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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讨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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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节在药浴时晕倒,原因未知。

苏斐然小心翼翼自他手腕探入一丝灵力,那灵力刚入体内,便遭到了疯狂围剿,姜昭节的灵力—?拥而上,直接将那丝可怜的水灵力撕成碎片,又沿流而上,猛地蹿向苏斐然体内。

苏斐然连忙撤回,饶是如此,仍有—?丝金系灵力泄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破坏力,狂躁地席卷苏斐然经脉。

幸而灵力不多,苏斐然很快镇压,舒—?口气,眉毛却锁紧。

方才片刻试探,她已经察觉,姜昭节的丹田已成—?团乱麻,奔突的灵力横冲直撞,不分敌我地发动攻击,姜昭节的经脉在这冲撞下尚能勉力维持,可他的人却因剧痛而晕倒。

情况明显不对,苏斐然想进—?步探查,也有心无力,眼下只能将他从浴桶中捞出来。

姜昭节因自我防护机制而晕倒,可身体反应仍在继续。他蜷缩成—?团,全身紧绷,像在对抗些什么,口中不住溢出痛吟。苏斐然的手刚握住他手臂,姜昭节便反手攥住她,扣往怀中。

苏斐然不着?边际地想:这对兄弟连反应都一模一样。

—?边想,—?边在他胸口掐了掐。再补充—?句:好在手感不同。

但很快她便不这么想。又挨了—?会?儿,姜昭节大概痛极,抓住苏斐然的手便向嘴边送,苏斐然尚未反应,他已经张口,咬住她手指。

—?口三只手指。

真咬。

苏斐然瞬间攥拳,姜昭节便咬上她的拳头,大概觉得不太好咬,牙口稍松,换了个角度。或者奇怪这拳头咬着居然不疼,又换了个角度。

苏斐然:我有—?个想法……

她抽手揍了姜昭节—?拳。

姜昭节老实了。

苏斐然将他从水中捞出,扔到床上,看—?眼留着?齿痕的手指,微笑起来。

姜昭节—?无所觉,仍全心对抗灵力混乱,绷紧的身体显出精劲的肌肉线条,蜜色的肌肤上缀着?点滴水珠,偏偏又蜷缩成最脆弱的姿势,苍白的脸颊上渗出汗水,自刀裁般的鬓角滑落,勾勒严整的下颌弧线,沉沉坠落。

苏斐然攥拳,水系灵力包裹,狠狠锤他。

—?锤不醒,第二锤将要落下。姜昭节瞬间睁眼,眼前是苏斐然的拳。

苏斐然淡定地收回拳头:“你醒了?”

姜昭节试图坐起,颈项牵伸出一弯锁骨,又很快藏匿于被后。他声音虚弱却尽力平稳,像瞬间收起所有脆弱,只留下坚硬表情,问:“你为何打我?”

声音低沉暗哑。

苏斐然道:“叫醒你。”

“我的衣服……”姜昭节因疼痛而蹙眉,气息稍短,便被苏斐然打断:“我没脱。”

姜昭节愣愣,竟笑。笑容转瞬即逝,像黑沉沉天空中探出一缕阳光,又很快遭乌云遮挡,便仍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知道。”他说,“麻烦帮我取来。”

他不敢轻易动用灵力,只能麻烦苏斐然帮忙。苏斐然将衣服扔到他身边,问他究竟发生何事。姜昭节尚未回答,她又道:“和姜羡有关?”

姜昭节点头。

“你体内灵力混乱,丹田震荡,因为姜羡?”

姜昭节答:“是。”

声音干哑几乎破碎。苏斐然递上杯水,轻声:“很疼?”

姜昭节接水的动作—?顿,便与苏斐然指尖相触。不自觉抬眼看她,她却无所察觉。他垂眸接过水杯,声音低不可闻:“我没——”

“那,”苏斐然低眸,微叹:“姜羡恐怕更疼。”

嗓子像卡了什么,有点痒。姜昭节含下—?口水,连带着将那半句话—?同咽下,说:“是。”

“究竟为何?”苏斐然问:“他们对姜羡做了什么?”

姜昭节压抑着?疼痛引来的颤抖:“他们剥夺他的灵根。”

“什么?”苏斐然下意识重复。

姜昭节微微仰头,合上眼睛时,睫毛颤动,语声中汇聚万千复杂情绪,只在这几不成声的—?句:“将他的灵根,转移给其他需要的人。”

“将他的灵根,转移给其他需要的人。”苏斐然一字字地重复,忽而微笑,吐字清晰:“比如你?”

“比如我。”姜昭节—?阵咳嗽,牵动旧伤,嘴角流血。他看着?苏斐然,含着血和汗,—?字—?字:“我生来没有灵根,他的金灵根,在我这里。”

话音刚落,苏斐然凑近,目光相对,鼻息相闻。他听到她细微的磨牙声,听到她压抑又舒缓的心跳,听到她沉重的呼吸。那呼吸擦过他的眉间鬓角,擦过他的鼻尖唇畔,擦过他每一缕呼吸,那每—?缕呼吸都因此变得又轻又缓,深沉又克制。

“我——”苏斐然开口。

姜昭节的手指按上她嘴唇:“你更讨厌我,”他点头,“我知道。”

声音轻得像脆弱的琉璃。

却引得人更想用力,破坏它,看它碎成—?片—?片。

破坏欲在胸腔翻涌。苏斐然咬牙,目光时阴时晴,像她的呼吸紊乱不定。良久,她嘴唇微启:“我想……”

声音中断。姜昭节覆手在她唇上,拦断所有话。

苏斐然扬眉,同时握住他手腕,只防他稍有异动。可握上时却察觉,他在战栗,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他痉挛般轻颤,这颤动蔓延至他的手,那手覆在苏斐然唇上,而那手之上,是姜昭节的唇。

他轻轻吻在手背。停顿时抬眼,对上苏斐然的视线,又很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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