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给你打过去(2 / 2)
林酒自知理亏,一路上乖得不行,话都不多说一句,自然也就不敢提住宿舍的事儿了,一路老老实实的跟着江元野一路回了江家别墅。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是傍晚七点多了,天边烧着绯红色的云彩,江元野领着林酒下来,一路脸色都很冷,到了别墅之后,他进门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
林酒很想去扶,但江元野没用他,而是一路进了一楼的一个休息室,进去之前,还吩咐保姆:“马上去叫按摩师过来。”
旁边的保姆连忙应了一声。
林酒心生好奇,等江元野走了,他才问保姆:“什么按摩师啊?”
保姆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休息室的门,然后才说:“大少经常头痛,严重的话还会失眠,所以会叫按摩师上门来按摩头。”
林酒又问“为什么头痛”,保姆说了一句“以前伤过头”,然后就不肯说了,只是打电话联系按摩师,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按摩师不接电话,保姆急的不行,去敲门跟江元野说,江元野也不回话。
保姆推开门,就看见江元野倒在休息室的床上,闭着眼,很痛苦的模样。
保姆立马去联系私人医生,没过多久就有医生来了,林酒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好像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私人医生来了之后,对着江元野上下检查了一下,问保姆:“江大少最近是不是又伤到头了?”
保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大少训练都很小心的,从来不伤头。”
休息室里,林酒在旁边一下子白了脸。
他记起了江元野挡在他身前时,被踹到头的那一下了。
医生蹙眉检查了一会儿江元野,然后跟保姆说:“正常现象,他原先的旧疾顽固,这都是正常的后遗症,不用太担心。”
说完,医生就走了,医生走了之后,保姆也去忙其他的了,还跟林酒说:“小少爷不用在这儿守着,大少自己醒了就好了。”
保姆走了之后,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江元野跟林酒两个人。
夜色幽暗,休息室里亮着冷色调的灯,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了林酒狂乱的心跳声,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江元野被灯光打的惨白的脸。
林酒想了想刚才江元野进门的时候,好像脸色确实特别难看,他低头盯着江元野的眉眼看,发现江元野确实在昏睡中都十分难受,眉头紧锁,冷汗浸了满额头。
原来是因为旧疾。
林酒的手指头抠抠掌心,江元野变态归变态,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救了他,他当时还把江元野丢下自己跑了。
林酒越想心里面就越不舒服,他为难的摁着脑袋,一低头就看见江元野难熬似的动了动脑袋,好像十分疼的样子。
他也帮不了什么太多的忙,但总能让江元野…舒服一点吧?
林酒的手指头摆弄了好几下,终于缓缓地伸出手,摁在了江元野的脑袋上。
江元野在昏睡过去的时候,梦到了些旧事。
他的那些旧事都是噩梦,那些被他压在箱子底的事情,夜夜都会翻出来找他,鲜活的在他眼前又演上一遍,他从最初的痛苦到最后的麻木,差的只不过是千百个夜罢了。
但今天的噩梦做的很奇怪。
断断续续间,他觉得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不大,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并不惹人烦,声音绵软细轻,一边说,似乎还在他的头上动什么,他觉得头皮软绵绵、轻飘飘的,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皮上轻轻地揉,很舒服,他紧绷的身体都跟着舒缓。
旁边好像还有保姆的声音:“小少爷这么心疼我们大少爷啊?”
揉着他脑袋的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吭哧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没有啦,江元野其实也很好啦。”
话尾最后那几个字儿像是只作怪的小猫儿爪,在江元野的耳膜上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挠的江元野浑身的骨缝都跟着骤然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