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情人(1 / 2)
从李侈的场子出来,已经是深夜。
这?一夜不见星光,连月亮都不知道隐在哪一朵层云之上?,全靠人工霓虹撑着,夜色才未过分寂寥。
向?芋的包被她单手抱在胸前,像学校里那些莘莘学子抱着书籍的姿势,和背着名包故意趾高气扬的其他女人,不同得过分。
她的另一只手,是被靳浮白紧紧牵着的。
李侈没穿大衣,只穿着淡薄的一身浅绿色条纹西装出来。
他揽着靳浮白的肩膀相送,略显殷勤:“靳哥,你这?喝酒了?怎么开车,我让我司机送你?”
靳浮白淡淡拂开李侈的手:“你嫂子开。”
“哦哦哦,嫂子开呀,那我就不操心了?。”
靳浮白给车解锁,先帮向芋打开驾驶位的车门,等她坐进去,他才自己坐进副驾驶位,把车钥匙递给向?芋。
车外,李侈站在车边,弯着腰往车里看:“靳哥,嫂子,慢点开。”
向?芋发动车子,发现靳浮白已经靠在座位里阖上?眼。
她以为他是喝得有些多?,只能把包丢在后座,俯身过去,费力地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降下车窗,应了?李侈的告别:“拜拜,李侈。”
李侈那只戴了三枚钻戒的手挥了挥,钻光一闪,笑眯眯地说:“嫂子拜拜,慢点啊。”
车子开出半条街,身后场子门前的那些斑斓灯光已经看不清时,靳浮白忽然开口:“你还挺乐意搭理他。”
他突然出声,专注开车的向?芋吓了?一跳。
“你没睡着?”
“没。”
靳浮白今天对李侈的态度很淡,爱答不理,好几次李侈讲过笑话,他都没什么表情。
他并不是真的没听懂李侈在向芋刚去夜场时叫的那声“向?芋”是为了?什么,向?芋原意给李侈台阶,他却不愿意。
想到这儿,靳浮白睁开眼睛,靠着椅背偏头去看向?芋:“你这?嫂子当的,还挺体贴。”
向?芋也不跟他装糊涂,两只手都老老实实扶在方向盘上?:“那我能怎么办呢?李侈是你的朋友,总要给你面子的嘛,就算他做错,我也不能当着你面给他难堪,你说对不对?”
她开车很规矩,车速不算快,慢慢悠悠地走在夜色里。
遇见十?字路口,哪怕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她也要稍稍减速,再左右看看。
李侈的场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向?芋也许是嫌热,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发绳,把她那头锁骨发束起来了,在后脑勺上支楞着一个小辫子。
寸许长,像鸟雀的尾巴,挺逗的。
这?姑娘脖颈也漂亮,挺直背认真开车的样子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但她偶尔看向?倒车镜时,无意间往右侧瞥一眼,眼波却又暗藏风韵。
让他想起他抵住她敏感部位时,她双眼里噙着薄薄一层泪,害羞却又很认真看向?他的样子。
那时候她满眼懵懂的情意,像是要透过泪水,很努力地记住他,令人心动。
靳浮白偏着头看了?向?芋一会儿,气息微乱。
他摸出烟点燃一支,叼着烟拉住向芋的手腕,往自己某个部位放,语气很是色.气:“体贴他们有什么用,不如体贴体贴我?”
向?芋被拉的整个人一晃,车子也在无人的马路上?晃了?晃。
掌心按到硬物,她像触电一样蜷缩起来,喊他:“靳浮白!我开车呢!撞车了我们都得死的。”
其实也想要再凶一点的,但她在触感到他裤料里包存的结实之后,身体里某种记忆比理智更先苏醒,说出来的语气不像嗔怪,倒像是调.情。
靳浮白没松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咱们俩一起那不叫死,叫殉情。”
向?芋甩开他:“谁要和你殉情啊。”
“那你要什么?”
这?个“要”字怎么听怎么不简单,向?芋忍无可忍地轰一脚油门:“靳浮白,你别说话了?。”
靳浮白敞开车窗。
烟味驱散在晚风里,他在夜里放声大笑。
其实同靳浮白谈恋爱,真的是件快乐事。
大年初五,2月14日,向?芋的爸妈因为接手了?新的项目,没能回国同向?芋团聚。
她却在父母没回来的这?天清晨,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一转身,怀抱到一捧馥郁芬芳的玫瑰。
因为熬夜,向?芋意识还没有很清醒,盯着玫瑰花看了?半天,才慢慢睁大眼睛,唤一声:“靳浮白?”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靳浮白披着睡袍出来。
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额顶,站定在床边,俯身摸着她的脸颊吻她:“情人节快乐。”
男人确实是热血的动物,不怕冷的,大冬天的,靳浮白也总是喜欢洗凉水澡。
他的唇和手指都是冷的,向?芋躲着这?份凉意,把头埋进火红的玫瑰花里,蹭了一脸露珠。
这?是向芋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突然就感觉这?一天十足珍贵。
昨天折腾到半夜,她也没舍得懒床,和靳浮白在床上?腻歪一会儿就急着起身。
本来说好靳浮白带她去过情人节,向?芋坐在床边穿牛仔裤时,听见靳浮白在楼下接电话的声音。
最开始他语气还算正常,也许电话那边的人是外祖母,所以他在讲粤语。
但通话到了后面,电话那边不知道换了谁来接,靳浮白的语气越发不耐烦,最后连粤语都不说了,用普通话应了?几句。
最后,他冷笑这?说:“这?种事不要和我谈,这?是我能决定的?”
靳浮白打电话并不刻意背着向?芋,她都听得到。也听到他拨出去一个电话,要人帮他订中午飞国外的航班。
关于靳浮白的事情,她就算听到也不会多?问。
这?是她对于这?段恋爱的保护方式。
向?芋的牛仔裤提到大腿,站起来准备继续往上?提时,靳浮白从楼下上?来。