陌生男人也会死,没想到先死的还是那几只狼,血溅了他满身,眼睛却比恶狼还利。
我当时还挺怕他的,没想到上尉双眼一闭,直接倒在雪地里大睡起来。”
艾瑞克大笑起来。
陈燃嘴唇微抿着,与艾瑞克对视。
艾瑞克:“还想听?”
她点头:“嗯。”
“嗯,稍微让我组织组织。”艾瑞克背脊往沙发舒服靠着,烟嘴往嘴里吸了口,“他在屋里睡了整整两天,醒来对我说很饿,我让雅丽准备了三大盘狼肉,我对他说,‘这是你的猎物’,他没回答,直接吃了起来,我问他你是军人吧,他还是没回答。
他对待生人的态度一向很差劲。
可我忽然发现,一年前他从瓦尔达回来,态度忽然很随和起来,我倒挺好奇的,问他,却还是没答案。”
“瓦尔达?”陈燃明显愣住,一年前的瓦尔达,她也待过。
“怎么了?”
“我一年前也去过瓦尔达,有些吃惊。”
“原来你们在瓦尔达就认识了?”“不……”陈燃还是没缓神的意思,“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那里很乱,谁都分不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