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镇国公府的败家世子7(1 / 2)
卞彤见她娘亲忽然伤心落泪,嘴里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表情有些懵:
“娘亲说的什么男人?什么伤得我……这般深?”
卞夫人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认真看着?女儿,劝道:“娘刚才问你有无心仪之人,你的表情做不了假,明明是有爱慕之人的表现。可现在却忽然同意这门婚事,难道不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自暴自弃吗?”
卞彤听完她娘亲的解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娘,你看我像是自暴自弃的样子吗?我答应这婚事,是心甘情愿的……镇国公世子?,他就是娘说的那个人。”
卞彤说着?后半句的时候,脸上浮起红霞,毕竟当着?自家娘亲的面承认自己的心意,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娘说的那个人?你是说……你爱慕之人就是镇国公世子??”
卞夫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在她看来,镇国公世子?之前的名?声实在太差,要不是丈夫说起他不为人知的至孝之举,自己还不愿意来给女儿提这亲事。
可女儿却说,她之前就心仪这世子?。
卞夫人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丈夫对她说起这事情前,她脑海里对世子?所有的评价,几?乎全是贬义词。
至于为什么是几乎,因为镇国公世子?在人前还是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那就是长相。
在一堆的“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贬义词中,“面若冠玉”这个词突兀地跳了出来,在卞夫人的眼前晃悠。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发现了女儿爱慕镇国公世子?的真相。
于是,卞夫人秀美一蹙,语重心长教导女儿,
“为娘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小姑娘最是抗拒不了俊逸外表的男子,可容颜易逝,再好看的皮囊,也会随着岁月老去……一个女孩子,她嫁人需要看重的,是男子的品格,而不是外貌,懂吗?”
“娘,我懂。”
卞彤听着她娘的尊尊教诲,乖巧地点头。
卞夫人见女儿听进去自己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问道:
“那这亲事,你要不要仔细考虑下再同意?”
卞彤看着?娘亲一再确认的样子,回味了一下她娘刚才的话,想明白了她娘亲的顾虑,
“娘可是担心我被世子?的外貌吸引,觉得我作下这个决定欠缺考虑?”
卞彤见卞夫人点头,嘴角泛起笑意,
“娘,世子?的外貌对我固然有吸引力,但是我心仪他,与世子?的外貌无关。您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我们相识的那天,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颗像高洁的心。
我不相信世人对他的言语,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世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女儿的声音,像是流动的泉水,叮咚作响间,就洗去了卞夫人对陆屿原本的不良感官。也许,丈夫和女儿说的对,三人成虎,外面的谣言根本不可信。
晚间,卞夫人就把女儿的意思转告给了礼部尚书。
次日,礼部尚书在镇国公的再次询问下,给予了他准确的回复。
镇国公大喜,回家就把好消息告诉了陆屿,然后按照三书六礼,命管家请来了媒人先去礼部尚书家提亲。
趁着?沐休正缝吉日,祖孙两人携活雁之礼,正式去礼部尚书家提亲。
雁为候鸟,象征顺乎阴阳之意,后又因其失配偶后,终身不再成双,取其忠贞之意。所以纳采之礼,需要以雁为礼物求婚,且必须是活雁。
陆屿在见礼部尚书与夫人之时,把世家公子该有的礼仪教养自然而然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与外面传言的吊儿郎当完全像是两个人。
礼部尚书与夫人见后,心里皆唏嘘传言不可信。
卞夫人更是一改之前对陆屿的保留态度,真是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欢喜。
而因为原身在镇国公面前表现得比他在外乖巧许多,加之这段时间陆屿循序渐进地在国公面前改进行?为习惯,国公对此也没感到诧异。
谈话进行?到末尾,礼部尚书唤来了卞彤。
因为两方家长都在,陆屿与她并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但是两人之间即便没有言语,偶尔视线相交之时,也有暗含的情意滋生。
两方家长见之,都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纳采之后,就是问名。
镇国公家请的媒人上礼部尚书家要了卞彤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以方便合婚。镇国公十分重视这次合婚,特地在另一个沐休日,去了京郊香火鼎盛的“相良寺”为两人求签,又找了专门的八字先生,为两人合婚。
姻缘签为上上签,八字为天作之合。
这结果乐得镇国公好几?天合不拢嘴,当即又在一个成双的日子,备了厚礼,去往礼部尚书家,把这好消息告之。
因为陆屿年纪未到二十?,双方就把婚事先定下,决定在七个月后,再为两人举行?大婚。
这两家人的动作并未遮掩,以至于京郊中人都知道了镇国公家世子?与礼部尚书家千金订婚的消息。
{你听说了没,京城四大纨绔之一的镇国公家世子?一改往日走街串马作风,最近都宅在家里看书呢?}
{就他那草包样也会看书?别是在看春/宫/图吧,哈哈哈}
{听说是因为求娶了礼部尚书家千金后,痛改前非了}
{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就是那个无盐丑女吗,天哪,这镇国公世子?看上哪家千金不好,竟然求娶她!}
{要我看啊,纨绔配丑女,不是正好……}
自从两家定亲,外面就各种议论纷纷,但是两家的人都没有被这些闲言碎语影响心情,因为他们都挺忙,没时间理会。
陆屿要赶在会考前把要考的各种书籍温习一遍,还要帮镇国公调理?身体,又要和镇国公一起准备大婚的事宜,几?个月的时间都被安排地满满当当。
而礼部尚书家,卞良和他夫人已经知晓流言的不可信,所以即便听到什么,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轻信。
大婚前几?个月,卞夫人就要帮女儿准备嫁妆,什么百子千孙被、什么吉祥如意枕、八仙拔步床……而卞彤,作为待嫁女,除了平日自己的爱好,也要空出大部分时间来绣自己的嫁衣。
一件精致的嫁衣,一针一线,极其繁复,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完工。这嫁衣上的刺绣,可以体现出一个女子?的女红,也可以看出该女子对待这门婚事的重视程度。
所以,每一个待嫁之女,对嫁衣都是十分重视的。
而卞彤,也和一般女子?一样,对这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相当重视,在嫁衣上下的功夫,自然也深。
这日,因为要一鼓作气刺完嫁衣上的凤尾图案,卞彤过了戌时还未就寝。
最后一针完成,卞彤放下针,揉捻了下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站起身准备就寝。
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窗上传来轻扣声。
卞彤摇了摇头,暗笑一声,自己刺绣刺得眼睛没花,耳朵倒是出现幻觉了。
正准备把外套脱去,刚才那声音又传入耳畔。
“笃笃笃”“笃笃笃”
声音不疾不徐,不重不轻。
卞彤一惊,真的有声音从窗户传来,刚才她没有听错。
可,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敲自己的窗户呢?
她父母一般在戌时就会入睡,如果是小棉花,肯定是敲门的,而且今天她已经告诉过小棉花,让她自己去睡,不用在留下伺候了……
卞彤也不认为是什么采花贼,毕竟没哪个采花贼会有涵养到进来前还会明目张胆打招呼,而且,她的丑名?世人皆知,怎么会有采花贼光顾?
卞彤脑海里略一思索,忽然想到某种可能。
她的眼里顿时焕发出神采,但到底是比较谨慎的人,去开门前,卞彤在手里捏上了一根针。
她想着,如果是坏人,在护卫来之前,自己至少也要叫他尝点苦头的。
打开窗栓,卞彤捏紧了手里的针,眼眸里带着期待也含着防备。不过,在看到窗前被月色笼罩的人影时,她眼里的防备消散开来,同时脸颊浮起一丝丝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