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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鞋底不见得有多?牢靠,薄薄的一层鞋底被碎玻璃渣给戳破后翻出了点混白的鞋胶,周宇杨想要用手将碎玻璃渣从鞋底拔出,但朗封比他快一步地抬起他的脚,把整个鞋子都?脱了下来。
朗封蹙着眉头望着周宇杨脚底板的血迹,原本还算得上是很愉悦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他掏出兜里的方块巾先是擦了擦对方脚底的血迹,然后用方块巾将受伤的地方给包扎了起来。蓝灰色的方块巾衬得周宇杨的脚嫩白嫩白的。
嘴里抽气的周宇杨抬头瞄了眼?朗封,注意?到他不怎么好的脸色,顿时把抽气的幅度下降了许多?。
其实脚底也就?扎那一下觉得钻心的疼,之后就?只剩下酥麻的刺疼了。
就?好像有一簇小火苗在脚底烘烤,离了近了烤得炙热发疼,离得远了一时间又?没什么感觉,那一阵阵的抽疼就?跟这差不多?。
朗封搀扶着周宇杨走到路边,让他坐在了一块石凳上头。
周宇杨拉了拉朗封的衣角说:“我就?是急了些,下次我保证不会出事的,而且男人嘛,流点血怕什么,就?那么一丢丢的小伤口,明天就?好了。”
朗封沉默着不说话。
“真的,我发誓!”周宇杨也不知道朗封这是哪来的一副自己心里头觉得不开心就?不说话的臭脾气,他倒想对方有什么不满冲着他吼几口,这样两人心里头都?显得痛快些。
当然,要真冲的他吼了,这恋爱大?约也不用谈了。
“杨杨,你?保证过多?少回了?受了多?少次伤?这点小伤,明天就?好?那你?是嫌它扎的不够深吗?”朗封心中?叹口气,他清楚周宇杨的脾气,也知道这家伙对这点小伤的不在意?。若是其他人受这么一点见不到伤口的小伤也就?算了,但唯独周宇杨不行。
朗封见不得周宇杨受一点点,哪怕是没有伤口的伤。
周宇杨见形势越发逼迫起来,他立马改口换了个话题,“我饿了,再多?磨蹭一会,估计包子摊都?收摊了,我们还是赶紧去买包子吧。”说着,想要起身撩起地上那只鞋拿了碎玻璃之后穿回去。
不过鞋刚拿到手上就?被朗封抢了过去。
朗封将鞋丢进粉色自行车的车兜里,一把抱起周宇杨放在了粉色自行车的坐垫上,他说:“你?坐着别动?,我推你?过去买。”
周宇杨立马手指爆胎的蓝色自行车,“那这辆怎么办?其实我就?是一点小伤,不用……”后续话语在朗封凌厉的眼?刀之下止了声。
好吧,男朋友生气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周宇杨心想,放下了坚持要把蓝色自行车推走的想法。
朗封说:“先去吃点东西,等会我回来把车子送到修车铺。”
“哦。”周宇杨点点头,顺着朗封的意?思走了。
两人来到包子摊前,因为周末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不过才早上八点半的功夫,包子摊的包子全卖光了。周宇杨和朗封来得迟,最后两个包子也被人买走了。没法子,两人只好顺着包子摊往下去找别的吃的。
路上遇过三岔路口拐角的地方,周宇杨突然想起他爷爷周满福就?是在这摆摊的。
但今儿怎么不见人影,难不成也是因为生意?过好而买光了馄饨?
周宇杨拍拍朗封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推到三岔路口一家卖煎饼的摊子前,先问摊主?要了两份煎饼,之后问:“老板,您知道一直在这边买馄饨的那位大?叔去哪了吗?今儿个生意?这么好,收摊这么早吗?”
“生意?好?今儿个确实不错,但也没好到那种程度。他啊……”煎饼摊的摊主?拖长了尾音,“身子不好喽,好几日都?没来了。”
“身体不好?”周宇杨接过煎饼的手顿了顿,“是生了什么病?”
摊主?摇头,“人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有,也不知道到底得了个什么毛病。那人人倔,坏事情都?藏掖在心里头,不与旁人说。你?们是他什么人啊?听说他和他家里闹翻了,小伙子,你?是他儿子吧。”
“不是不是……”周宇杨摆手,接过另一份煎饼后和煎饼摊摊主?告了别。
回去路上拉着朗封的手问:“怪不得好几次在医院碰到他……他不会生什么大?病了吧……”周宇杨心中?盘算他爷爷去世?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但只知道大?约是在他爸读高中?的时间,具体什么时候确实不得而知。
朗封推着自行车往家里头走,听着一路上周宇杨对周满福的担忧,心里头的那点怪异情绪突然上涌。
“杨杨,你?好像很关心周博的家事?”
周宇杨说话的嘴顿了顿,摆摆手像是心虚般立马接话,“哪有,我就?是觉得大?叔他也不容易,万一真的得了什么不好的毛病,我们总得让周博知道吧。况且大?家都?是同学,关心一下彼此的父母怎么了,很正常啊。”
周宇杨这个人就?是属于越心虚就?越要奋力撇清自己关系的那种人。或许他自己还看不出来,但处在朗封眼?底那张脸就?赤/裸裸地写着这么几个字——有秘密。朗封不介意?周宇杨心里藏的那点秘密是什么,但他只是担心周宇杨对周博的过分关心有一天会带来他无?法承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